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做被一隻鳥兒傷成這樣?”珈寧已經快要臨盆,聽了這幾十個血煞殺手的回話,氣的捂著肚子皺眉。
玄歌忙扶住珈寧勸道:“主子注意身體,穩婆說了,就這兩日恐怕您就要生了。”
“福晉從前不就喜歡養鳥麽,可見不一定是假的。”玄歌倒了杯水,伺候珈寧喝下。珈寧順了順氣,這才想起確有其事。
“霜寒,如今我不方便。你素來敏捷,身手又好,就換你去駐扎在沈府外,她的人身上有血煞的信物,你去接應她,有消息即刻來報。”霜寒領命而去。
珈寧撐著頭,揮了揮手,玄歌給白羽使了個眼色,白羽忙帶著一眾面目全非的殺手回去治傷。
……
曹顏見到沈嫿帶著川穹的屍體一起回府,又驚又怕。斜眼看向同樣瑟瑟發抖的竹舟:“你是怎麽做事的?福晉怎麽還好好的?死了個車夫算的了什麽?”
竹舟跪下道:“奴婢真的將福晉的行蹤告訴了前來接頭的人。奴婢再三確認過身份,不可能錯的啊。”
“只怕福晉身邊藏龍臥虎,遠遠不是我們看見的這般。”曹顏摳著門框,腦子裡不住的轉動:“這次你不要出去傳信了。我怕福晉已經盯上我了。”
“那我們要怎麽傳信?”竹舟疑惑不解。
“你忘了爹爹交代我們是做什麽來了的嗎?”曹顏輕蔑的笑了。
……
是夜,沈嫿和胤禎正在洗漱,子衿子佩進來回稟,說是曹顏在門外候著。
沈嫿將手巾扔在水裡,濺出一地的水花,整了整衣服,冷冷道:“傳。”
“給福晉請安。”曹顏笑的恭順柔謹。
“你總算知道要給我請安這件事了,也算是打出進步了。”沈嫿白了曹顏一眼。
曹顏握緊了蜷曲的手,仍舊笑道:“之前的事兒,是顏兒一時糊塗做錯了……”
“打住打住。”沈嫿捂住了耳朵,曹顏臉色頓時變的通紅。“你有事說事,別跟我來這一套。”
“顏兒明日要出府一趟。”聞言胤禎立刻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下府中眾人避之唯恐不及,可曹顏偏偏這時候要出去。
“平郡王府。”曹顏自行解釋。
“你去那做什麽?”胤禎出聲問道。
曹顏笑了笑道:“爹爹和皇上商議過,明年就把長姐嫁給平郡王。此次我先行入京,爹爹有些話讓我捎給平郡王。”
沈嫿冷笑一聲:“你都來了一月有余了,才終於想起正事了,可真難為你這個腦子了。”
胤禎見曹顏不說話,便替沈嫿說道:“既是攸關你姐姐的婚事,你便去罷。”
曹顏道了謝,行了禮,退了出去。
……
第二日卯時剛過,曹顏便出了門,霜寒見她們出來,料定有事,便一路小心跟了上去。
到了平郡王府,曹顏遞了名帖,略站了站,便有人將她迎了進去。
“你一會兒借機行事,換身行頭出去,即使福晉的人跟著我們,也不會起疑,我在這裡拖延時間,記得一定要早些回來。”曹顏捂著嘴對竹舟吩咐道。
一時曹顏和納爾蘇落座不久,竹舟突然皺眉捂著肚子。“你這是怎麽了?如此失禮。”曹顏故意喝道。
納爾蘇是個隨和的王爺,了然一笑道:“最近天氣忽冷忽熱,你的侍女估計著了涼。”
曹顏起身歉意道:“王爺見笑了。”一面對竹舟道:“王爺體諒,還不快出去。”
竹舟答應著,面色痛苦的走了出去。她假借問茅房,悄悄蒙暈了納爾蘇的下人,裝作買菜的廚娘溜了出去。
她故意將血盟的信物帶在腰側顯眼的地方,霜寒一見,便立刻跟了上去。
竹舟特意進了一圈菜場,買了些菜,隨後進入一個巷子裡,霜寒也跟了進來。
竹舟瞧見了他身上的記號,故意和他撞了個滿懷,趁機將紙條塞入霜寒手中。
“你這人怎麽回事,走路沒長眼睛啊。”竹舟故意罵了一句,提著菜籃子回了平郡王府。
霜寒打開一看:後日城郊公墓入殮。
……
徐暮塵聽到稟告,臉色登時大變,連聲問道:“你可都看清楚了,那廚娘身上真的是血煞的信物?”
“錯不了錯不了,當年血煞被官家所用,殺了天地會多少兄弟,我那時親眼見到,絕對錯不了。”傅丘眼裡一片猩紅。
徐暮塵立刻帶著傅丘急急忙忙沿著天地會兄弟留下的暗號,一路尋找霜寒。
“出來吧。”霜寒利刃出鞘,扭動了兩下脖子。
一時徐暮塵等人將霜寒包圍,冷聲問道:“躲了這麽多年,血煞終於舍得出來了麽?”
“閣下……”霜寒不屑的笑了笑:“殺的人太多,不知……”
“你們這群韃子的走狗,今日我就要替天地會當年枉死的兄弟報仇。”徐暮塵被霜寒不屑一顧的姿態徹底激怒,一掌就劈了過來。
十來個人很快便扭打在一起,霜寒雖然武功高強,然雙拳難敵四手,幾十個回合下來,漸漸有些支撐不住。
“受死吧。”徐暮塵逮著機會,一掌正中霜寒胸口,霜寒口吐鮮血退出去數米遠。
徐暮塵飛身追了上來,只聽眾人喊道“小心!”
只見白羽猶如一隻白鶴,持劍凌空而下,朝著徐暮塵伸出的手,用盡全力劈了下去,徐暮塵吃痛悶哼一聲,立刻退了回去。
“快跟我走!”白羽提著霜寒的衣領,飛身而去,頃刻間便消失。
“該死,輕敵了!”徐暮塵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腕忿忿道。
“算了,徐大哥。血煞既然已經出世,就絕不可能無功而返,日後兄弟們再盯緊便是。”傅丘撕下衣服,給徐暮塵做了個簡單的包扎。
“是啊,徐大哥,你這手傷的不輕,還是先去處理一下,若是留下後遺症可就不好了!”大家齊聲勸道。
徐暮塵聽後,覺得言之有理,剛要走,卻見霜寒剛剛倒地的地方,似乎有東西。
原來是一張紙,徐暮塵打開一看,側頭思索片刻,問向傅丘道:“京中最近可有什麽人遇刺嗎?”
傅丘點頭道:“有的。十四福晉,也就是那位韋姑娘,昨日在進宮路上遇人刺殺,好在福大命大,躲過一劫,只是她那車夫死了。”
徐暮塵暗叫不好,將紙條緊緊攥入手中:“韋姑娘有危險,咱們立刻拿上一幅畫,去沈府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