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除院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兒妻子兒都接回歸了，這些雜活兒你該把她喊起來做，你這個當婆婆便該坐在房子裡等她奉養才是。”

  孟氏是個分內人，不會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見大嫂這麽說，便把自己的內心話說了出來：“這些活兒不重，我又不是不可以做，再說阿凜妻子兒昨兒個累著了，怎能讓她起來做這些！”

  徐氏撇了撇嘴，拉著孟氏開始傳授自己的婆婆經：“兒妻子便不可以慣著，你看你過去慣著老二妻子和老三妻子，把她們都慣成啥樣子了？要不是阿凜回歸，你跟妹夫能住上這大房子，能有人給你們養老送終？”

  見小姑子怔住，好像聽進去了，徐氏更來勁兒了繼續在她的耳邊嘀咕：“可阿凜放著好好的黃花閨女不要，硬是要娶一個帶娃兒的小寡婦，可見這小寡婦是個厲害的！趁這小寡婦剛過門還沒有站穩腳根，你不趕緊給她個下馬威，讓她曉得你這個當婆婆的厲害，你還想等著她騎到你的脖子上拉屎屙尿不可？”

  孟氏皺了皺眉，很不稀飯大嫂張開小寡婦閉口小寡婦，她是個軟和的性質，便算內心不喜也不會跟徐氏吵起來，只是為兒妻子辯白道：“阿凜妻子兒是個孝順的孩子，跟馬氏牛氏都不一樣，要否則阿凜也不會相中她不是？大嫂適才說的那些話，以後莫要再提起，傳到阿凜那邊去他會不高興。”

  跟大兒子相處了幾年，孟氏對他的性質逐漸有所打聽。尤其是這大半年來，她親眼看到大兒子多麽法寶大兒妻子，適才那番話如果讓大兒妻子聽見了大約沒什麽，讓大兒子聽見，怕是要鬧個天崩地裂了。

  真相娘家嫂子，這些年兩家來往來往處的也不錯，便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孟氏也不想為著嘴皮子上的事，讓大嫂的面子下不來，把兩家好好的關系鬧僵。

  惋惜徐氏不曉得孟氏的一片苦心，孟氏的話聽在她的耳中便是冥頑不靈，虧負了自己的一番好意。頓時，徐氏拉下臉古裡古怪的說：“行行行，你說那小寡婦是個好兒妻子，那你便把她放在神龕上好好供著，遙遠有你哭的時候。”

  說罷，她也不看孟氏的反應，一扭身氣哄哄的走了。

  孟氏氣的臉都白了，看著徐氏的背影幾乎爆出髒話來。她喘著粗氣撫了撫胸口，等氣息平穩下來，拿著掃把繼續掃除房子，逐漸地把徐氏的話拋在了腦後。

  ……

  郭綿綿是被熱醒的。

  現在才初秋，早晚的氣溫不是很低，任誰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還被一具大火爐似的身子緊緊地鎖著，也會熱醒過來。

  早先，郭綿綿另有些迷糊，等她的眼睛恢復清明，看到頭頂上大紅色的喜帳，終於明白到自己嫁人了，也想起昨晚攤在這張床上，被某人翻來覆去的煎了大半個夜晚。

  想到這裡，郭綿綿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只是再一想到昨晚自己躺在某人身下那麼沒前程的哭著討饒，她便恨的直磨牙，當便張開另有些紅腫的嘴巴，報仇性的一口咬在了面前的的胸膛上。

  鄭凜正在做夢呢，他夢見自己造成了一隻大貓，踩著氣昂昂的步子巡查自己的領地。

  突然，有一隻漂亮的小老鼠發現了，它興奮的撲過去想要抓住老鼠當早飯，結果小老鼠特別凶狠，自知難逃結果然掉轉頭，一個飛撲抱住了它，然後張開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一口咬在它的胸膛上。

  曉得是在做夢，夢中完全不會有痛感，鄭凜卻或是痛醒了，結果便看到胸前埋了一個腦殼，胸口一抽一抽的疼，跟夢中被小老鼠咬的那股子疼一模一樣。

  “妻子兒，松口，快松口！”

  鄭凜喝醉酒，早便不記得昨夜晚如何折騰人了。這會被妻子兒咬住胸口，他隻以為妻子兒跟自己一樣做夢了，否則曉得妻子兒這是故意報仇自己，怕是連口也不敢開任她出氣了。

  郭綿綿裝作沒聽見，咬合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嘶——”鄭凜倒抽了一口涼氣，總算清楚妻子兒這番行為是故意的。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哪裡惹的妻子兒不怡悅，隻得好聲好氣的哄道：“妻子兒，如果為夫哪裡做錯了，你便報告為夫，為夫必然會改，你先松開為夫好不太好？”

  郭綿綿悶在內心的那股氣兒還沒出出來呢，哪裡肯放過這個罪魁罪魁？她死咬著那塊肉便是不放，也沒有再加大力道，擔憂咬出血給咬壞了，真相這裡沒有破感冒之類的藥物可以用。

  見妻子兒不松口，也不睬人，鄭凜沒轍了，搜索枯腸追念昨晚的事。他記得自己被灌了好幾碗酒，擔憂喝多了入不了洞房，便讓常子幾個頂上，自己跑回了房間。

  跑回房間後……嗯，不記得了，身體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是某個不可能言說的地方跟平時很不一樣，尤其是自己身上光溜溜的未著片縷，抱在懷裡的妻子兒亦是如此。

  連結種種異狀，鄭凜另有什麽不清楚的？想到昨晚定是醉酒後的自己把妻子兒折騰慘了，才招致這場報仇，他刹時氣弱下來，死死的忍住胸口的疼痛，不敢再講話向妻子兒討饒了。

  見做錯事的人不說話也不討饒，郭綿綿反倒以為牙疼，隻好恨恨的松開嘴，把臉埋在枕頭裡不去理他。

  鄭凜慌神了，匆匆伸手擺正妻子兒的臉，恐怕她把自己悶壞了。只是手肘卻不經意的接觸到了一片松軟的光滑，頓時一陣心馳蕩漾，不自覺的順著這片光滑往下索求。

  “走開！”覺得到男子不老實的大手，郭綿綿憤怒的瞪著男子，被子下的手去推男子的胸膛，還不忘威逼他：“如果再不住手，今晚你便睡床底下吧！”

  一聽這話，男子依依不舍的收回擊，把人擁在懷裡奉迎道：“妻子兒，昨晚是為夫不對，你饒過為夫好不太好？”

  郭綿綿磨了磨牙，想也不想便拒絕：“不太好！昨晚我給你說盡了好話，也沒見你饒過我，今日便憑幾句軟話便想我饒過你，天底下沒這麽廉價的事。”

  鄭凜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也不記得如何入得洞房，這會兒被妻子兒記恨上，隻以為委屈的很，便忍不住替自己說好話：“昨晚的事為夫真的不記得了，如果為夫哪裡做的不對，你打也好罵也好，為夫都受著，你不可以不讓為夫近身……”

  說著說著，他的目光不自覺的被洞開著的被口下的風景迷惑住了，那一片雪白的肌膚上，皆青青紫紫的印記，足以設想昨晚鬧的多麽凶。

  ，相關這旖旎的一切，鄭凜仍然沒有半分印象，頓時以為自己虧大了，嫉妒的想把昨晚醉酒後的自己掐死！

  郭綿綿沒有錯過他的神志間的變化，刹時便不想跟這個老地痞說話了，從他的懷裡脫節開，開始找自己的衣裳。

  她沒有忘掉今日是什麽日子，便睡晚了，再拖拉著不肯起床延遲了敬茶，那便是她的疑問了。

  只是昨晚著實是折騰狠了，郭綿綿又是第一次，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腰腿便疼的不可能，她掙扎著站起來後腿便跟軟面條似的，完全支持不住一下子又坐回了床上。

  “葉兒，你沒事吧？”鄭凜緊張兮兮的湊過來，看著眉頭緊皺的妻子兒，心頭第一次升起了濃濃的自責。

  “托你的福，臨時死不了。”郭綿綿沒好氣地瞪了眼罪魁罪魁，掙扎著站起來想把昨晚放在床尾把架子上的衣裳拿過來穿上。

  鄭凜一看，便清楚妻子兒想要做什麽，趕快下床把衣服抱回了床上，然後一件件抖開親身給她穿。

  看著男子舉著的紅肚兜，郭綿綿不從容的撇過眼，卻沒有拒絕他的侍奉，究竟轉過身讓他給自己穿上。

  這會兒她不止腿軟，身上也是一點氣力也沒有，肚子裡更是空空如也，昨晚吃的那頓飽飯早便花消的乾潔淨淨，她樂得有人侍奉，總歸能省點氣力不是。

  鄭凜第一給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穿衣服，未免有些笨手笨腳。好不容易幫妻子兒把肚兜穿好了，他又趕緊給妻子兒穿褻衣，恐怕晚一步便讓妻子兒著涼，完全顧不得瀏覽肚兜下的美景。

  等郭綿綿的衣裳終於穿劃一了，鄭凜的腦門兒上也冒出了一層細精密密的汗珠，都沒有明白到自己身上還光溜著呢！
  伉儷倆容易的梳洗了一番，鄭凜便自動端著郭綿綿送給公婆以及小輩們的禮品朝著鯤鯤的房間走去，希望帶著鯤鯤一道去前堂，結果到了鯤鯤的房間，才發現他完全不在房間裡，怕是已經在前堂等著了。

  伉儷倆便隻好掉頭去了前堂，顧及妻子兒的身子，鄭凜走的特別慢，要不是家裡另有一幫親戚在，他恨不得把妻子兒抱到前堂去。，他也沒忘掉向妻子兒容易的說明這些親戚的環境，讓她不至於兩眼抹黑。

  幸虧前堂離的不遠，穿過兩個小院子便到了。站在屋簷下，伉儷倆清楚的聽到了前堂裡傳來的聲音，看樣子人好像還很多。郭綿綿沒有多想，伸手接過了鄭凜手裡的托盤，兩人抬腳繼續往前走，拐過一道彎齊齊邁進了前堂。

  伉儷倆剛一發現，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喲，總算來了！妹子和妹夫喝個妻子兒茶，還真是不容易啊！”

  這話便誅心了，是在責怪郭綿綿起晚了，讓鄭老頭和孟氏當公公婆婆的久等。這件事往輕了說，是郭綿綿沒家教沒禮貌，往重了說，便是不孝，沒把公公婆婆放在眼裡。

  郭綿綿曉得自己的確來晚了，臉上沒有露出不喜來，僅僅是下明白的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便對上了一雙抉剔尖刻的眼睛。

  見眼睛的主人是個五十歲擺布的婦人，體態微胖，嘴角有一顆大黑痣，跟適才自家男子報告她的孟家大舅母徐氏正好對上號，郭綿綿便曉得了對方的身份。

  只是她跟對方是第一次晤面，之間並不存在恩仇糾葛，在今日這種場所對方給自己難堪，真相為什麽？莫非僅僅是看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