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鬧什麽!????要死要活的成日裡讓你母妃心驚!!!”
一個明黃的身影伴隨一陣渾厚磁性的男性嗓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眾人的視線齊齊調轉到正大踏步從殿門邁入的男子,才一眼。
“皇上!”
宮人侍女忙慌不迭的跪下行禮,楚澤彥望著來人驚愕中也忘記了自己手握利刃
‘哐當’一聲,匕首竟摔到了地上。
南楚帝越過眾人圍著的八皇子,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向著正殿坐席上適才被八皇子舉動嚇得花容失色得貴妃娘娘而去,一把將心尖上的美人兒摟入懷中,附耳呢喃安撫。
“愛妃你平日裡盡慣著他,所以他才敢這般肆無忌憚,目無尊長的挑釁,真正是膽大妄為!”
“皇上,這是在怪臣妾麽?臣妾就這麽一個獨苗命根,嗚嗚嗚。。。。。。”
貴妃娘娘邊說邊嗚咽著把頭埋入南楚帝的胸膛內,一隻小手還似模似樣的揮舞著繡花拳頭砸的南楚帝心裡一陣疼惜。
這個女人他是極愛的,即便有時候知道她有些小性子,偶爾也會耍些小聰明,但這些都不妨礙他對她的寵愛,畢竟比起那些心思厚重,嘴邊掛著以他為重,卻事事考慮家族利益的後妃們。
顯然,嬌俏的貴妃娘娘從動歡遠嫁入南楚後,無依無靠,唯一仰仗的的便只有他的寵愛。這樣的女人,他寵愛起來,更無後顧之憂。
何況,打她進宮後,兩人除了魚水之歡,她還會經常讀他作的詩,為他親手縫製鞋子,對有關他的事無巨細,都打點的妥妥貼貼,似乎
只有在這個女人身上他才能感受到平民老板姓家中那種樸實的夫妻關懷。。。。。
想到這個女人給予他的點滴溫柔,哪裡還狠得下心苛責她縱容皇子的罪責。
“朕知道了,知道了,別哭了,朕替你教訓這個逆子好不好?”
南楚帝輕手輕腳的拭去懷中女人那梨花帶雨的淚珠,寵溺的哪還有往日朝堂之上的帝王威儀,全然一副寵妻狂魔的。
周圍的宮人們早就習以為常的低下頭,面無表情。這就是他們主子厲害的地方。不吵不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君王的寵愛拿捏在手。
“好,可是皇上也別太苛責彥兒,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如今她姐姐出訪北涼,也沒個歸期。。。。。。”
“臣妾這個心總是不上不下的,若是彥兒也有個三長兩短,那臣妾,臣妾。。。還怎麽活!?”
這就是做母親的心思,永遠都像隻護崽的老鷹,時時刻刻生怕幼崽受到傷害,哪怕來自生生父親也總不放心!
“休要胡說,小七不是每月都有家書,你自個也比對過確實是她的筆跡!”
“何況,前些日子不還特意差人去北涼探望過人,回來的嬤嬤都說她胖了!“
“這分明就是孩子玩心重,根本就是樂不思蜀了,你還瞎操心什麽!?”
“倒是眼前這個逆子,若不好好嚴懲,日後如何擔當大任,如何。。。。。。。”
南楚帝說的義正言辭,卻突然如同卡殼一般停了下來,忌憚的環顧四周,隨後話鋒一轉。
“總之,這逆子今日朕必須讓他給你賠不是,愛妃,你等著!”
說完,便使了顏色,貴妃娘娘的大宮女立刻會意,上來一左一右扶著主子去到一旁坐下。
南楚帝稍稍整理了一下被自個愛妃浸濕的衣襟,清了清喉嚨,沉聲道。
“說把,今個到底又鬧個什麽勁,要死要活的,折騰你母妃!???”
“父皇,兒臣,兒臣。。。。。。。。”
楚澤彥向來對這個父皇還是有些懼意的,倒不是因為他父皇凶悍。只不過王子公主原本就多,哪怕到他父皇一代,皇室子嗣凋零,不似前幾朝那麽枝繁葉茂,他也有好幾任‘哥哥’。
母妃失寵後的皇子有多悲慘,他是親眼見識過的。雖然他從小自持母妃得寵沒少在后宮橫行霸道,但他骨子裡也是懼怕有朝一日若自己母妃沒了恩寵,這些個宮人便人樹倒猢猻散,使勁欺負他們母子。
就因為這深宮內院得世態炎涼和人情淡薄,才導致他這般喜愛‘欺負’他們,因為他總認為只要他足夠霸道,足夠強勢,將來即便母妃沒了皇恩,這些人也會因為懼怕他從前得威懾,不敢騎到他們頭上來。
自古這聖上得寵愛便是最為虛無縹緲得東西,更別提什麽天長地久了。
所以望著眼前這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生生父親,他向來都是一副乖巧聽話的順從模樣,他更加知道自己那一套撒潑耍賴,威逼利誘在他父皇這裡根本就沒有用。
可如今今日的事卻恰好被自己的父皇給撞上,一時間進退兩難,他都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演了,正想著,又被一陣咆哮聲打斷,
“吞吞吐吐的做什麽!說,說啊!”
“兒臣,兒臣不過是想有個王妃罷了!”
硬著頭皮,楚澤彥小小聲的嘀咕。
“這是好事啊,你母妃為何不允?”南楚帝疑惑不解的轉頭望向貴妃娘娘,卻見對方無奈的搖搖頭。
“兒臣想娶的人是夏姐姐!”鼓起勇氣說出這個名字,八皇子殿下看見老父親臉上和善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凍結。
“不可!你可知她是。。。。。。。?”
南楚帝欲言又止的表情耐人尋味。
“總之不可,何況卿兒大上你那麽多歲,太上皇又已經認做了乾女兒,她如何能做你的王妃?”
“父皇,夏姐姐只是太上皇認的女兒,又非真的是本皇子的堂姑母。。。。。。。”
楚澤彥話還未說完,便被憤怒的老皇帝打斷!
“朕說不行,就是不行,這件事莫要再提,朕的兒子都不準妄想和卿兒結親!”
“穿出去豈不被天下人恥笑,我南楚皇室帷薄不修!”
南楚帝此言一出可樂壞了一直從旁看戲的宮耀遠,那心花怒放的神采毫不掩飾的全寫再臉上,這豈不是讓小娃娃更加憤怒。。。。。。
“為何,父皇,為何啊,兒臣真的是第一次心悅一名女子,何況夏姐姐又曾救過兒臣性命!”
“從古至今,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兒臣願用一生對夏姐姐好,如此情深意切當可作表率。”
“即便傳揚出去,別人也應誇我南楚皇室重情重義,太上皇那邊兒臣自會自個去說!”
“定能說服舅公,收回認女的城命,讓他促成本皇子與夏姐姐一段佳話!”
“父皇,您相信兒臣好不好!”
一席話說的情真意切,南楚帝若不是知曉其中糾葛,估計也就同意了,畢竟這是他最疼愛的孩子這麽多年來唯一一次與他針鋒相對。
從前雖說他總愛和自個的母妃耍橫,在他面前都是乖巧的如同一頭小綿陽一般,從不曾如此忤逆他的聖意。
終究是被自個驕縱慣的!
“來人,八皇子殿下違抗聖意,拉下去。。。。。。!”
“皇上,可否聽草民一言!”
就當有些氣餒的南楚帝打算用‘武力’使面前的孩子屈服,誰也沒發現,適才跟在皇帝身後悄然進來的人竟打算了皇上宣旨,主動開口求情,眾人都對此人充滿好奇,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朝他投射過去。
宮耀元也吃了一驚!
那聲音他此生都不會認錯!
竟是他的師傅!他師傅也來南楚皇宮了!?怎麽回事!!!!!?
“師傅,您怎麽在這!”驚訝過頭的小朋友已經無法自持,幾乎是脫口而出。
老頭朝自個的徒兒擺擺手,意思對方稍安勿躁,隨後轉頭繼續朝著南楚帝一禮。
“適才草民有幸得蒙聖恩,知曉陛下膝下竟有如此重情重義之子,此乃南楚之福!”
“八皇子殿下知恩圖報,情深至此,將來若稱帝必將是一代仁君,若作了輔臣也定會以百姓為先,”
“所以草民認為皇上應當嘉獎八皇子殿下,而不是責打他,不知其中厲害!”
說完又轉身一臉慈祥的盯著楚澤彥。
“八皇子殿下,可知自己心儀之人乃是南楚的毒蠱傳人,將來是要參加‘蠱神之戰’的?”
這件事其實小東西是聽自己母妃提起過,但此時這個古怪的老頭驟然說起這個,他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處於好奇心,還是遲疑的點了點頭。
“既然皇子殿下知曉,就應當知道,北涼的‘情蠱’乃是克制南楚‘毒蠱’的存在!”
“一旦你的夏姐姐與你成婚,若她不喜你也就算了,若她真喜你。”
“你與她成婚,無疑向世人宣告,您就是她的軟肋,一旦‘情蠱’種於心愛之人身上。”
老頭說到此處故意賣了個關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小娃娃的反映。
果然,對方根本沉不住氣,急切的嚷道。
“會怎樣,你倒是說啊!!!!!!”
“情蠱深重,你夏姐姐等同於香消玉損,在此蠱神之戰中便再無決勝可能!”
被驚出一身冷汗的楚澤彥不自覺身型一歪,向後兩步,險些摔倒,幸而一宮人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
“你騙人!不可能,哪有這樣的妖術!”
“草民說的千真萬確,若八皇子殿下不相信,願意拿心愛之人的性命去做堵住,那在下無話好說!”
“但草民若有一字為假,寧遭天打雷劈!”
“您若執意要娶您的夏姐姐,也要等她贏過了蠱神之戰,草民言盡於此,希望皇子殿下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