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兩個小時的飛機,雨然簡單的眯了一會,等走出機場,雨然招了部計程車直奔天籟大廈,她無心觀賞s市在她走後四年多的巨大變化,一心隻想快點見到方子夜問個明白。
司機一次次的從鏡子裡打量著雨然,他不明白這個狼狽的女人到天籟大廈做什麽,那可是s市最有名的工資高,待遇高,標準高的一家公司,聽說在那上班的人就連走路都要邁相同的距離,更別說形態坐臥言談舉止更是出奇的嚴格,眼前這個女人和天籟公司的形象可是一點都不搭。
出租車到了天籟大廈門口,雨然匆匆下了車,當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忘在車上的時候,出租車已經揚長而去,雨然懊惱的跳腳,不要這麽倒霉吧,難道命運真的要逼自己走投無路嗎。
管不了那麽多了,必須先找到方子夜問清小太陽的事。
她做了幾次深呼吸,毅然的推開那扇氣勢壓人的大門,當站在富麗堂皇的大廳之中,雨然才感覺自己的形象和這裡的環境是如此的不搭。
大廳裡的工作人員,除了俊男就是靚女,一個個高人一籌的氣質,使雨然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裡是天籟集團,你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一個氣質高雅的女人走了過來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我知道,沒有走錯。”雨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哦。”女人感到很意外,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雨然,很漂亮的女人,不過,這裡的漂亮女人多了,並沒有什麽稀奇,只是穿著打扮太過寒酸了。
“有什麽事嗎?”女人冷冷的問。
“我想找方……總裁。”她想說方子夜,為了避免被嘲笑半路改成了總裁。
“找總裁?”女人仔細盯著她看了一會,怎麽看怎麽不像與總裁有關系的人。
“有預約嗎?”女人不屑一顧的問。
“沒有。”雨然簡單的答。
“每天想見我們總裁的人多了,你如果沒有預約是見不到我們總裁的,還是趕快離開這吧。”
女人傲慢的撇撇嘴轉身不再理會她。
“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就說我有急事找他。”雨然攔住女人的去路祈求著說。
“打也沒用總裁不會見你。”女人不耐煩的說。
“求求你打一個吧,如果他沒時間我可以等,拜托了。”雨然繼續祈求。
“你這個女人煩不煩呀,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哪個地方值得總裁看一眼。”女人不滿的說。
“我找他並不是想讓他看一眼,我是真的有急事找他,你就打個電話通報一下有那麽困難嗎?”雨然也失去了耐性。
女人見雨然發火也怕事情鬧大,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雨然說:“打也沒用他不會見你,想和總裁見面必須預約。”女人強調。
“你打電話問一下我才會死心。”雨然堅持說。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沒見過你這樣固執女人。”
她沒好氣的拿起電話,等電話接通那張怨憤的臉立刻變得溫柔如水起來,表情簡直比翻書還快。
“方總,下面有個女人非要見你,而且態度還很強勢。”女人聲帶委屈的說。
“你告訴他我是E市來的王雨然。”雨然見她接通了電話連忙介紹自己。
方子夜敏銳的捕捉到雨然在電話裡的聲音,不自覺的握緊電話,她的動作還真是迅速,就為了那個孩子,她狠心打掉他的孩子,卻千裡奔波尋找為另一個男人所生的孩子,他嘴角微抬,冷笑著輕哼出聲,王雨然,我一定讓你也嘗嘗失去孩子的痛苦。
“總裁,她說她叫王雨然。”女人繼續溫柔的說。
“不見!”方子夜冷冷吐出兩個字。
“以後這種事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他冷冷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看,都怪你,方總生我的氣了,我說他不會見你,現在把氣撒在我頭上了都是你這個壞女人。”女人委屈的要哭。
“他怎麽可以不見我,方子夜你滾蛋。”雨然氣的發狂,他居然不見她,一定是他搶走了小太陽。她再也不想浪費時間,猛的向總裁電梯衝去,她必須見到方子夜問個清楚。
還沒等她衝進電梯,就被保安捉了回來。
“你這個瘋女人你再亂來我就報警了。”女人怒視著她。
“你們放開我,我必須去見方子夜。”雨然拚力掙扎著。
她那點力氣怎抵得過兩個保安的力氣,一會就被推出門外重重摔在地上,胳膊上傳來一陣刺痛,雨然爬起來一看,胳膊上被擦出很長的血跡痛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樓上的方子夜正開著視頻看著這一切,第一次看到雨然如此瘋狂的一面,就算是第一次,他強迫的奪走了她的清白,她也沒有如此失態過,可見那個孩子對她有多麽的重要。
王雨然你何時珍惜過我和你的那個孩子?方子夜痛苦的想,猛的關掉視頻,這都是她應得的,是她欠自己的,方子夜你一定不要手軟。
雨然不斷徘徊在大廈的門外,她不想再進去受辱,即使衝進去了也會被保安拖出來,如果方子夜不同意她是見不到兒子的。
所以她只有等,等方子夜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s市的氣溫要比E市低了好多,由於匆忙她什麽也沒帶就跑了過來,身上那件單薄的衣服怎麽抵得住北方的寒冷。
她想找個暖和的地方暖暖,又怕在自己離開時錯過了方子夜,所以隻好守著大廈門口,不停的搓著手腳,來抵禦寒冷。
好容易盼到天黑,大廈裡的工人都陸續走了出來,卻依然沒有方子夜的影子,她知道方子夜有加班的習慣,隻好認命的繼續等。
氣溫越來越低,她蜷縮在牆角打著哆嗦,目光卻沒有錯過每一個經過的人,她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盯著門口的眼神開始有些渙散,她打起精神支撐著,找到小太陽的信念把她從渙散中一次次的喚醒。
方子夜忙完了工作伸了伸胳膊,去了幾天E市工作堆得像小山,好容易處理完堆積的工作,卻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麽樣了,他想打開視頻看看最後又決定放棄了,吃了閉門羹早該走了吧。
他拿起外衣快步走進自己的專屬電梯,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大廳裡已經空無一人,他穿好外衣推開大門立刻一陣冷風迎面撲來,他豎起外衣領子抵擋灌進脖子裡的冷風。
“方——子——夜”
方子夜忽然聽到一聲低低的孱弱的聲音,他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影,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繼續裹緊衣服準備走人。
“方子夜你——不要走。”好像是拚了全力的聲音
方子夜這次聽清了,確實有人在叫他,他尋著聲音望過去,發現牆角處正有一個瘦小的身體努力的在站起來。
方子夜的心猛的一震,那個幾乎凍僵了的人不是雨然還有誰,他快步奔了過去脫下外衣裹在那個瘦小的身體上。
“你怎麽待在這裡!你是傻嗎!這裡不是南方,不知道找個暖和的地方嗎?”方子夜沒好氣的問,難道她不知道冷嗎,穿的這麽少還站在外面。
“等——你。”雨然艱難的說,努力使麻木的神經複蘇。
“你是傻子嗎,怎麽沒多穿點衣服 ?”
“衣服——錢——沒帶——手——機——丟了。”雨然艱難的說完感覺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她不能現在倒下,小太陽還沒有找到。
“孩子——在哪?”她微弱的問。
“你就那麽在意那個孩子?”方子夜怒吼,她為了那個孩子連命都不要了。
“孩子在——哪?”雨然用著意志力使自己不要倒下,她必須知道小太陽在哪。
方子夜望著眼前這個固執的女人,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卻依然想著那個孩子。
“在我那,他很好。”方子夜最終沒有狠下心瞞著孩子的事。
“那就好。”確定了小太陽沒有生命危險,神經得到放松,雨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喂!喂!”方子夜抱住即將摔倒的雨然大聲呼喊著,見她完全暈了過去,趕忙將她抱起向自己的車跑去。
方子夜打開車門,將雨然安置在副駕駛上為她系好安全帶,自己坐上車將暖風開到最大,然後車子以百邁的速度飆出。
方子夜把雨然抱上樓,把她放在她曾經住過的房間裡,自從雨然走後,方子夜一直住在這裡,他怕萬一雨然哪天回來自己錯過見她的機會,現在,她真的回來了,卻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
方子夜仔細凝視著那張清秀的臉,疼惜的幫她撩開臉上的碎發,她怎麽可以為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他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好友王野門的電話。
“這麽晚了什麽事?你可不要讓我陪你喝酒。”手機裡傳來王野門的聲音。
“帶著你的醫用箱來我住的地方幫我看個病人。”方子夜淡淡的說。
“什麽樣的病人。”王野門好奇的問,方子夜住的地方可從來都是生人勿近。
“她暈過去了,可能是又冷又餓造成的。”方子夜淡淡的說,他了解這個女人,孩子失蹤到現在一定是滴水未進,心火再加上風寒所以才暈過去的,可見這個孩子對她有多麽的重要。
“是女人嗎?”王野門不死心的追問。
“哪那麽多廢話,限你十五分鍾到達否則有你受的。”方子夜威脅說。
王野門趕快掛了電話,帶上需要的東西一路飆車,直奔方子夜所住的高檔小區,按著方子夜發給他的樓層號上了電梯。方子夜早就打開房門等他,看到王野門急慌慌的樣子抬手看了看表說:“算你聰明,很準時。”
“什麽人值得你大晚上的把我急著招來。”王野門不滿的說,對這個從小到大都一直欺壓他的朋友他是充滿了無奈。
“看了不就知道了。”方子夜把他帶到雨然的房間。
王野門看到床上躺著的人瞪大眼睛說:“怎麽又是她,明知道她是個燙手的山芋你還非要接。”
方子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床上的女人。
王野門無奈的搖搖頭,開始為雨然做一系列的檢查,然後為雨然打上點滴說:“她的身體很虛弱,我先給她輸些營養液,在明天早上之前如果沒有發燒就說明沒有什麽大礙,如果發燒就必須送醫院。”王野門認真的說。
方子夜點點頭把王野門帶到客廳問:“要不要喝一杯。”
王野門搖頭說:“一會我還要開車。”
“那就茶吧。”
“好。”王野門坐到沙發上打量著這間裝修經典的客廳輕歎,真不愧是有錢人,就連屋子裡的擺設都是來自各國的名品,這樣一個有錢人卻為情所困,真是一物降一物各人有各人的劫。
方子夜沏好了茶坐到沙發上,王野門立刻聞到了一股好聞的茶香,他知道這是茶中精品才有的味道。
王野門品了口茶關心的問:“她決定跟你在一起了嗎?”
方子夜停頓了好久才說:“不知道,她是為了孩子才來找我的。”
“你把她的孩子帶到s市了。”王野門驚訝的問?
“是。”方子夜冷冷的答。
“為什麽?”王野門盯著他問。
“她打掉了我的孩子,我也要讓她體會一下失去的痛苦。”
“如果她留下了那個孩子你會怎麽做,讓她帶著私生子做你一輩子的情人嗎?”王野門認真的問。
“你知道她只能做我的情人。”方子夜強調。
“所以她才打掉那個孩子,不是哪個女人都能承受自己的孩子是個私生子。”王野門為雨然辯解。
“如果她真的愛我就不會在乎這些,一個不愛我的女人我為什麽費心思去考慮我和她的未來。”方子夜冷聲說。
“不要傷她太深,其實她是個值得愛的好女人。”王野門認真的說,從第一眼看到雨然他就喜歡她,當他知道她是方子夜的女人時他就將那火苗深深埋葬。
“不許動她的心思,我不會讓她和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在一起。”方子夜警告。
“我知道。”王野門笑著說,他一直知道方子夜的佔有欲極強。
“不過我勸你,要對她好些,女人是用來疼的,你總這樣強勢的對她,她會離你越來越遠。”王野門好心的勸告。
“怎麽像個女人了,婆婆媽媽的。”
“好,好,我不說了,天太晚了我也該回去了,如果她發燒你給我打電話。”王野門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你路上小心。”方子夜沒在挽留送他出門。
送走王野門,方子夜回到雨然的房間,不時的用手探探她的額頭觀察著雨然的身體變化。
整整一夜,方子夜都沒敢合上眼睛,快到天亮的時候見雨然沒有發燒他才放心的依在床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