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盈看林燕芝和那個面具男走了,心中鄙夷著她都有了二皇子,現在卻又同這面具男不清不楚的,轉頭見太子在凝望著門外。
她心念一動,從懷裡掏出東西,緊張地給他倒了杯茶後,柔聲說:“殿下,趕了這麽些路,先喝點茶水潤潤喉嚨吧。”
的確有點口乾的秦天澤不疑有他,喝了一口,無心用飯,也不看她,隻淡淡說了聲“你慢用”就自顧自地回房去了。
蘇樂盈便也回去,趁著林燕芝她們還沒回來,急忙把自己的包袱打開,紅著臉拿出那件蕭氏給她準備的小衣穿上,然後在房中算著,感覺差不多了,就走到了秦天澤的房門前敲了敲,卻無人響應。
她喊了幾聲,壯著膽子,伸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見床上的被子鼓起,她的小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慢慢挪動腳步,坐到了床邊,嬌羞低著頭說:“殿﹑殿下。”
身後那背對著她的人卻沒給她任何的反應,見此,她伸出顫抖的小手,緊張地開始解開起自己的衣服,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躺在了他的身側。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轉過去,滿臉通紅地抬起手搭在他的腰上:“殿下?”見他依舊沒有反應,便哆嗦地把手再往前探去,摸索起他的腰帶。
這時,那人轉過身子,按住了她在亂摸的手,含笑道:“蘇二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蘇樂盈聽到這個聲音,猛地一抬頭,錯愕得話都說不利索:“二﹑二二……”
“怎麽了,蘇二小姐看起來有點失望?”秦天安半起身子,托著頭道,眼珠子一斜,看到了她小露出來的肩頭,挑了挑眉頭,哼笑了一聲,一把將被子掀開。
霎時,涼氣襲來,蘇樂盈緊抱著自己,要起身時,秦天安大手一按,將她按回床上。
他居高臨下地從上到下掃視她後,嘲笑說:“蘇二小姐可真用心,只可惜啊,大哥有事不在,領會不到。”
她雖不明白二皇子為何會突然在這,可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想到他曾說過自己在他心上,加上那包東西都已經用完了,再無機會,二皇子就二皇子吧,起碼當個皇子妃,總比嫁給普通人家好。
於是,她雙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含羞答答地說:“二皇子,您誤會了,盈兒這顆心早已在您這了。”
“哦?是嗎?”秦天安饒有興味地問。
“自從二皇子您說把盈兒放在你心裡後,盈兒就不能自已,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您。”邊說手還邊往他的衣襟裡伸進去。
秦天安對著她這種不安份的舉動,心中的那種惡心驟然擴大,再也忍不住,圈起她的雙手,用力地鉗住,俯身在她耳邊說:“蘇二小姐的心可真大,你可知,被我放在心上的,都是些什麽人?”
“些?除了盈兒,難道二皇子心裡還有別人?那二皇子今晚可得同盈兒好好說說。”蘇樂盈轉頭在他的耳邊緩緩地說著。
她口中吐出的絲絲氣息全都落在秦天安的耳朵,他厭惡地撇了她一眼,幽幽地道——
“將死之人。”
蘇樂盈一聽,笑容凝住,瞪直了眼。
秦天安冷冷地看著她,嘴角慢慢挑了起來,放開了手,徑自下床去,坐在了桌前,面向蘇樂盈,把玩起桌上的面具。
得了自由的蘇樂盈,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立馬抓起自己的衣服,待她穿好後,她走到秦天安跟前,看到了那張讓她噩夢連連的黑色面具,再次驚愕地指著他:“是你?!一路上折磨我,削去我頭髮的人是你?!”
秦天安把面具覆在自己的臉上,戲謔道:“難不成還會有別人?啊,是了,的確還有一人。”
忽然,開門聲響,進來了一人。
蘇樂盈疑惑地看了眼嚴掌櫃,又看向了秦天安。
嚴掌櫃好笑地走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盈兒,我在這你都能當著我的面,看別的男子,那我不在,你不就……這可不好哦。”他一步步地向她走近,將她逼回了床邊。
在她快要跌坐在床上時,嚴掌櫃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
“胡說些什麽?!給本小姐放開你的髒手!”蘇樂盈推著他道。
嚴掌櫃聳聳肩,依言放開,裝作委屈地說:“盈兒可真是薄情,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倒好,居然把我丟進牢裡。”
蘇樂盈這下才知道眼前的這個嚴掌櫃就是那個當著百姓面前,信口胡扯,毀她清譽的人,她喊道:“是你!你不是死了?我同你無仇無緣,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什麽人都敢動。”嚴掌櫃蹲下身,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收緊。
就在她漲紫著臉,快要喘不過氣時——
“慢著。”
嚴掌櫃一聽,迅即收回了手,立在了一旁。
蘇樂盈流著淚,不斷地咳嗽著,她狠狠地看著那麽聽秦天安話的嚴掌櫃,終於恍然大悟地指著秦天安說:“他是你安排的!”
秦天安歪頭,輕笑了聲,嘲諷道:“終於長腦子了。”
“就因為那日我說看到了你同林燕芝私會,害陛下對你心生不悅,所以你就要如此待我?!”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抹掉淚水,喃喃道,“不對……不對……”
她想了想,突然尖聲吼叫道:“只是因為林燕芝那賤人!你在替她報復於我,我說得沒錯吧?!哈哈哈哈,你同她果然是有私情!”
秦天安緊皺著眉,陰冷地看著她,咬牙地說:“你剛說她什麽?”
蘇樂盈瞧著他,似乎是覺得他不敢殺了自己,便挑釁道:“我不過是說了她一聲賤人!二皇子這就心疼了?你別忘了,我爹他可是知道我同你們在一起的,你若是再敢折磨我,回到盛京,不!我現在立馬就修信一封,同他說,讓他向陛下參林燕芝!”
秦天安聽著,突然就笑了起來:“才剛說你長了腦子,這麽快又沒了。”他瞅了眼嚴掌櫃,“看夠了嗎?”
還在感歎著蘇樂盈竟如此不怕死,又如此蠢的嚴掌櫃聽得他聲音,立馬會意,走到她的跟前,甩了她兩巴掌:“蘇二小姐,勸你一句,禍從口出是能要命的。”
“你!”蘇樂盈捂著發紅生痛的臉,“要命?只怕二皇子要不起!”
“我今日可真是看夠了笑話,既然你是這麽認為的,那我便成全你,我要不起你的命,總有人要得起。”
秦天安懶得再理她,戴好面具,起身看著嚴掌櫃說:“你是她的情郎,那便交給你了。”
嚴掌櫃立馬拱手道:“公子您慢走。”
門一關,嚴掌櫃轉頭打量著蘇樂盈,嘿笑出聲。
蘇樂盈緊揪著自己的衣襟,盯著他:“你﹑你想做什麽?!”
嚴掌櫃沒回答,隻抓住了她,將她給綁了起來,用匕首割破了她的腰帶,他看到了她穿的那件幾乎遮不住什麽的小衣,愣了愣:“沒想到啊,你還真的是那樣的女子,不僅對太子用藥,還穿成這樣子,嘖嘖嘖。”
蘇樂盈又羞又怒,她不停掙扎著威脅道:“你敢碰我我就——”
“你就如何?”嚴掌櫃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湊了上去,他用匕首撫了下她的臉後又抬起她的下巴,“這樣看,確實是有幾分姿色……”
見蘇樂盈扭開了臉,他抬了抬眉又說:“話說回來,我還挺佩服你的,能把二皇子氣成這樣卻還這般的自以為是,像你這樣的女子,別說二皇子了,我也無興趣碰你。”
然而,下一刻他卻抱起了她。
“嘶——”
蘇樂盈的尖叫聲刺得他忍不住側過頭去,他臉色不好地隨便抓了個東西堵住了她的嘴,再綁上布條,將她扛在了肩上。
嚴掌櫃警惕地一路扛著她去到一處荒山上,這才將她的嘴給解放了。
“你帶我到這是﹑是想——”一直哭著的蘇樂盈說不下去,便咬起了嘴唇。
“你是聽不懂人話?”嚴掌櫃鄙視她道,“我可是有心愛的姑娘,我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不過是覺得就這樣殺了你,是便宜了你。”
他蹲下身,指了指:“我告訴你,這處山頭,不僅有狼,還有山賊,你幸運好點呢,或許就被他們看上帶了回去,說不定還能撈個壓寨夫人來做,就看老天爺想如何待你了。”
這時,恰好傳來了幾聲狼叫,蘇樂盈抖著求他:“不要——!我知錯了,我真知錯了,你帶我回去,我向二皇子認錯,他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求求你別丟我在這!”
“晚了。”
嚴掌櫃攤著手說了這兩字後,就飛身離開了。
蘇樂盈看著這一片漆黑的,極度害怕地縮著身子,高度地警惕著。
忽然,不遠處有火光在遊移,她瞪大著眼,心中一直祈求千萬不要是山賊。
接著,伴著火光,婦人的聲音響起:“福兒——!福兒——!你在哪?別玩了!快同娘親回去——!”
蘇樂盈一聽,雙眼泛起了希望,她不斷地高喊著:“這裡!在這裡!”
那火光停了片刻,慢慢地往她這邊移來。
她心中有了一絲得意,連老天爺都在庇佑她。
她喃喃地念著林燕芝和秦天安的名字,狠狠地咬著牙,似要把他倆給嚼碎了似的。
等著瞧!
待她回到盛京,她定要討回來!
就在她幻想著各種花式報復時,那婦人已來到了她的面前,她舉著火把,照了照她的臉。
“你誰啊?我兒子呢?”
蘇樂盈柔聲道:“這位大娘,我剛瞧見一個身影走過,興許便是你的兒子,大娘你幫我松綁,我幫你一起找他。”
那大娘狐疑地看了看,見她在這荒山野嶺衣衫不整的,想她不是和人私奔被棄就是得罪了什麽人,便不太想理她,她還得找兒子呢!
走出了幾步,大娘忽而轉念一想,又回到蘇樂盈身邊,就著火光,重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點了點頭道:“可以,但你得幫我找到我兒子。還有,我兒子很是調皮,你同我一起帶他回去,我再幫你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