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急忙背起伊太妃，對著圍過來的侍衛威脅道：“本王剛才服用的是毒藥，這種毒藥只有顧王妃能解，你們耽誤了時辰，本王若是死了，你們也在所難逃。”

  太后一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剛好聽到顧言的話，差點暈了過去，幸虧貼身的丫鬟扶住了她，才沒有摔倒。

  “你們讓開，放他們離宮。”太后扶著太陽穴，心急如焚地吩咐那些侍衛放人。

  就在侍衛猶豫不決的時候，顧歡的聲音響了起來：“顧言可以走，伊太妃必須留下。”

  顧言背著伊太妃，後退了幾步，和顧歡拉開安全距離：“皇兄，她不過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何必逼人太甚？”

  顧歡冷笑道：“這只能怪她生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好兒子，她教不會顧灝敬愛兄長，朕替她教。”

  “皇兄，你根本就是強司奪理，我不跟你廢話，今日你讓不讓我走？”顧言心裡想著，若顧歡執意要留下伊太妃，那他唯有硬闖。

  顧歡冷眼掃過去：“把人留下，你就可以走。”

  顧言執著地說：“若我不放呢？”

  顧歡臉色驟變：“顧言，別敬酒不喝喝罰酒，別再挑戰朕的耐性。”

  見狀，太后急忙上前勸說：“皇帝，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顧歡盛怒：“母后，若他不是朕的親弟弟，他早就死了八百回，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你慣的？”

  “是，都是母后的錯的，放他們出宮吧，難道你真的向看著言兒死在你面前嗎？”見顧歡態度強硬，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太后威脅道，“言兒若是死了，母后也不活了，你就等著給母后收屍吧，回宮。”

  “母后，從小到大，你都偏心顧言，朕也是你的兒子，可是朕向你低聲下氣的時候，你理過朕嗎，他顧言不管做錯了什麽，只要服個軟，你就心痛都不行，你護著他，他護著顧灝，那誰來護著朕？”顧歡竭斯底裡地控訴。

  太后痛苦地閉上雙眼：“手背手心都是肉，在娘的心裡，你們都是一樣的。”

  聽到太后那一聲娘，顧歡還是心軟了，眼睜睜地看著顧言背著伊太妃向宮門走去。

  剛出宮門，伊太妃就沒了氣息，顧言急忙把伊太妃背上馬車：“寒風，去顧王府。”

  眼看著伊太妃已經不行了，寒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也來不及多問，就快馬加鞭地趕往顧王府。

  伊太妃還沒見到顧灝最後一面，就帶著遺憾撒手人寰了。

  當顧言抱著伊太妃衝進顧王府，出現在明月閣的時候，顧灝和沅子凌都難以接受。

  “母妃，你睜開眼看看灝兒。”

  顧灝抱著伊太妃，整個人都頹敗了。

  他護住北國江山，護住百姓，護住顧王府，卻護不住生他養他的母親。

  沅子凌摸了摸伊太妃的手腕，脈搏已經停止了，而且身體也是冰冰涼涼的。

  沅子凌抬頭看了看顧言，悲痛地搖了搖頭。

  剛才沅子凌還在跟顧灝商量，明日帶些什麽禮品進宮去給伊太妃請安，一盞茶的時間，母子便陰陽相隔，這換作是誰，都承受不了。

  他們母子多年未見，最後的時刻，沅子凌想讓他們單獨待一會，便和顧言走出了明月閣。

  一個月以後，皇宮裡突然傳出，皇帝暴斃的消息。

  聽到消息，顧灝立即帶著沅子凌進宮，卻發現這不過是傅貴妃看不慣顧歡暴虐殘忍的性格，在顧歡的茶水裡放了劇毒。

  當顧灝和沅子凌還有顧言趕到時，顧歡已經一命嗚呼了，而傅貴妃也奄奄一息。

  見到顧言走了進來，傅貴妃笑了。

  “臨死之前，還能見你一面，死而無憾了。”

  顧言旋即跑過去把傅貴妃抱在懷裡，悲傷地哭了出來：“對不起，我應該帶你走的。”

  傅貴妃欣慰地笑了：“這句話，我等了這麽多年，到死的時候，終於聽到了，顧言，告訴你一個秘密，鳴兒，是你的骨肉。”

  說完，傅貴妃就永久的閉上了眼睛。

  國不可一日無君，在文武百官擁護下，顧灝登上了帝位，而沅子凌也成了帝後。

  就在兩人手牽著手走上帝皇寶座時，沅子凌忽然感到胃裡翻江倒海，她強忍著難受，完成了登基儀式。

  但她微微蹙眉的痛苦，顧灝是看在眼裡，痛在心上，所以儀式一結束，顧灝便不顧身份，抱著沅子凌回了寢室。

  禦醫幫沅子凌診完脈，都笑了。

  沅子凌也跟著露出了一抹溫柔的淺笑：“你們都出去吧，剩下的話，本宮來跟皇上說。”

  禦醫心照不宣地退了出去，留下夫妻二人。

  顧灝疑惑地問：“想跟我說什麽？”

  “皇上，你坐過來。”沅子凌伸出手，顧灝輕輕地牽住，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沅子凌依偎在顧灝的懷裡，輕聲說，“你已貴為天子，以後要以朕自稱，不能再說我了。”

  顧灝寵溺地揉著沅子凌發頂，柔聲說道：“在凌兒面前，我永遠都是顧灝。”

  沅子凌笑了：“顧灝，你要當父皇了。”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