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薇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她的唇動了動，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像是有股暖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蒸的她腦袋木木的，昏昏的。

  仿佛外界的所有都感覺不到了……除了歡喜。

  上一次，在電影院，他問能不能做他女朋友。

  那時她就是這樣的激動。

  但是她又害怕，就自己給自己找猶豫的借口，說是沒有儀式感。

  可現在，他什麽都給足了。

  她好像沒有任何借口拒絕。

  而且，她也不想拒絕。

  秦孽對這一次的告白，也是勢在必得。

  他靜靜看著溫夏薇，並不開口催促，耐心地等待著答案。

  許久，溫夏薇終於開了口，她有些沒底地問：“你……這是在告白嗎？”

  秦孽：“……這難道不算？”

  這算的。

  溫夏薇見識過很多人對她告白，只是沒有一次，她和現在這樣的緊張。

  因為告白的人，也是自己所喜歡的，所以她才會這麽小心翼翼，一再確認。

  現在，算是確認無誤了。

  溫夏薇喉嚨動了動，也鼓起勇氣，看著秦孽的雙眼，認真地開口：“我也喜歡你。”

  秦孽眼角帶著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我並不意外。”他神色坦然，“你暗戀我這件事，其實早就露了很多馬腳。”

  溫夏薇默默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出了聲。

  【真能裝，明明你就很開心，居然還在裝的這麽不在意。】

  【簡直就是裝逼之王。】

  秦孽：“……”

  他覺得自己有點冤枉。

  他沒有裝作不在意啊，他分明就已經表達了十足十的喜悅。

  溫夏薇其實還有點緊張。

  她為了緩和一下，又吃了口蛋糕。

  香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溫夏薇也慢慢恢復了些平靜。

  她又抬眼，跟秦孽確認了一下：“那我現在是你女朋友嗎？”

  秦孽點頭，語氣篤定：“當然，我也是你男朋友。”

  溫夏薇點頭，傻呵呵地笑了會兒。

  慢慢的，她笑容又收了起來，想到剛才他還沒解釋清楚珍珠的來歷，又繼續問：“你跟我坦白這珍珠是怎麽來的？我不相信真的是蛋糕店送的。”

  “好吧。”秦孽就知道那個拙劣的謊言騙不過她，就坦白了，“是我買的，不過你不用擔心，錢是我自己賺的。”

  “你賺的？這顆珍珠，快一萬了，你怎麽賺的？”溫夏薇是真的很好奇，她這麽盡力，都不能短時間賺那麽多。

  “我編了個遊戲，賣了很多錢。”秦孽說的雖然簡略，但確實是真話了。

  這個遊戲現在J城那裡有專業的工作室替他運營，他一般不管，只是按時拿錢。

  他看著溫夏薇，想著如果她還不信，自己就再接著編。

  沒想到短暫的沉默後，溫夏薇忽然問：“你有這種渠道，為什麽不介紹給我？”

  秦孽：“……你會編程嗎？”

  溫夏薇搖搖頭，很認真地說：“不會。但我可以學的。”

  秦孽輕輕笑了：“行，那我以後慢慢教你。”

  “嗯！”溫夏薇點頭，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崇拜，“你好厲害啊，射擊那麽厲害，編程也這麽厲害。”

  “沒什麽。”秦孽眼底笑意更深，“不過都是取悅你的手段罷了。”

  溫夏薇面上平靜地瞧著秦孽，嘴巴裡咬著蛋糕，臉頰一鼓一鼓的。

  心裡：【臭不要臉。】

  “……”秦孽很想反問自己哪裡不要臉了，他分明說的都是實話啊。

  就算有一點點隱瞞，那也只不過是把實話換了個方式說的而已。

  “你怎麽不吃啊？”溫夏薇看了一眼蛋糕，“就我一個人在吃。”

  “你在我身邊，我就不吃甜食了。”秦孽低垂著眼眸，語氣輕緩，又認真地說，“你已經夠甜了。”

  溫夏薇又往嘴邊送了杓奶油：“……你這都跟誰學的？”

  “用學嗎？”秦孽看著她，理所當然地說，“天生的。”

  溫夏薇：“那以前怎麽沒有這樣？”

  “以前……”秦孽頓了一下，“以前你還沒做我女朋友。”

  溫夏薇沉默不語，將奶油送進口中，不小心唇角也沾了一些。

  心裡：【狡辯。】

  “真不是狡辯。”秦孽忽然站起，往她身邊湊去，“你以為，這些話跟誰都能說嗎？”

  溫夏薇舉著杓子，愣愣地看著他。

  “當然只能和女朋友說。”秦孽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她嘴角的奶油漬，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又平靜地坐了回去。

  溫夏薇目光始終最隨著他。

  她好像又被撩了。

  但是，她不明白，分明是秦孽在撩撥她，他怎麽就能用這種平淡的語氣說出來，臉上也沒有半分別的情緒。

  平靜的好像……不是在哄她開心，就是做一件自然的事一樣。

  溫夏薇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秦孽抬頭，對上她的視線。

  忽然，秦孽拿起溫夏薇放在手邊的手機，點開右下角的拍照，隨意拍了一張自己的自拍，接著又將手機放回了原處。

  溫夏薇驚訝地看著他這一系列流暢的動作：“你幹嘛拿我手機拍你？”

  秦孽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笑：“你不是看我看不夠嗎？”

  溫夏薇：“……”

  秦孽：“所以拍張照給你，你可以設成桌面，以後就可以隨時看了。”

  溫夏薇：【臭不要臉！！！】

  溫夏薇默默收回了視線：“你好自信。”

  “嗯。”秦孽坦然地承認了，連同那句臭不要臉，“不自信，哪敢追你。”

  “……”溫夏薇實在無語。

  她低下頭，握著杓子，繼續吃蛋糕。

  ……

  學校宿舍裡。

  徐奈奈此時剛剛回學校，臉上還帶著些顯而易見的氣憤。

  她今天又去那家保險公司打電話介紹產品了。

  她打這個電話，經常遇見不願意聽直接掛斷的。

  這個沒什麽，她也知道耽誤人家時間很不好，掛斷就掛斷也很正常。

  但是今天居然有個人不願意聽，還罵了她半天。

  她不停地道歉，對方也不理，還在罵。

  徐奈奈就氣不過，也罵了兩句，然後掛了電話。

  她整理好心情後，繼續工作，也沒太當回事。

  然後剛才，主管給她結算今天的工資時，忽然對她說：“你明天不用來了。”

  徐奈奈不解詢問：“為什麽？”

  那主管說：“乾我們這行的，客戶怎麽罵都要受著，哪能罵回去？”

  徐奈奈氣炸了。

  怎麽？銷售助理就不是人了？就不值得禮貌對待了？
  從小到大她都沒收過這種委屈！
  這破工作不乾也罷！

  她一路氣呼呼地從公司走到學校門口，忽然，被個人攔住了去路。

  “你好……”那人語氣緊張地開口，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