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裡,路漫漫看著天色,盤算著莫初晴也該來找自己了吧?
路漫漫可不認為莫初晴會算計,現在她可是什麽都知道的了!
想著想著,莫初晴就來接自己了。
莫初晴也不帶溫柔的,讓那兩名看守自己的壯漢各提自己一臂,將自己推著走……
路漫漫被駕到路夕顏那屋的屋門口。
一塊巴掌大的金色鎖頭緊緊的拴在那紅漆木門上。
莫初晴將自己收好的鑰匙重新拿出來,將鎖打開,拉去鎖鏈,然後轉身道:“推她進去。”
“好的。”
兩壯漢除了服從命令,還是服從命令。
他們將門推開的那一刻時,屋裡發生的一切盡在他們四人眼裡。
闊床上的一男一女正開始著打算來一場翻雲覆雨。
莫初晴見著這一幕,恰到好處的大叫起來,“快救二小姐!”
話畢,兩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也不敢慢來,放開路漫漫,大步流星向床邊走去,一人拉開衣衫不整的顧初實,一人將顧初實一把抱住,兩人慢慢往後退。
估計這一幕就是莫初晴大費周章想做來給路漫漫看的,看來她也是下了好一番心思的。
眼前的這一幕最讓路漫漫印象深刻,她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得裝作不知道。
莫初晴抱著路夕顏在懷裡,然後嬌滴滴的安慰哭哭啼啼著的路夕顏。
路漫漫現在隻想冷哼。
顧初實被路漫漫一盆冷水澆醒,他跪在地上懇求路漫漫的原諒。
可想而知的事情是路漫漫違背了自己上一世的做法,她不僅原諒了顧初實,還安慰他不要難過……
莫初晴直接傻眼,這不是自己計劃之內的事情啊!
路漫漫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顧初實,安慰他道:“今日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初實哥哥暫且回府吧!”
顧初實臉色為難,欲言又止,“漫漫……我……”
“你站住,我允許你走了嗎?”
邊說著,莫初晴的眉毛邊往中間湊去,那兩搓眉毛都快擰在一起了。
她指著顧初實的臉怒道:“顧初實,你把我女兒羞辱成這樣還想走?”
顧初實轉身朝著莫初晴甩袖道:“在下是無辜的,夫人您心知肚明,非要在下拆穿嗎?”
他這是很給她面子了,不然的話他都不想看她。
他嘴裡念念有詞,將道理講得頭頭是道,“要是您沒有盛情邀請在下飲茶的話,可能在下都不會中招吧?”
路漫漫假裝錯愕道:“你是說夫人對你下藥你才會這般的?”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顧初實則是點了點頭回答她,“沒錯!”
顧初實覺得莫初晴會對路漫漫不好,他就當著莫初晴說出了口,“這沒什麽好說的了,漫漫,你爹不在,這路夫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要不,隨我離開?”
“謝謝初實哥哥的好意,不過漫漫還不能走!”
路漫漫的婉拒是顧初實意想不到的,她為什麽要拒絕自己呢?
難道是對自己今日那件事還心有余悸?
司徒修遠為難的問她,“漫漫是不相信我?”
要是因為這件事的話,那顧初實心裡會很難受的,可發生這樣的事情確實要讓路漫漫接受自己還很艱難,他知道的。
眼見著顧初實失望的耷拉下腦袋時,路漫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的語調婉轉動聽,句句都在撫平顧初實心裡的傷口,“漫漫相信初實哥哥,所以還請初實哥哥不要多想,只是漫漫還有事情沒有解決,抽不開身。”
說完,她伸出自己髒兮兮的小手給他。
顧初實拉住路漫漫那雙溫暖細嫩的手連連點頭。
這時的莫初晴看不下去了,她大叫一聲,“放肆!”
然後她見那倆人壓根沒想搭理自己,所以她心裡不平衡了,就直接衝過去拉開他兩人的手,然後狠狠的扇了顧初實一巴掌。
顧初實這時也不再忍讓,他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半邊臉,大叫道:“要我娶你女兒?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話畢,他大步流星離開,此時的莫初晴想攔也攔不住了。
他真的氣不過,今天真是倒大霉了!
他怎麽會遇上這麽對不要臉的母女呢?
不過他的怒火將自己頭腦衝昏了,他居然將路漫漫落在了那兒……
顧初實現在倒回去也不好,不倒回去也不好,真的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啊!
算了,隨緣吧,等路漫漫自己出來……
顧初實心一橫,他知道莫初晴肯定會誓不罷休還會找自己的麻煩,所以他現在只能先回府通知一下自己父親,讓父親早做打算。
莫初晴根本就沒想到顧初實會拒絕自己,像他這樣守禮懂事的富家子弟不應該不會背棄自己的教養麽?怎的被她兩三句話就給激怒了?
她咬牙切齒道:“這個該死的顧初實,撿完便宜就要拍拍屁股走人麽?”
莫初晴見著路漫漫還站在那兒,氣不打一處來,將一肚子的怒火全撒在她身上,“快!將路漫漫帶回柴房關起來!”
面對於被拋棄在原地的路漫漫不禁感歎,說好的帶自己走呢?這麽不靠譜的嗎?
看來這個顧初實還是不可信的……
路漫漫搖了搖頭,她隨著剛剛那兩個壯漢很自覺的回到了柴房好好的窩著……
看來要在莫初晴眼裡“光明正大”的出府,只能能莫初晴將自己“送走”了呀!
但是莫初晴要什麽時候將自己弄出府,路漫漫還真不知道。
一天后,莫初晴在顧府碰壁回來。
她現在找不到可以撒氣的對象,眼睛一閉,腦海裡想著的全是柴房裡的路漫漫。
要不是因為她和她那短命的娘的話,莫初晴的日子恐怕會比現在好過千百倍。
搶了自己正妻之位不說,還害死了她的寶貝兒子,那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呀!
手心手背都是肉,說沒就沒了,這難能讓她不傷心呢?
可能是沉迷權勢太久了,莫初晴現在絲毫都不去考慮路宸淵會不會生氣,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將路漫漫也給解決掉。
死在她手上那麽多條性命,現在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就怕將路漫漫弄死在府裡將來她不好對路宸淵交代而已。
突然,從她腦海見閃過靈機,顧初實沒有對路漫漫斷情,那她就推一波當做阻力,她就不信沒了清白的女人他顧初實還會要!
莫初晴連夜派人將路漫漫送出府。
莫初晴想對路漫漫做什麽事情都不打緊,路漫漫早就想好了對策,她期待著自己的自由,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去找她師傅了!
黑燈瞎火的時候,柴房裡點起了微弱的火光,正有兩個粗狂的身影朝著路漫漫走出來。
她不害怕是假的,隨即,路漫漫就被迷暈了……
這是路漫漫沒算計到的……
只不過,當她睜開雙眼時,自己毫發無損的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路漫漫站起身來大聲呼喚道:“請問,有人嗎?是誰將我帶到這裡的?”
“聒噪,是我!”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
路漫漫定睛一看,察覺到是司徒修遠,她驚呼道:“師傅!”
司徒修遠一臉嫌棄的看著路漫漫,他雙手抱胸,做出一副慵懶的模樣,“我才剛眯眼,就發現水晶球裡的你要被人帶走,所以為師就把你救了。”
路漫漫拍著司徒修遠開口就稱讚道:“師傅真厲害!”
司徒修遠將話題重新返回到路漫漫身上,問她,“行了,你到底又闖了什麽禍?”
“沒有,徒兒沒有闖禍,是莫初晴揪著我不放,一直找茬!”
司徒修遠是相信路漫漫的為人的,畢竟這孩子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不過這個莫初晴也太奇怪了吧,偏偏要這個時候才對路漫漫進行反擊。
直到路漫漫解釋完之後,他才懂了。
原來是路宸淵出遠門了呀,怪不得莫初晴敢這樣做!
當然,莫初晴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司徒修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你莫要跟她一般見識,不然的話,她可打不過你!”
路漫漫當然知曉司徒修遠的意思,她拽著他的衣角,一陣撒嬌,“師傅!”
他問:“你要留下還是?”
路漫漫關心他問:“師傅不是還沒開始療傷?”
司徒修遠聞言,作勢將自己的胸口捂了起來,語氣嬌柔道:“對啊,剛剛救你,被反噬得更厲害了!”
路漫漫一眼看出司徒修遠是在裝病重,所以她搖了搖頭,“對不起師傅!那徒兒還是去凡間吧,徒兒還有好多事情沒處理完呢!”
路漫漫是知道司徒修遠有傷在身,不過這嬌柔的樣子是不是過頭了呢?
他挑眉好奇的問:“什麽事?”
“給我娘他們報仇啊!”
“行吧行吧,你暫且先回凡間,然後等為師療完傷後再去尋你。”
“可以將我送到福州麽?”
“你去福州做什麽?京城裡福州還是有點兒距離的。”
“秘密!”
“所以你將為師當你的傳送門了?”
路漫漫搓著手湊到司徒修遠身邊,賊兮兮的說道:“師傅說過要合理的利用資源呀,這不就是嘛?”
果然,這路漫漫猴精得要死,活學活用!
“好樣的,都利用到為師身上了!”
司徒修遠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張手就將路漫漫狠狠的一推,。
路漫漫身後金光包住了自己,一眨眼間,她就到了一處空地。
綠樹環蔭,青草遍地,野花開的肆意,布谷鳥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如此好的環境裡,唯獨沒有人。
路漫漫知道,司徒修遠是為了不讓凡人看見所以才這樣的。
路漫漫覺得司徒修遠就是將自己送到了福州,所以她大大方方,高高興興的去尋有人的地方好問路。
她頂著頭頂的大太陽朝著東方一直走去。
走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終於看見了有人煙。
路漫漫一路小跑,跑過高高的城門,她進城了,這裡四處磚瓦嶄新,一看就是個富足的地點,青石砌成的房屋隨處可見,就連腳下的道路也是青石鋪的。
比起京城鋪滿的白玉瓷磚地,這裡也別有一番風味呢!
“瞧一瞧,看一看嘞,這裡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姑娘,看看唄?”
“賣糖葫蘆嘍,倍兒甜!”
這錯綜複雜的叫賣聲一陣又一陣的傳入路漫漫的耳朵裡,她聽的頭暈暈的。
她提著裙擺跑到一位較為和善的老人家面前,問他,“老人家,您知道福州怎麽走麽?”
老人家定睛一看,上下打量著這位眼生的外鄉人,回答道:“這就是福州城啊!”
路漫漫恍然大悟,她好像剛剛進城時忘記看城名了!
她尷尬的撓了撓頭繼續問:“哦哦,那將軍府呢?怎麽走呀?”
老人家捋了捋自己那白花花的胡子,不吝嗇的告訴她,“將軍府的話,在城中,一路直走就能到,就是稍遠。”
“好的,謝謝您嘞!”
路漫漫雙手貼合伸長來,給那個好心的老人家行了個拜謝禮。
見著這位嬌小的姑娘就這樣一蹦一跳的遠離老人家的視野,他才想到,他今日出府是有任務的啊!
老人家跑在路漫漫身後去喊她,“姑娘!你等等啊!”
路漫漫發覺好像是有人在喊自己,還是個熟悉的聲音,她就扭過頭去看,原來是剛剛那個老人家。
索性,路漫漫站住腳問他,“老人家何事?”
他問:“請問姑娘去將軍府做什麽呀?”
路漫漫吐出兩字,“找人!”
只見那老人家比路漫漫自己還高興,他拍手叫好,道:“那老朽帶你一起吧!”
路漫漫點了點頭,笑了笑,“那還請老人家在前邊帶路了!”
就這樣,路漫漫屁顛屁顛的跟在這隻搭過幾句話的老人家身後。
她一點兒防人之心都沒有,要是在上一世的話,估計她都活不到認識李辰洛呢!
街道上幾陣馬兒的嘶鳴,馬車輪子轉動的聲音和人來人往嘈雜的聲音震得路漫漫耳朵難受。
她很少出府,所以都沒見過這樣熱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