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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之福氣滿滿》第三百九十七章 神態無助
  不等梅婆子講話辯駁,木氏又道:“雖說我郭家不是什麽富朱紫家,不至於讓過門的妻子兒家裡家外的操持。便說我那么兒中了舉人,這渺遠便算分居出去過,日子定然差不了,養幾個婢女婆子或是養的起的,妻子勤勞不勤勞還真不可問題。”

  梅婆子面色尷尬,又不敢說什麽,隻得賠笑:“老太太啊,這讀書人少,識文斷字兒的姑娘便更少了,怕是得去城裡的大戶人家那邊碰試試看啊。且說大戶人家能識字的姑娘,定是嬌慣著長大,這性格得多大,多災管教啊!”

  說到最後,梅婆子一臉“我為你著想”的表情。

  木氏聽到這裡,便曉得梅婆子那邊沒有更好的姑娘了,頓時落空了跟她繼續的樂趣,裝作自己很無奈:“我么兒主意正,便想找個識文斷字的姑娘做妻子。這兒大不由娘,我也不太好硬逼著,我也是沒有方法啊!”

  梅婆子再遲鈍,也聽出這一次做媒沒希望了。她捏了捏兜裡還沒揣熱的王家給的銀角子,心疼的便跟割了一刀似的,卻也只能認下了:“成,以後我這兒有合適的,便再來拜望老太太。”

  送走了梅婆子,又接二連三的來了王牙婆,周牙婆,李牙婆。說的那些姑娘多是家裡田地多了些,家道比一般人家敷裕一些,卻是沒一個識文斷字,讓信念滿滿的木氏大失所望。

  郭綿綿抱著元宵小胖墩過來玩,便看到自家老娘唉聲歎氣。

  看到大女兒,木氏刹時找到了傾吐的對象:“便是想找個識字的能跟老么有話聊的姑娘,怎便這麽難呢?你說是不是你小弟中舉的消息還沒傳出去,那些識字的姑娘沒獲取信兒啊!”

  在當娘的看來,自家的孩子千好萬好,不會有姑娘瞧不上。且郭榆又成了舉人,她的信念空前飛騰,對兒妻子的請求便不自發的變高了,既賢惠持家,又才貌雙全。

  郭綿綿有些不敢看自家老娘,總以為自己好像又給小弟挖了個坑。如果真因為她隨口一提,讓老娘找個識文斷字的兒妻子,繼而讓小弟錯過了妻子兒,那罪過便大了。

  內心這麽想,郭綿綿面上剛強不認,勸道:“娘,現在小弟一心備考,這娶妻子的事臨時緩緩,免得擾了他讀書。”

  木氏不肯:“不可能,這妻子早要找,晚要找,那不如早點找。有我把關,必然給老么挑個他稀飯的,用不著他勞神。”

  見勸不動老娘,郭綿綿想了想,說:“我找小弟問問,看他稀飯什麽樣的姑娘,便按他稀飯的姑娘來找,應該容易一些。”

  木氏一聽,以為這主意好,督促道:“那你快去,一下子說未必又有牙婆上門來。”

  郭綿綿點點頭,抱著元宵小胖墩便去找郭小弟了。

  看到自家大姐,郭榆趕快放下書,接過小胖墩後掂了掂,笑道:“沉了很多。”

  “小孩都是見風長,你又好幾個月沒有抱過他,以為沉了。”郭綿綿伸手安撫著有些認生的元宵,幫郭榆調整抱姿,免得小家夥不舒適要哭鬧。

  許是舅甥生成便有親近感,最初的不順應過去後,小胖墩便老實下來了,在郭榆這個小娘舅的逗弄下,咯咯的笑個連續。

  看著一樣笑的高興的小弟,郭綿綿開玩笑道:“這麽稀飯小孩,趕緊找妻子生一個唄。”

  郭榆默然了一會兒,然後仍舊是那副說辭:“離春闈沒有多少時光,臨時沒有考慮畢生大事。”

  不知如何的,郭綿綿總以為小弟的微笑好像淡了些,她摸索著問:“那你稀飯什麽樣的姑娘?先讓娘留意著,等你考完回歸也不擔擱說親。”

  郭榆又是一陣默然,不曉得的還以為他在思索。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苦楚,沒有瞞過郭綿綿的眼睛。

  “大姐,稀飯沒有然便能獲取,你不必讓娘留意,一切等我從京城回歸了再說。”郭榆沒有直面的回復,這副而不談的態度更讓人質疑。

  郭綿綿猜到小弟內心藏著自己不曉得的事,她沒有詰問,隻道:“稀飯的確沒有然能獲取,不試試必然得不到。有人說人生沒有遺憾不完善,我卻以為這是掩耳盜鈴,將想要的緊緊抓在掌心才真的不會有遺憾。”

  說罷,她伸手接過小胖墩,沒去管如果有所思的小弟在想什麽。

  很快便到了郭家宴客的日子,這一日郭家大門口停滿了大大小小的馬車,攜禮登門的賓客更是接踵而來。不但傳授過郭榆的役夫和交好的同學都到了,連鎮上的富戶和縣城也有很多人來慶賀,這些富戶跟跟郭家並無交集。

  更郭家有生意往來的商戶便更不必說了,紛紛攜了厚厚的賀禮,俱是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態。可不,有了郭榆這個舉人,以後他們跟郭家做生意便更有保證。如果郭榆能中進士入仕途,間接的也會成為他們的護衛傘,不必再擔憂一些混混地痞鬧事了。

  擔憂忙來,郭綿綿和鄭凜早早便到了郭家,協助呼喊賓客。擔憂客多慌亂顧不到孩子,因此兩個孩子都被留在了家裡。只是前來的賓客將院子都坐滿了,眼瞅著便快到開席的時候,早便該到的郭枝一家卻遲遲不見蹤影。

  郭綿綿內心煩悶,悄悄的的問站在門口呼喊男客的大哥:“你給枝兒送信沒?沒事理接到信到現在還不來啊。”

  “哪能不給她送信,日子定好後,我第一個通知的便是他們兩口子了,他們還說會提前一天過來,現在還沒到八成是家裡有啥事擔擱了吧!”郭樹照實說,對二妹一家還沒來也沒有多想。

  郭綿綿有些擔憂,看著村口的方位說:“秋收都過了,便算是去收那一百畝地的租子,也不急這一天,是不是路上出什麽事了?”

  說到這裡,她自己開始怕起來,對鄭凜說:“你去迎一迎,如果路上見不到人,你便去趟黃窪村看看。”

  鄭凜天然不會拒絕,對兩個大舅子叮嚀了一聲,便快步朝著村口去了。

  約莫過了兩刻,郭綿綿站在大門口,遠遠便看到了一高三矮四道身影,另有兩個大人墜在他們身後。等走近了些,她才看清走在前方的是郭枝和三個孩子,身後是丈夫和妹夫。

  見妹妹一家無事,郭綿綿懸起的心落了下來,匆匆迎了上去。只是當她看到郭枝腫的老高,上面隱約可見一個巴掌印,連胭脂水粉都遮不住的臉時,勃然大怒:“誰打的?”

  寒著一張臉,連續不曾哭的郭枝一聽這話,全部的委屈和悵恨一切湧了上來,撲到郭綿綿身上號啕大哭:“大姐,了,我不跟姓黃的過了,我要跟他和離,你要為我做主啊!”

  她一哭,幾個孩子也扯著娘的衣衫跟著大哭起來。尤其是已經懂事的琴琴玲玲兩姐妹,以前眼睛便哭紅了,這會兒眼裡盛滿了驚惶和不安。

  墜在身後的黃木頭聽到了郭枝的那一聲哭喊,發慌地衝過來,想去握郭枝的手,又遲疑著不敢,也急紅了眼睛:“枝兒,不、反面離,我錯了,是我錯了,你打我吧,你消消氣,反面離,我們反面離!”

  郭綿綿一下子便聽出兩口子鬧矛盾了,且這矛盾不是一般的大。她沒有詰問兩口子為什麽鬧矛盾,隻冷冷地盯著黃木頭問:“我妹妹的臉,是不是你打傷的?”

  郭綿綿最悵恨家暴的男子,宿世公司裡便有個能力出眾的女事兒人員被丈夫頻繁家暴,時常帶著一身傷來上班。

  她是領導,跟這個女事兒人員除了兼職上的接觸,暗裡裡沒有什麽交集,其余事兒人員便算發現女事兒人員被家暴,也不會特意在她眼前提起,因此便連續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直到有一天,這個女事兒人員不但再一次被丈夫家暴,兩個孩子也被打的滿身是傷。女事兒人員日積月聚的恨意和無望壓製不住完全爆發,在深夜將家暴男亂刀砍死,最終被判了極刑。

  這樁殺夫案上了社會消息頭條,她也是在眷注消息以後,才曉得女事兒人員婚後短短的五年時光裡承擔的一切。

  家暴男雖說不是東西,如果女事兒人員在第一次被家暴後便告狀離婚,而不是三年生下兩個孩子想離都離不了,不至於走到死胡同最終淪為殺人犯,為一個垃圾賠上自己的性命,讓兩個孩子便此淪為孤兒。

  有同事跟郭綿綿談論過“女人可憐碰抵家暴男究竟該如何做”這個問題,其時郭綿綿便拍著桌子說:如果沒有孩子,立馬離婚;如果有孩子或是其余原因不肯離,那便拿出不要命的狠勁兒,一次性將男的打服,讓他便算動了家暴的念頭,也不敢付諸動作。

  這一次郭綿綿問黃木頭郭枝的臉是不是他打傷的,如果黃木頭敢回復“是”,在郭枝與他和離前,她必然會先教他做人。

  面臨大姨姐的詰責,遲鈍如黃木頭也清晰的覺得到了她的憤懣。想到妻子兒要跟自己和離,如果大姨姐站在了妻子那邊,怕是一點頭,和離這事便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這麽一想,黃木頭表情蒼白,快速地搖頭:“不、不是,我哪裡舍得打枝兒,我便是打死我自己,也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

  郭綿綿卻沒有放過他,哄笑道:“不是你打的也肯定與你相關,否則她不會吵著跟你和離!今日家裡宴客,我臨時不與你計較,等來賓走了,我們再來窮究這個問題,你要想好了再說。”

  說著,她看都不看黃木頭一眼,拉著郭枝娘幾個繞過人來人往的前院,從虛掩著的後門進去了。

  黃木頭眼睜睜地看著,想跟上去回答又不敢,神態無助的看向了鄭凜,聲音帶著哭腔:“大、大哥,這、這怎辦啊,大姐會不會、不會讓枝兒跟我和離啊!”

  鄭凜無語了一會兒,提示道:“是你妻子要跟你和離,與我妻子沒有任何關系。”

  說罷,見黃木頭一副天塌下來的神態,究竟看在連襟一場的份上,再一次提示道:“把臉擦擦先進去吧,快開席了裡頭忙的很,咱倆都要協助,你把穩些,別讓嶽父嶽母看出什麽。”

  否則大喜的日子,在滿屋賓客眼前惹怒了二老,兼職便更不太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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