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顧明逸便看向林陌,“不知林少將可有查到什麽?”
顧明逸此話帶著試探。
“四皇子在宮中都沒有查到,更何況我們,四皇子真是太抬舉我們了。”林陌說著,便將杯中茶放了下來。
只見顧明逸嘴角微微一勾,繼而問道,“ 若是如此,林少將準備從何處下手?”
“四皇子在宮中,行起事來不是更方便。”林陌這時眯著眼問道。
顧明逸歎了一口氣,“恐怕太子知道你我二人聯手,更加會設防於我,恐怕這證據找起來難上登天。”
幾人此時都陷入沉默中。
太子處事,可謂是滴水不漏,先前半路截殺三皇子一事,若不是其手下疏忽,恐怕很難抓住顧璟玥的把柄。
而這件事情,太子顯然是早有預謀,不顯山不露水,為的就是徹底鏟除後患。
可若是這樣一來,他們去找證據,顯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魏芸眉頭不由緊皺,繼而思索著。
既然這條路行不通,那就換個思維想。
片刻後,魏芸先打破寂靜,“既然查不到,我們就讓太子自行露出馬腳。”
“自行露出馬腳?”聽到此,顧明逸不由看向魏芸。
魏芸這時點了點頭,“不錯,番邦公主中毒,玉娘為其驅毒,不得已斷其手臂,不過後來玉娘告訴過我,這番邦公主身上所中之毒,並非沒有解藥,只是這毒藥特別,解藥恐怕也就只有研製這毒藥的人才有。”
“你是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顧明逸聽後,眉心微皺。
片刻後,顧明逸眼睛微眯,“主意倒是不錯,只是這毒藥我們去哪裡弄?”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不過到時還勞煩四皇子配合演一出戲。”魏芸嘴角微微一勾,繼而看著顧明逸說道。
顧明逸聽後,眉頭微皺,“什麽戲?”
“若是對太子下手,在宮中人多眼雜,自是很難得手,不如四皇子約太子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四皇子操心了。”說著,魏芸看向顧明逸。
只見顧明逸略思片刻,隨即便點了點頭,爽快的應道,“好,何時動手?”
“四皇子聽我們消息如何?”魏芸這時說著。
顧明逸微挑眉頭,“好,今天是期限的第二天了,我在宮中等你們消息。”
說著,顧明逸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便站起身子。
“四皇子慢走。”魏芸這時嘴角微揚,繼而便聽到關門的聲音。
待顧明逸走後,林陌便開口問道,“你覺得玉娘能研製出來這毒藥?”
“依玉娘的醫術,我相信她。”魏芸這時點了點頭,看向林陌一臉確定的說著。
林陌聽後,挑了挑眉,“那還愣著做什麽,我們先去找玉娘吧。”
“好。”魏芸應著,繼而二人便出了屋子,走出悅君樓,向玉娘的醫館走去。
醫館。
這會沒有患者前來,玉娘便趁著這功夫,統計哪些藥材用完了,準備哪日再去山上采摘。
“在忙呢?”魏芸走進醫館,看到玉娘在寫著什麽,便開口打著招呼。
聽到聲音,玉娘這時抬起頭,繼而笑著說道,“原來是林少將林夫人來了,先坐,我一會兒就好。”
隨即魏芸同林陌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片刻後,玉娘放下手中的筆,將統計的藥材放到櫃台下的抽屜中,這才走了出來。
“難得你們來我這醫館,不會又遇到什麽事情了吧?”玉娘這時邊走邊問道。
只見魏芸歎了一口氣,隨即說著,“實不相瞞,確實有一事要麻煩玉娘。”
“說吧,只要我能幫上忙的,我都盡力去做。”說著,玉娘在魏芸一旁坐了下來。
魏芸這時看了一眼林陌,繼而轉過頭湊近玉娘,輕聲道,“這件事情比較特殊,我們換個地方說。”
玉娘聽後,眉頭微皺,繼而點了點頭。
“你們跟我來。”說著,玉娘便起身,先向裡面走去。
待走到最裡面的屋子,玉娘便讓魏芸同林陌先進去。
繼而玉娘便在門口叫著,“小天,先看著醫館,若是有人來問診,便讓先等著。”
“好嘞。”藥童小天這時應著。
待玉娘走進屋後,便將門給關了起來。
“是什麽事情,竟然這麽神秘?”玉娘這時走向前坐下來問道。
只見魏芸歎了一口氣說著,“皇上限我們三日內查出給番邦公主下毒的真正幕後人。”
“昨日聽聞四皇子被天牢釋放出來,我還在納悶,原來如此,現在你們有沒有懷疑的人?”玉娘這時聽後問道。
魏芸便回道,“太子有最大的嫌疑,只是其將此事做的天衣無縫,找不到證據。”
“沒有證據,這件事情可要棘手了。”玉娘聽後,也為魏芸擔憂起來。
此時魏芸拉著玉娘的手,隨即笑著說道,“所以我這才想到了你呀。”
“我?可是我……我能幫上什麽忙?”玉娘說著,繼而一臉不解的看向魏芸問道。
玉娘話音剛落,魏芸便接著說道,“番邦公主中毒是玉娘將毒逼了出來,想必玉娘對這毒也了解個一二……”
“你是說想讓我研製出這毒藥,對太子故技重施?”還未等魏芸說完玉娘便將其打斷。
魏芸點了點頭,“我正是此意!”
“這……”玉娘這時眼神微閃,看向一旁。
看到此,魏芸不由問道,“怎麽了?”
“身為醫者,本該治病救人,若是研製毒藥,那豈不是……”玉娘這時將自己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
聽到玉娘這麽說,魏芸便開口說道,“玉娘這麽想我也能理解,不過我只是想引蛇出洞,太子若是中了此毒,定會找研製毒藥人那裡尋解藥,到時定會露出馬腳。”
“可是……”玉娘還是覺得不能過了心中的砍兒。
見玉娘還在猶豫,魏芸這時又說道,“若是三日後沒有調查出來,先不說皇上到時候責罰於我們,這件事情還會因此連累三皇子,三皇子一倒台,太子隻手遮天,沒有給番邦交待,到時番邦發兵,以太子的性子,定會應戰,到時中原的百姓,可是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其實魏芸這麽說,玉娘心中自然是明白的。
片刻後,玉娘這才點頭答應,“好。”
“玉娘你答應了,什麽時候可以研製出來?”見玉娘點頭,魏芸這時不由笑著,繼而又問道。
玉娘這時微微垂眸,隨即抬頭說道,“最遲明日申時。”
“明日申時,好,申時我在讓人前來取藥。”魏芸聽後,重複著,繼而對玉娘說著。
玉娘微微點了點頭。
從醫館出來,魏芸不由松了一口氣,現在玉娘答應研製毒藥,事情也只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就要看四皇子的了。
二人回到府中,便讓嚴林去通知四皇子。
待一切都吩咐妥當後,魏芸不由舒了一口氣。
自從知道皇上將兵符收去後,魏芸心中多少還是愧疚的。
現在隻想著要趕緊破了這個案子,將兵符從那老皇帝手中要回來。
雖然現在林家軍魏家軍還是只聽他們的號令,可兵符不在手中,若是到時皇上急了,直接判一個忤逆之罪,可不能讓這些個士兵,因此事……
想到這裡,魏芸臉上不由滿是憂愁。
“怎麽?還在擔心?”林陌這時問道。
魏芸點了點頭,“不擔心是假,這件事情容不得半點疏忽,你我都知道,若是不成功,後果……”
“好了,這兩天你都沒有好好休息,臉色變黃了,不是說一切都有我嗎?”林陌這時一臉心疼的看著魏芸,用拇指輕輕撫摸著魏芸的臉。
魏芸這時靠在林陌的肩膀上,“嗯,我知道。”
“好了,去休息。”林陌輕輕拍了拍魏芸的肩膀,滿臉柔情的說著。
也就林陌看到魏芸,才會流露出這種柔情,恐怕天下再無二人。
隨即林陌便一把將魏芸抱起,走到床前將其放下。
為其將鞋子脫下,蓋上被子,還不忘在其唇上落下一吻。
魏芸看著林陌笑了笑,便閉上了眼睛。
這些天她著實是太累了,沒過多久,其便睡著了。
看著魏芸熟睡的樣子,林陌臉上洋溢著微笑,將散落在魏芸額前的碎發輕輕別於耳後。
她的娘子,想法就是與常人不同。
本來以為此次他要動用暗力,沒想到他娘子竟然想出如此的法子,此法不僅可以逼出太子,恐怕其日後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顧明逸府中。
“四皇子,林府的人來了。”謝同新這時走進書房,拱手說著。
顧明逸聽後,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快,讓其進來。”
只見嚴林一身夜行衣裝扮,走進書房後,這才將鬥篷上的帽子摘下,繼而向顧明逸行禮,“見過四皇子。”
“林少將可是有消息了?”顧明逸直奔主題。
嚴林點了點頭,繼而便說道,“我家少將說,東西明日申時可以拿到,時間不多,望四皇子全力而行。”
“我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們家少將,放心。”顧明逸聽後,眼眸中閃躲一絲鋒利。
嚴林應著,繼而便退出了書房,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暗夜中。
待嚴林走後,顧明逸眸眼微深。
明日申時,時間過於緊湊。
要想什麽辦法才能引顧璟玥出來呢?
若是過了這個良機,沒有番邦的人在這裡壓著,恐怕再無機會徹底扳倒太子。
想到這裡,顧明逸不由犯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