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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之福氣滿滿》第四百零五章  自責
  連性質都變了許多,不像過去那樣叫人以為冷颼颼,難以湊近了。出使命的時候,行事不再那麼狠毫不顧一切。這是有了牽掛,便曉得惜命了,身為過來人,他懂!
  兩人來到常去的那家小菜館,點了七八道下酒菜和酒,邊吃喝,邊敘話。空氣正好,喝著喝著,張牛儈便有些醉了,表情變得黑紅,眼神也變得混沌。

  他站站起搖搖晃晃的走到鄭凜跟前,一下子沒控制好手上的氣力,重重的拍了拍鄭凜的肩膀,大著舌頭說:“兄弟,你還認我這個兄弟,以後有啥難事,即使來找哥,別啥事都悶在內心。”

  鄭凜扶著他坐好,曉得他說的是什麽事。要說內心不打動那是假的,只是有些兼職,不說出來會更好。

  張牛儈沒有聽到他的回復,牛性格便上來了:“你不相信是不是?不說我們明白這麽多年一起共過磨難,另有過命的友誼,那一次要不是你,我早便造成一具白骨了。”

  兩人明白了七八年,每次出使命幾乎都在一起,經歷過的凶險更是旁人假想不到。恰是這份同舟共濟,才讓他們平安全安的走到了現在。

  “老張,你喝多了。”鄭凜無奈的把張牛儈按在椅子上,給他的碗裡夾了些菜:“酒少喝些,否則讓嫂子曉得你喝醉了,該生氣了。”

  張牛儈一聽,不自發地慫了:“你、你嫂子才不敢管我,她、她對你哥我溫、溫柔著呢!”

  鄭凜天然不會揭他的短,順著他的話說:“那嫂子看你醉酒,會心疼,會疼痛,你便忍心讓嫂子疼痛?”

  張牛儈一下子變得憤憤:“不會,那隻母老虎才不會心疼,她會抄起棍子抽我,抽的老疼了。”

  鄭凜忍著笑,安慰道:“嫂子是心疼你的,否則也不會在家裡藏好酒給你喝。”

  沒成想,張牛儈突然哭的稀裡嘩啦,拍著桌子悲傷道:“哪是那母老虎藏的酒啊,是我偷偷藏的好酒被她發現了,便打了我一頓,大冬天的也不讓我回房睡!這天底下,便沒有比我更慘的男子了。”

  一不把穩便發現了大秘密的鄭凜很是無語,對這位死要面子的老兄不曉得該說什麽好了。

  “或是弟妹好,瞧弟妹多溫柔啊,對你體恤入微,哪像我家那婆娘,的確便是個母夜叉!”張牛儈一把鼻涕一把淚,趁著酒勁兒對鄭凜大吐苦水並表白自己的傾慕。

  便是不曉得酒醒後,曉得自己說了什麽,會不會懊惱的一頭撞豆腐上。

  鄭凜卻想起月夜,便因為說了句玩笑話,便落的個被攆到書房睡的後果,不禁有些可笑。

  大約是真悲傷了,張牛儈不顧鄭凜的勸阻,將剩下的半壺酒灌進肚,醉的愈發厲害了。

  鄭凜無法,隻好結帳把人扶回了牛行。牛行惟有幾個夥計,擔憂他們照望不太好,他便把人送到了張家。

  張牛儈的妻子個子小巧玲瓏,未語先帶三分笑,瞧著是個再和善的人,跟張牛儈口中的“母老虎”“母夜叉”半點對不上。

  等鄭凜人一走,她便上手擰緊了張牛儈的一隻耳朵,在張牛儈殺豬似的慘啼聲中,把人拖去了房裡,扔了一塊搓衣板在地上。懾於妻子兒的淫威,張牛儈委委屈屈的跪了上去,刹時酒醒了一大半。

  鄭凜天然不曉得張家兩口子回房後的事,他牽著馬在街上走了一圈,見到鮮活的吃食便各買了三份。等東西買的差很少了,便來到了鯤鯤幾個租住的小院。

  這小院一開始住的是郭榆叔侄三個和一個洗衣煮飯的婆子,後來大頭也上學了,他沒考上雲霄學堂,便去了另一個口碑不錯的私塾,現在也住在這裡。

  今日是三個小的歇息的日子,是要回家的,如何這種下雪天太過凶險,趕車的都不樂意往鄉間走,他們便回不去了,只能窩在小小的房子裡烤火。

  鄭凜的到來,受到了三個小家夥的熱烈歡迎。

  “姑父,這些吃的都是給我們的嗎?”小山扒拉著種種包好的點心蜜餞,嗅著種種濃鬱的香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裡有三份,你們留一份,剩下的我帶回去。”鄭凜摸了摸小山的頭,又看了看他們身上的衣衫,見穿戴厚實沒有挨凍便安心便是下來。

  小山很快便挑出來一份,又找來個大包袱,把剩下的整齊的包在裡面,利便鄭凜帶回去。

  “對了姑父,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回頭你問問我小叔怎回事。”小山包了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趕快對鄭凜說:“便是前幾天總有人上門問小叔,還問我家在哪裡,我覺著不對便沒說。”

  鄭凜聞言,警悟起來,問:“什麽人?是何神態?”

  小山周密地回首了一遍,說:“一共問了三次,第一次是個婢女神態的女人,瞧著十五六歲的神態,她對小叔的稱呼是‘郭公子’,問小叔啥時候回歸;第二次和第三次是同一個男子,約莫十七八的樣子,也是問小叔啥時候來,魏婆婆說那人瞧著不像個善茬,大約跟小叔有舊怨。”

  鯤鯤在一旁增補:“那位姑娘很客套,應該是替主子問的,男子第一次上門是大前天,昨天也來了砸門,魏婆婆不敢開門,也沒出聲,那人砸了一陣便走了。”

  鄭凜尋思了一會兒,將魏婆子叫過來問話。

  魏婆子說:“那姑娘應該不是什麽暴徒,便是年輕人大約還會來,這幾天我都不太敢開門,怕他發瘋衝進入凶險到幾位小公子。”

  鄭凜點頭讚許:“你做的不錯!”

  魏婆子搓了搓手,有些不太好好處:“姑爺,這是我該做的。”

  主家摩登,酬勞給的足足的,活兒又輕松從容,每天只需做好一日三餐,將房子掃除潔淨便沒什麽事了。幾位小公子換下的衣裳也都是自己動手洗,用不著她來做。這活計她還想連續做下去,如果幾位小公子有個什麽,她也落不了好。

  鄭凜看了看裡頭的天色,估摸著回抵家天便要黑了,又擔憂幾個小的害怕,便說:“我在縣城有幾個同事,待會兒便把他們的住處寫下來給你們,有什麽事你們便去找他們協助。”

  說著,又對魏婆子道:“在兼職辦理以前,你便送大頭高低學,盡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他曉得馮倫給鯤鯤留了幾個人,因此並不擔憂鯤鯤的安危。小山跟鯤鯤同進同出,問題也不大,便是大頭一個人上學放學,倒是讓他不太安心便是,只能臨時讓魏婆子接送了。

  “姑爺,我省的。”魏婆子趕快應下來。

  鄭凜或是不太安心便是,將包袱翻開從裡面拿出好幾包點心,切身送到隔鄰同事,希望他們能護理一二。

  鯤鯤幾個已經在這裡住了兩三年了,左鄰右舍早便對他們熟識了。曉得他們是雲霄學堂裡的門生,天賦便多了幾分好感,通常遇到了,三人也是文質彬彬。因此鄭凜上門說清晰來意,沒有一個人拒絕他的請求。

  確認沒有粗放的地方,鄭凜稍稍放心了些,跟幾個小的說了會兒話,又叮囑了魏婆子一番,便騎馬來到了城北魚龍混雜的地塊,找了一個曾經有過合作的人幫他查鬧事的男子和打聽郭榆的女人。

  黃昏時候,鄭凜到達了李家村,將剩下的吃食留下一部分在郭家,沒有留下用飯回家了。

  回抵家時,飯菜正好熟了。等吃過晚飯,鄭凜便把幾個小的說的兼職大致說了一遍,問郭綿綿:“這件兼職,要不要讓小弟曉得?”

  適才在郭家,他本想跟郭榆提一提,只是怕他擔憂幾個小的安危,在兼職沒有弄清楚以前,貿然去縣城會遇到未知的凶險。

  郭綿綿想了想,搖了搖頭:“臨時別說,等天一晴,小弟便要赴京趕考,說了怕是會擾亂他的心思。你如果有方法,便先把兼職查清楚。”

  “嗯,我已經托人了,應該很快便有複書。”鄭凜將自己的安排說了一遍,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依小弟的性質,不大大約人結仇,倒是那名女人背後的主子,極有大約對小弟有心思。”

  “唔,小弟有才有貌,不無大約。”郭綿綿跟鄭凜想到一處去了,否則好端端的怎會有女人上門找:“便是不曉得哪家的姑娘這麽鬥膽,也不怕教人曉得壞了名聲。”

  比擬男子,眾人對女人要刻薄的多。如此的讓婢女找上門,的確膽量大。

  鄭凜想的便更深了:“這姑娘不是傻,便是有意為之。”

  郭綿綿秒懂,不禁皺起了眉頭:“不可能,我得找小弟問問,看他有沒有在裡頭惹下桃花債。”

  想到小弟生死不肯說親,她突然以為有些不妙。難不可他真看上了哪位姑娘,後果被姑娘的家人棒打鴛鴦,他這邊為姑娘守身如玉,那姑娘對他銘心鏤骨?
  鄭凜不曉得妻子心思,笑道:“這個倒是可以問一問,得背著嶽母,否則小弟又要頭疼了。”

  郭綿綿想到前陣子小弟被各方人馬催婚,催的差點禿頭的神態,也無良的笑了。

  只是這件兼職,郭綿綿究竟沒來得及問,元宵夜裡的一場高燒,折騰的兩口子人仰馬翻,哪裡還顧得上其余。

  突如其來的降柔順大雪,讓還不到半歲的元宵難以順應,誰也不曉得真相哪裡沒顧好,讓小家夥受涼惹起發熱。

  幸虧鄭凜夜裡警悟,實時發現元宵體溫不對,去李家村將李七爺接來,否則誤點再發現,還不曉得會如何。

  看著小臉兒燒的紅全部的孫子,孟氏心疼的直掉眼淚:“怨我,都怨我,要不是上午我抱他去門口看雪,他便不會被冷風吹到了,弄的現在燒成了如此。”

  有些訴苦孟氏的郭綿綿聽到這話,內心也很不太好受:“娘,誰都不想如此,您也別自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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