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神廟門口。
一大群商人在獄神廟的門口候著,因為六月天的關系,一群人被太陽烤得不行,一個個滿頭大汗的。
雖然一個個心裡都在罵娘,不過嘴上卻是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因為這一次叫他們過來的正是應天城的主簿王雲飛,而且是奉了王爺北夜辰的命令。
“這是什麽情況啊!把我們聚在這裡幹什麽?”
一個人實在是熬不住了,忍不住看了旁邊的同僚一眼,有些難受的問了一句。
他原本身材就有些肥胖,再加上這太陽那麽一烤,正人就仿佛洗了個澡似的,難受的不行。
“我哪裡曉得這麽多。”
另外一個人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也是一臉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獄神廟已經有些年代了,裡面破敗不堪,根本不能用了,也不曉得北夜辰在這個節骨眼上叫他們過來做什麽。
“哎,謝大人來了,謝大人來了!”
就在這時,人群裡不知道誰突然叫了一聲,大家趕緊朝著一旁的小道上看去。
只見謝祖武和錢萬裡兩人走在前頭,身後還跟著王旭東和一大批的親兵。
原本眾人看到領頭人來了,想要上前去搭話,可是一看到王旭東和身後的親兵,卻是不敢動彈了。
而且眾人的心裡漸漸的升起了不詳的預感,總感覺要發生大事了似的。
“各位這麽早就來了。”
錢萬裡看著聚在獄神廟門口的商人,心裡也是一怔,不過臉上依舊一臉鎮定的問道。
“哎呀,錢會長你可算是來了!”
致美樓的劉掌櫃看到這裡趕緊迎了上去,隨即在他的耳邊輕聲問道,“錢會長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我也不知道。”
聽了這話之後,錢萬裡也是搖搖頭,就連他自己都是被能在鼓裡,一臉的懵逼。
聽到不知道三個字,劉掌櫃不由得一陣啞然。
“王將軍,把我們邀請到這裡來,總該告訴我們為何吧?”
謝祖武看著這一大堆揚州商會的商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寧蘭洛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了似的。
“謝大人,我心裡同你一樣的疑惑,不過王爺和王妃就在獄神廟裡面,你們有什麽不解的地方,盡可以問他們。”
王旭東彈了彈肩膀上的落葉,一臉不在意的笑了笑。
“什麽?”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各位,請吧。”
王旭東走到了獄神廟的門口,身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到這裡,眾人一臉疑惑的看著身旁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沒有先邁腿的意思。
謝祖武原本想揮袖走的,可是看著王旭東身後的犍為營的士兵,一時間心裡有些為難起來。
“哈哈哈,各位,既來之,則安之,看把你們嚇得,難不成王爺和王妃還會吃了我們不成?”
錢萬裡反而看的開一些,一提袍角,走了進去。
看到這裡這一幕,所有人也是無奈的跟了上去。
王旭東看著眾人進去了之後。他則是挎著劍守在了門口,犍為營的士兵們也分成了兩批,分散在了兩邊。
錢萬裡和謝祖武兩人走在前頭,只見這獄神廟已經打掃的乾乾淨淨了,而且在獄神廟的大堂中擺了十幾張桌子,上面擺滿了菜肴。
在主座上,北夜辰和寧蘭洛兩人正襟危坐著,一旁的諸葛青手握長劍,一臉正色的看著他們。
第一張桌子上聞君華和李慕凡兩人臉色難看的坐著。
看到聞君華和李慕凡兩人先來了,謝祖武的心裡猛地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各位來了,大家坐吧。”
寧蘭洛看著眾人來了,不由得站了起來,開口笑道,“謝大人,你和錢會長就坐在第一張桌子上吧。”
“那就多謝王爺和王妃的照顧了。”
一聽這話,錢萬裡很是坦然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他心裡已經清楚了,這北夜辰和寧蘭洛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證據。這一次只怕是鴻門宴了!
眾人坐定了之後,朝著寧蘭洛和北夜辰看去,她們身後皆是這地獄的鬼卒獄神!
木柵後全是泥塑的十八地獄,刀山油鍋斧鉞炮烙種種刑法俱備,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監刑,無數獰惡小鬼將種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貪財殺生、淫惡亂,倫之輩,脖子上掛了罪名簽,按著頭,有的刀劈,有的索絆,有的火燒,有的水煮,有的磨壓,有的油.明慘慘逼人毛發。
看到這裡,眾人的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毛。
繞是膽大包天的諸葛青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這些平時盤剝百姓的貪官和奸商們一個個嚇得直哆嗦。
“我說各位。”
在欣賞了商人們和謝祖武等人那難看的臉色之後,北夜辰緩緩的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想必各位已經得到消息了,本王這幾天就要回去了,各位心裡一定是欣喜若狂吧?”
“不敢,不敢,沒有,沒有。”
底下的眾人哪敢如此回答北夜辰,一個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行了,大家心裡都清楚,你們也沒有必要跟我客套。”
北夜辰冷哼一聲,“這一次請各位來獄神廟吃個飯,主要是為了答謝各位給揚州受災群眾捐了款!”
“我這心裡是又感激又難受!”
他環視一周,咬著牙喝道,“感激的是終於有人肯捐款了!難受的是你們捐的錢一個人一碗粥都喝不上!”
迎著北夜辰那猶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所有人都不由得低下了頭,一個個面紅耳赤的。
“所以,我把各位捐的錢都拿出來了,給大家買了一頓吃的,也替揚州的父老鄉親感謝各位了!”
說完了這話,北夜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舉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底下的人,“各位也是清楚的,本王有病在身,所以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酒了!各位,請!”
“多謝王爺!”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端起杯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