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下洞穴中,除了路漫漫手中的火折子發出那微弱的光亮,其余都是看不清的。
前頭傳開一陣叫罵聲,“你們師徒二人是在無視我?”
路漫漫一聽這話,悠閑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然後慢慢走過去。
她剛剛大意了,居然會認為對方是凡人才出了一成功力,現在好了,她知道對方也是個修煉者。
路漫漫張口就叫囂道:“無視?哪敢呢!差點把你給忘記了!”
她這話說得絲毫沒有女孩子般模樣。
她朝著那人直徑走去,“接招!”
路漫漫身後的司徒修遠提醒著她,“漫漫別衝動!”
這司徒修遠的話才剛說完,路漫漫就已經對對方發起了攻擊了。
“冰刺!”
話畢,路漫漫身後數萬根細如銀針般的藍色冰刺朝著那個鎮長“咻”的一聲一齊飛去。
冰刺在鎮長身上,他躲得了一兩根,但他躲不過數萬根,他身前的氣盾都還沒凝聚起來就被冰刺刺中了!
一陣慘叫之後,鎮長前胸開始逐漸被冰化,他身前的冰爬滿他全身,最後全身僵硬,成了尊不得動彈的冰雕。
司徒修遠抬頭看了眼那人雙目瞪圓,嘴巴長得老大的模樣,肯定是心裡有怨氣的。
司徒修遠站起身來走近那尊冰雕,邊走邊說:“漫漫,都說了別衝動,你怎麽就把他弄死了呢?”
他在斥責路漫漫的同時,手還很不老實的往那冰雕上留下一掌。
“砰”的一聲,大掌落在冰雕鎮長的胸前,裂紋逐漸變大。
就眨眼間的功夫,那冰雕碎裂成冰塊,血流一地。
路漫漫低著頭看著碎了一地的冰塊,她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語氣驚訝的說:“師傅,那人是你弄死的……不關徒兒的事!”
“怎麽會,為師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而已,不關為師的事哦!”
司徒修遠學起了路漫漫的口氣來朝著路漫漫推脫責任。
路漫漫也不想再搭理他,她隻想早點兒離開這個鬼地方。
既然鎮主都死了,那應該就沒什麽事情了吧?畢竟這些人都是鎮主抓來的,現在他死了,應該沒事了吧。
“那他都死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應該吧,看你,你決定就好。”
“那徒兒要怎麽勘察這四周還有沒有妖氣或者鬼物呢?”
“你能力應該還達不到,要不你試試感應?”
“閉上眼睛。”
司徒修遠喊著路漫漫閉上眼睛,然後拉住了她的手說:“跟著為師走。”
路漫漫聽著司徒修遠說的話那麽的玄乎,還是會選擇相信他,她點了點頭,乖巧的回應他,“好。”
路漫漫被司徒修遠牽住手之後心裡格外的安適,她好看的睫毛又細又長,從側面看顯得格外的誘人。
司徒修遠不再盯著路漫漫看,他拉著她就往前走。
路漫漫隻感覺自己身子輕飄飄的,然後腳底很是不平穩。
她的小手攥緊了司徒修遠的大掌,溫溫的。
路漫漫隻感覺自己身邊一片黑暗,好像什麽都沒有。
不一會兒,路漫漫忍不住張開眼睛來說:“師傅,徒兒什麽都沒感應到。”
司徒修遠稍稍點了點頭 心裡好像是在想別的事情一樣,他若無其事的說:“那就是沒有嘍?那我們就接著啟程?”
“好吧,那不管那群人了?”
路漫漫說完後抿嘴仰著頭看他。
只見司徒修遠淡淡道:“醒了自己會離開的,無妨。”
路漫漫還沒察覺的這短暫的一個晚上到底是蓄謀已久的度過還是真的就有那麽多事情。
“師傅師傅,徒兒不行了,累了累了!”路漫漫奶聲奶氣地說,“要不,我們先歇會兒吧。”
她臉上還帶著灰,是剛剛從洞穴中出來時沒有清理掉的。
她滿頭大汗的,臉頰還紅紅的像個大紅蘋果一樣。
“不行,今天必須要趕路。”她沒想到司徒修遠竟然會不同意。
“為什麽?”
“這裡荒山野地的,你說能休息嗎?這裡野獸眾多,我們必須要連夜趕到下一個村莊裡去,不然的話會很危險的。”司徒修遠一本正經地回答她。
聽完後,路漫漫望了下附件的環境,果然,綠樹成蔭,野草眾多!
只見路漫漫一臉苦愁的樣子,“原來師傅您怕死啊!”
“可是,我不想再走了。”
邊說著,路漫漫直接往那一站,不走了。
司徒修遠怎麽可能會放過她,直接就開口拒絕,“再走兩步路!”
“不要嘛!徒兒走不動了!”路漫漫搖頭說不。
司徒修遠滿臉黑線地蹲下,嚴肅道:“上來!”
他都不知道這小家夥怎麽會這麽麻煩!
“啊?什麽?”路漫漫撓了撓了自己的後腦杓,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不然她怎麽會聽成他讓她給他背呢。
“上來,叫你上來呢,為師背你。”
就這樣,司徒修遠一把抓起她,把她背了起來,生氣道:“你怎麽廢話那麽多?”
司徒修遠施展縮地術並用輕功快速地趕到了一片樹林子裡去了。
路漫漫看著地面的速度快得令她腦袋發暈,她選擇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司徒修遠都還不知道這小家夥早已睡熟了。
他將路漫漫放下,見她已睡下了,嘴角不禁由得勾起了弧度。
司徒修遠抱起蘭靈惜跳上樹梢,擁她入睡,是的,他也累了!
夜,很平靜,只是風大了點兒,也對,快入冬了。
早晨的陽光照遍了整片樹林,鳥鳴嚶嚶成韻,不少樹葉都已凋落,好似紛飛的蝴蝶翩翩起舞。
已到正午,一縷陽光正落在路漫漫臉上,一股灼熱感讓她難受得用手去撓,原來,她早醒了,只是想多依偎在司徒修遠懷裡而不肯起來,“嗯……”
“呃……師傅,不要吵人家……”調皮的路漫漫假裝犯迷糊地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要,睡覺。”
“漫漫。”司徒修遠的聲音讓路漫漫震耳欲聾,“起來!”
“不嘛!”只見路漫漫不滿地亂滾,差點兒直面親吻大地,還好有司徒修遠在樹枝上拽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小家夥,你是想自殺啊?需要師傅幫你嗎?”
“放我下來,我要去找些兒果子填飽肚子。”路漫漫對他翻了翻白眼,“放開我。”
“為師也要一份,嘻嘻!”司徒修遠很欠扁地說,天下有白吃的午餐誰會傻傻的說不要啊!他散落的發絲又被路漫漫給拉了交纏在一起了,這次墨色長發映著陽光照得路漫漫很不是滋味。
“哦!”她懶洋洋的伸了伸懶腰敷衍道。
“小心點兒哈!”
“囉嗦!”
說完,路漫漫慢慢的走著,腳踩著樹葉青翠的聲音,伴隨著林間鳥叫蟬鳴,像是一段美妙封旋律。
但是司徒修遠怎麽會被這個所壓製住怒氣,他喋喋不休的說:“你這小屁孩還嫌為師囉嗦!反了你?”
司徒修遠說著說著就來氣了。
司徒修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打擾到了路漫漫睡覺所以路漫漫這樣的生氣。
他都怕路漫漫會這樣一直生氣下去,如果是因為這件事的話,那他下次就不這樣這麽早喊她起來了。
司徒修遠看著路漫漫那小小的身影漸行漸遠之後,他頓時不能釋懷了。
短暫的早晨被他們這樣嬉鬧消磨掉了,吃飽之後,師徒二人又開始啟程。
沿途一直走,終於看見了一座城,他們進城之後,已然是夕陽在山,人影散亂,這時街上的人該回家的回家,小販也都隨即收堆回家了。
“師傅,我們是不是應該找一家客棧休息一晚?”路漫漫眼看天已經黑,隨口而出的提議。
“也對,是應該找一家客棧了,為師我可不想露宿街頭,喂蚊子。”
“呵呵!”路漫漫笑出聲來,“前面就有一家,師傅我們走吧!”
師徒倆人快步朝著睡覺的地方走去。
目的地到了。
棧外掛著兩盞紅燈籠,古林的遍掛在門梁上,悠瀾客棧,看式很高雅,想來一定是有百年之久了吧。
司徒修遠與路漫漫一齊並肩進入,一個小二脖子上掛著抹布,他見有客人來了,就習慣性的伸手拿下抹布過來問:“倆位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呢?”
“住店,兩間雅間,再來幾碟小菜。”司徒修遠已坐在板凳上了,路漫漫也隻好呆坐下。
“好咧。兩位客官請稍等,菜馬上就到。”小二摸了摸桌子然後伸手要錢。
“拿好。”司徒修遠淡淡道,然後從袖裡拿出銀兩給他。
路漫漫見著這店小二伸手要錢時的模樣可真是勢利呀!
果真如此,店小二拿到錢之後興高采烈的。
“得咧!”小二很快地就將錢收下,然後小步奔跑到廚房拿菜給他們送去,隨即還不忘一句,“客觀請慢用。”
路漫漫抓起筷子,挑著菜,笑笑地問司徒修遠,“師傅啊,您這哪來的錢啊?徒兒見您也沒繼續當先生了呀!怎麽還有那麽多銀子呢?”
只見司徒修遠滿臉黑線,道:“吃你的吧,問那麽多幹嘛?養你?為師還是養得起的,不怕沒錢。”
“先動筷,不要吵。”司徒修遠製止住路漫漫,讓她不再開口說話,他自顧自地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肉了。
“哦!”
吃飽之後,兩人上了樓上的雅間,路漫漫想著有事要跟司徒修遠說,就拉著司徒修遠回她那間屋子裡去……
“咕咕咕!”才五更天公雞就開始打鳴了,路漫漫的睡眠很淺,她現在隻覺得自己雙眼麻木僵硬,兩手也毫無力氣,腦子暈乎乎的,兩眼眯呼著正在思索查看著什麽,她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她推開門直奔隔壁間,她發現司徒修遠沒有鎖門,就進屋了,結果半天沒看見司徒修遠的人影……師傅不見了!
路漫漫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站起來走到窗邊張望,雖然還沒有大亮,但還是能隱約看到什麽的。
司徒修遠正在樓下後院打坐呢,要不是他的那身正氣的話,路漫漫也發現不了。
“師傅!”司徒修遠破口大喊,“師傅你在幹嘛呢?”
司徒修遠張開眼睛看向聲音來源,原來是惜兒,他沒用回應,而是繼續閉上眼睛打坐。
“師傅,我下樓找你去。”
“噠,噠,噠”鞋子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很清脆,她剛走到台階邊上,就聽見樓下幾個八婆在和小二八卦聊天。
“嘿,你們聽說了嗎?昨晚來了兩個遠客。”小二道。
“怎麽了。”一個長地像包租婆的胖妞問。
“一男一女,女的吃完飯後就把那男的托進了自己的房間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呢,他門原本是訂兩間的。”只見小二賊兮兮地笑道,聽到這裡的路漫漫臉紅紅的,呆站在台階上了。
“哎,現在的年輕人,這成何體統。”一老翁坐在板凳上拍打腿。
“難道他們沒聽說嗎?”胖八婆道。
“不知道也好,讓我賺兩筆再說,還好是遠客,不然早跑了。”小二掃了掃肩上的灰塵,又道,“我得去準備早點了。你們二位慢聊。”說完快步走到後廚去。
她恍回神,輕咳了兩聲道;“小二,兩碗豆漿端到後院去。”說完面無喜色地小跑下樓,避開那些八卦的人溜到後院去。
“師父啊!”
……
“師傅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