“娘娘難道不知道嗎?因為我們今天忙的是北疆商貿的大計,所作所為都是受到了王上的旨意,而且王上也說了,但凡是幫助過水線麻水田工程的,到時候都重重有賞。
至於講什麽就不清楚了,也許是對症下藥吧,畢竟王上最近瘦下來,一時也用不到手頭上的那些藥,可能就會分給宮中的各位娘娘。”
長清歌的減肥藥,那簡直就是春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她是整個北疆王族最胖的女人,也是整個后宮年紀最大的女人,雖然別人不說,但也能夠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鄙夷。
就連招一個入贅的駙馬,都因為自己的體型嚇跑過好幾個。
她自卑,也更加破罐子破摔,心想著既然都已經如此了,那也沒有必要去刻意保持自己的形體。
終於有了一個機會,她將長清歌給喂胖了,可哪知她居然又自己不聲不響地瘦了下來,而且模樣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好看,這簡直讓慶春嫉妒到發瘋。
若是能夠得到她手中的減肥藥,那也許自己也能夠瘦下來,自己這一把年紀也能夠找一個好的歸宿。
於是她故作不在意的說道,“既然你都說了這事王上的安排,那本宮要是不配合你豈不是顯得本宮很刁蠻無禮,後院兩口空閑的水缸你們拿去吧,記得到時候清洗乾淨了,再給本宮送回來就行。”
說著她便一扭頭,又重新由宮女們扶著回到了房間裡。
其實這個慶春娘娘倒也沒有那麽的刁蠻無理,至少在這一點上還有些單純的可愛。
兩個太監也沒想到居然能夠成功,屁顛屁顛的跟著太監到後院領水缸,而水缸太大,兩個人搬不動,真光殿裡的一些太監們便自告奮勇,主動抬著水更跟他們一起去了水田。
一起來搬水缸的同樣還有撞了北武屠的那個太監,剛才他在院裡抱著一個香爐四處走動,身上沾染了一些香味,安玖玖嗅了嗅,覺得味道不錯。
便好奇的問道,“這味道挺香的,可知道都是什麽香料?”
那太監見安玖玖跟自己說話,連忙說道,“這是我們北疆特有的闊葉松香,娘娘老說宮殿裡有一股臭味兒,方才我是搬著香爐在院子裡去味兒,可能不小心沾染上了一些。”
安玖玖點頭,“味道不錯,從哪兒領的,你先跟我說說,一會兒我也去看看。”
太監跟她說了一個地方,安玖玖也不清楚在哪裡,就先默默將地址記下,一會打算讓北武屠帶自己去看看。
到了水線麻水田,大部分水線麻都已經成功地移植到了水缸裡,只剩下四株水線麻還孤零零的躺在池塘邊。
幾個人將水缸放下,剩下的太監們立刻鋪上土,倒上水,將水線麻種在裡面。
池塘旁邊整整齊齊的擺著五六十個水缸,看上去還有些壯觀可愛,
宋言風和北武屠也已經清洗好了自己身上的泥土,乾乾淨淨的站在旁邊。
安玖玖這來回趟走了好幾遍,額上也冒出了汗水,她一撩發簾兒,欣慰道,“可算是搞定了,這樣一來水線麻暫時也算有了一個穩定的環境,水田既然沒有辦法重新修整,那麽就換本根源,換換水和土就行了。”
這確實要比重新修一個水田來得劃算。
經過了一天的忙碌,安玖玖也算是解決了幾件大事,長清歌一開心,特意讓禦膳房的廚子做了一桌好菜,宴請宋言風和安玖玖二人。
如今安玖玖都已經有了職業病,吃什麽都在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思索它的材料,從口感上判斷它的做法。
一開始北武屠隻以家臣的身份站在旁邊,看著三個人吃,但他終歸也累了一天,再加上長清歌也對之前的事情有些內疚,便硬拉著他一起吃,說是家宴不必拘謹。
北武屠也是拿長清歌沒有辦法,隻好從站在旁邊看他們吃,變成了坐到旁邊看他們吃。
脾氣不再暴躁的長清歌性格還有些溫柔,說話也不再那樣陰陽怪氣,和安玖玖無話不談,聽到安玖玖對北疆的闊葉松香感興趣,便立刻讓太監從後面取了些過來送給了安玖玖,
闊葉松香是這個熏香植物的名字,拿到手的時候都已經曬乾,經過晾曬碾磨成了粉末,只需要按照平常的熏香步驟點燃即可。
小陶罐裡的落葉松香,初聞起來還沒有點燃以後的味道好聞,味道中多少帶著一點植物的青澀。
安玖玖正聚精會神的湊在瓶口聞其中的味道,一旁的宋言風和北武屠二人雙雙臉色一凜,下一秒便將對對坐著的安玖玖和長清歌一人一邊向旁邊一拉,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事發突然,安玖玖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手中的罐子都沒有拿穩,只聽哢嚓一聲,裝滿闊葉松香的罐子瞌碎在了地上,松香撒了一地。
而長清歌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則是本能的大聲喊,“放肆,還不快將孤王放開!”
北武屠自然也不敢對長清歌有過多的動作,確定好了他的安全後立刻起身去檢查從窗外射進來的弓箭,宋言風則是打開宮殿的大門向外看去,想要看看有沒有逃離的身影。
而兩個女人這才發現,就在她們剛剛坐的位置上,一邊插著一個極細的弓箭,若是宋言風和北武屠沒有快速將兩個人拉開的話,只怕這弓箭已經爆了她們的腦袋。
這公交看上去均勻剔透,如同水晶所造,而一直生活在北疆,甚至剛剛才接觸過水線麻的北武屠,一眼便看出了這弓箭的製造。
沒錯,就是水線麻。
這弓箭是有水線麻編織而成,因為一層一層編制的用力,所以箭身也很堅硬,也正是這個原因,弓箭才會如此纖細。
長清歌也立刻發現了這一點,感覺到甚是不可思議,“那怎麽可能?國庫裡都已經沒有水線麻了,他們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水線用來編織弓箭?”
安玖玖也好奇地湊過去,對這種弓箭感到驚奇不已。
而宋言風在開門的那一瞬,外面已經空空蕩蕩,根本不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