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晚摘下手套，走出實驗室：“我剛打掃完實驗室衛生，怎麽了？”

  這實驗室看著不大，要打掃的地方還真不少，她不能讓婉晴一個孕婦打掃，只能自己來，腰都快累斷了。

  “等不了明天，今晚我們就出發。”

  “這麽著急嗎，我還什麽都沒有收拾。”莫小晚立馬關上實驗室的門，把鑰匙交還給老師，就急急忙忙往宿舍趕了。

  “隻去一天，衣服可以去那邊再買。”蘇曜就想任性的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莫小晚走到宿舍門口：“只是去一天，那樣會不會太奢侈了？先掛了，我去收拾東西。”

  她推開車門，看到許婉晴在睡覺，她找到孩子父親的號碼，是那時候方司宇到了M城，她特地存的，想著以後有什麽事，也好有個商量的人。

  莫小晚往包裡裝了一套衣服，拉上包包拉鏈，撥通方司宇的號碼。

  方司宇看到陌生號碼，掛斷繼續開會，莫小晚只能發信息給他。

  我要出去一天，你照顧好婉晴，兩小時後給她送吃的。

  方司宇聽到信息鈴聲，拿起看了眼，回復了她的信息：好。

  莫小晚輕輕的關上宿舍門下樓，直奔校門口，她打開副駕駛位置坐進去。

  “老蘇，怎麽這麽著急？”

  蘇曜握住她的手：“就想和你去一次。”

  五個小時的車程，他們來到鎮上，蘇曜憑著記憶把車開進巷子裡，看著生鏽的鎖，他從口袋掏出鑰匙。

  十幾年過去了，鏽跡斑斑的鎖失去了鑰匙的控制根本打不開，蘇曜用力一扯，門搖搖欲墜。

  這番動靜驚擾了退休的鄰居，看了幾十年大門的老大爺顫巍巍的走出來：“你誰啊？”

  “我是蘇曜，我家門打不開了。”

  老大爺摘下老花鏡打量他：“蘇曜啊，你這小子有好些年沒回來了吧，這鎖都知道生鏽，你卻不知道想家啊。”

  “之前沒什麽時間，現在回來一趟。”

  老大爺從家裡拿出錘頭，直接把鎖砸開，木門一下子就打開了，迎面而來是厚厚的灰塵味道，她忍不住打了下噴嚏。

  蘇曜拿出口罩給她：“你到石桌那邊坐一下，我來收拾。”

  “老蘇，要不然我幫你吧。”莫小晚提議。

  老大爺看著是兩個人回來的：“蘇曜，這是你的媳婦兒啊？這是帶媳婦回來見媽，好啊，好啊。”

  莫小晚笑了下：“對啊，爺爺，我們先去打掃衛生了。”

  “去吧，我也回去休息一下，有什麽事叫我啊。”

  “好嘞，爺爺，你慢點。”莫小晚笑容甜甜很是討喜。

  蘇曜搖井，盛滿一桶水，從洗手間拿出條毛巾，配合雞毛撣使用，他動作熟練有效，莫小晚站在一旁，感覺什麽忙都幫不上。

  於是走出門口，順著長而直的巷子慢慢走，十多分鍾，聽到有人在叫賣，她跑過去，看到有賣燒烤。

  她一把把的抓，放進籃子裡，雖然在車裡吃了點東西，但現在還是餓了，她端著吃的往回走。

  一輛輛摩托車從她身邊快速開過，留下汽油排氣味，開在後面的摩托車開始放慢速度朝她吹口哨。

  在不大的小鎮裡，似乎叫賣的小攤和機車黨撩妹成了傳承，這樣才有生活氣息，她在自己家那邊也遇到過這種人。

  所以她一點都不害怕，還會有些從容，她自顧自的走在路上吃著串。

  機車黨見她一點都不害怕，帶著好奇停下摩托車：“美女，一起玩嗎？”

  “到點了，該睡覺了，改天吧。”莫小晚抬起手表給他們看時間。

  “改天是什麽時候？”

  這時，蘇曜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摟住她的腰：“沒有改天。”

  “這位美女還沒說話，你算什麽角色？”

  蘇曜看了眼時間：“十點過後，摩托車發出的聲音屬於噪音，超過一定分貝，就能達到拘留條件，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哥，哥，我們現在立馬就走。”

  於是乎一群人浩浩蕩蕩夜行，像極烏龜爬的開走，他們再也不敢超速。

  莫小晚忽然覺得自己找了個什麽厲害的男朋友啊，她滿眼崇拜的看向他。

  蘇曜捏了捏她的臉：“還改天？”

  平日裡所有表現都是乖孩子，怎麽今天說的話，那麽壞？她倒是好好給他解釋下。

  “這種人我家也有，他們一般都是玩心大起，人不壞的，我只要表現的比他們還會玩，他們就會無趣離開了。”

  蘇曜教訓的敲了下她腦袋：“下次遇到這種事報警處理，這些人就是被你們慣的。”

  “老蘇，你吃嗎？吃這個，特別好吃。”她拿起一串烤豆腐，裡面塞了酸蘿卜，好吃不膩。

  蘇曜剛要清潔第二遍，轉身就沒就沒見到她，猜到她肯定是去找吃的，只要往有吃的地方走，應該就能找到她。

  蘇曜嚴肅的說：“你把我的話聽進去沒有？”

  “聽進去了，我知道了，蘇老師，現在可以吃了嗎？”她舉著都累了。

  蘇曜揉揉她腦袋：“你在外面吃，我再打掃一遍就可以住了。”

  “好。”

  莫小晚把燒烤全部吃完，感覺真的飽了，她走進去看一眼他的進度，看看有什麽自己能幫上忙的。

  老蘇從洗手間走出來：“熱水器還能用，你去洗澡吧。”

  “恩。”莫小晚拿出衣服走進去洗澡。

  她洗完後，蘇曜立馬進去洗，打掃衛生出了一身汗，還沾了很多灰塵，讓他很不舒服。

  他們兩個人坐在院子裡，看著一圈乾枯的植物，莫小晚雙手托腮：“老蘇，你以前是什麽樣的？”

  “從小我就和母親住在這裡，父親每天下班後準時回家，那段時間雖然過得苦，但很快樂。”

  那種快樂，是有錢之後拚命想去尋找，卻尋不回來的。

  所以離開這裡之後，他就再也不快樂了。

  “那你母親經常給你做什麽菜？”

  “我母親經常煮麵條給我吃，是用麵粉揉，自己做的面條，特別好吃。”蘇曜看著這裡熟悉的一切，時光仿佛又回到他離開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