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福晉,你若是不說,我們可沒辦法幫你證明清白啊。”惠妃佯裝關切的說道。
“皇上,兵符找到了!”就在沈嫿進退兩難之際,兵符如約而至,沈嫿了然的閉上了雙眼,吸了一口氣。
“墨玉,上次救治的槽幫首領還在府上,我現在出不去,你趕緊通知十四爺出宮一趟,把他帶來,幫我作證!”沈嫿側頭對隱身的墨玉求助。
“要怎麽說?”墨玉著急問道。
“十四爺他明白的,你隻管告訴他就行。”沈嫿相信胤禎,墨玉聞言立刻閃了出去。
“什麽!十四福晉竟然真的私藏有吳三桂的兵符!”大殿裡許多人站了起來,爭著想一睹那兵符的真容。
惠妃捂著心口痛心疾首道:“十四福晉,這是怎麽回事?”
康熙走到那兵符面前只看了一眼,再抬頭看向沈嫿的時候,眼裡明顯起了殺意。
“你知道朕和大清,為了清剿三藩之亂,付出了多少!這個兵符是怎麽回事!你給朕說清楚!”
康熙轉身走回主坐,聲音陡然提高了好幾個分貝:“說清楚!”
珈寧對玄歌招了招手,耳語了幾句,玄歌點點頭,而後趁亂,悄悄溜了出去。
事發突然,沈嫿內心雖然慌亂,但她畢竟是宮鬥劇的十級老粉,因此先恭敬行禮道:“皇上莫氣,臣妾有幾個問題想先問問白鷺。”
得到康熙首肯後,沈嫿眼神旋即變的犀利無比,刀鋒一般,刺向白鷺:“白鷺,你是親眼看到我藏了這兵符是嗎?”
白鷺咬牙點頭說是。
沈嫿笑了笑,嘴角上揚:“我書桌上有個紫琉璃花盞,那裡我插了十數枝白菊,可好看麽?”
白鷺不明所以,便繼續點頭說好看。
子衿子佩明白沈嫿的意思,一起笑出了聲:“白鷺姑娘,我們福晉花盞裡插的可是稀有的綠菊花,你是不是記錯了。”
白鷺喉嚨裡上下滾動了數次道:“記錯了,是綠菊花,綠菊花。”
“到底是什麽顏色的菊花,白鷺姑娘可要想清楚了。”沈嫿提高了聲調問道。
白鷺身子有些顫抖,聲音抖動:“是綠菊花,綠菊花!”
“剛剛搜我房間的是哪些人。”沈嫿聲音裡帶了輕蔑的笑意。
李德全忙帶著幾個太監走了進來。
沈嫿面帶著淺淺的嘲諷笑意道:“勞煩各位公公告訴白鷺姑娘,我的書桌上有什麽?”
“回,回皇上的話。十四福晉的書桌上,並沒有什麽花盞,也沒有什麽花。”太監如實答道。
“那麽大的花盞都能記錯,這麽小的兵符卻記得清清楚楚,白鷺姑娘的記性可真是極好。”宜妃挖苦取笑道。
白鷺偷偷用余光瞥了眼惠妃,惠妃皺著眉頭,幾乎沒氣死,眼神示意朵瑜繼續。
“白鷺姑娘慌亂之中哪裡能記得那許多,皇上,臣女還有證人!”朵瑜替白鷺辯解道,不多時門外又進來兩個奴婢。
沈嫿瞧了瞧,是十四爺府裡長樂院原來服侍過她的丫鬟。
“皇上,這兩個丫鬟原是伺候十四福晉的,皇上大可聽聽他們怎麽說,可別冤枉了福晉姐姐才是。”珈寧看了她們倆一眼。
那兩個丫頭隻得瑟縮道:“十四福晉原來在府裡就很喜歡寫漢字,說漢話。奴婢們幾次進去服侍,都能看到福晉在接觸漢文化,有的時候還會,還會批判滿清制度的迂腐陳舊。”
不等沈嫿分辯,惠妃接道:“皇上,這十四福晉當初要開成衣店,指名道姓就是要做漢族女子的服飾,如今連起來聽,實在是有些……”
沈嫿在現代習慣了有口直言,說話原不妨頭,因此當著人也無所顧忌,真真是被吳蘭若說中了,禍從口出。
“皇上,臣妾是因為不懂得漢文化才學習的。從太祖皇帝起,便有滿漢一家的說法,臣妾身為皇子福晉,理當帶頭學習。”
沈嫿說完一臉委屈的看向惠妃。
“難道在惠妃娘娘眼裡,學習也能算是臣妾的錯,還是惠妃娘娘對太祖皇帝的滿漢一家政策有什麽不滿嗎?如今大清多的是肱骨之臣為漢人,難道惠妃娘娘覺得他們個個都是反賊嗎!”
“再者,若臣妾真的有不臣之心。這些個事原當背著人才是,怎的這兩個丫鬟次次進來都剛好看到,好像我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有反心似的。惠妃娘娘,您不聰明,也不能以為天下人都是如此吧。”
大殿裡響起忍俊不禁的笑聲。
“你,你簡直含血噴人!”惠妃咬牙指著沈嫿,漲的臉通紅。
“說不過臣妾,便要說臣妾含血噴人嗎,惠妃娘娘的知識如今還是這麽匱乏嗎!”沈嫿言辭激烈,直把惠妃氣的不住的抹著自己的心口。
“都給朕閉嘴!”康熙重重拍了下扶手,面色陰沉的可怕,延禧宮瞬間又恢復了寂靜。
……
且說玄歌一路偷溜出了紫禁城,打聽到吳蘭若此時身在花神妙,因自己不方便出面,忙告訴了沈府的小丫鬟,小丫鬟立刻跑去告知了吳蘭若。
吳蘭若登時臉色大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沈府,只見清風等在門口,吳蘭若心火難下,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清風臉上。
“福晉對你們姐弟倆如此之好,沒成想竟是養了兩隻白眼狼!”吳蘭若全身因為極度的氣憤,痙攣的起伏著,後頸骨忽高忽低。
吳蘭若擦了把眼淚,叫來川穹,準備乘車前往紫禁城。
清風立刻攔在吳蘭若面前跪下道:“三小姐,您難道要公布您的真實身份,圍魏救趙去救福晉嗎?”
吳蘭若毫無表情的面孔上,有著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被風一吹,露出眼裡的決絕和堅定。
“福晉對我有恩,待我如親人一般。我不像你們一般狼心狗肺,你趕緊給我讓開,不然別怪我殺了你泄憤!”
“三小姐,不可以。父親臨死前,特意交代過,一定要保護好三小姐和二少爺。”清風原本清澈的雙眼此時深邃的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水。
“如果姐姐真的做了這種不忠不義之事,我自然會大義滅親的。”清風心中悲憤而絕望。
“剛剛他們拿兵符的時候,我特意找了個帕子裹起來的。福晉自然不知道那兵符的事,此時只要比對指紋,便可證明福晉清白。”
吳蘭若目瞪口呆的看著滿眼悲戚之色的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