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
屋內燭火搖曳,被剛剛那扇門吹得像是在扭腰。
司徒修遠自顧自的走到椅子旁坐下,他也不是第一次入路漫漫閨房了,這無傷大雅。
原本就自來熟的司徒修遠怎麽說都是這樣一個臉皮厚又主動的人!
他一本正經的說:“若是你想看的話那就現在吧,然後就好好休息?”
路漫漫心裡當然是歡喜的啦,她在凡間生活了兩世,對這裡的生活感覺到了無聊,而司徒修遠這樣一說,分享給她看,她是很樂意的。
只見路漫漫小雞啄米式的點頭,“好!”
司徒修遠看了眼路漫漫,伸手變出一個巴掌大,發著藍光的水晶球來放在桌上。
路漫漫屋裡的木桌上了紅漆,坐在圓凳上剛好可以胳膊肘撐著,然後下巴放在手上。
司徒修遠就這樣單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注視著這一臉好奇的小家夥。
他另一隻手朝著水晶球一抹,大掌覆蓋上去又給挪開。
他溫然道:“這就是為師的記憶。”
圓滑滑的水晶球內原本是沒有畫面的,現在一個身影從模糊逐漸清晰了起來。
林子裡,晨光直射大地,一個身影漫無目的走著。
沿著淡黃色的泥土路上一直走著。
路漫漫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她看見前邊沒有具體的建築物可以辨別方向。
終於,路漫漫就眨了個眼,畫面就跳了。
男子手持一把鋒利的泛著白光的長劍,他的衣袍迎風抖動。
路漫漫知道,這人是司徒修遠!
他站在一處地方往正對著臉的方向大吼道:“爾等還不速來覲見?”
隨即,話音剛落就有一批人站在司徒修遠身前抱著拳單膝跪下,恭恭敬敬的喊道:“叩見尊上!”
這批人可不比當時在樹界參加獵殺的修者少哇!
路漫漫還不清楚司徒修遠到底是個什麽身份,為什麽能號令那麽多人。
“去取本座所需的東西來!”
說完話,司徒修遠將一卷黃色的牛皮紙丟下給他們。
然後司徒修遠就瞬移來到路漫漫最開始去見到他的地方了。
之後司徒修遠在那兒整整待了半天,也就是人間的半年。
路漫漫注視著水晶球裡的司徒修遠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她就好奇的問司徒修遠,希望能從司徒修遠嘴裡聽到比較新鮮的事情。
她問:“所以師傅就一直在盤坐?”
司徒修遠眉頭一撇,表情緊皺,他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吐出一句冷漠的話來,“水晶球裡的畫面難道不夠真實嗎?”
路漫漫發覺自己又說錯話來,她伸手撓撓腦袋以示尷尬,然後雙手放在身前急促的搖晃著,說:“不不不,徒兒不是這個意思嘛!”
“那師傅打算什麽時候再帶徒兒去歷練呢?”
司徒修遠看著她小臉一緊,微微一愣,心想,自己是不是對她太苛刻了?
她怎麽會猜的懂自己的心思?
司徒修遠唇角有意似無意勾起一抹苦笑,說:“想去隨時都行。”
路漫漫聽著司徒修遠說話的聲音又柔和了起來,就大膽的將胳膊肘朝著司徒修遠胳膊肘那邊挪過去。
路漫漫的胳膊肘貼著桌面挪動顯得很笨拙。
司徒修遠看見了直接站起身去挪動椅子,跟著路漫漫靠在一起。
兩人就間隔不到一隻腳的距離。
路漫漫見狀,臉部迅速升溫,脖子也在發熱,她那雙頰微紅,唇舌乾燥。
司徒修遠難道不知道他這妖孽般的容顏很是醉人嗎?
自從他從異界回來之後,他的容貌年輕了十歲不止!
他現在就跟秦鶴軒那樣,保養得膚白貌美的!
這樣驚天人的容顏,皮膚水嫩得能掐出水來,愣是讓少女們嫉妒的容貌著實讓路漫漫羨慕!
路漫漫邊點頭邊說:“待我處理完我們就去?”
司徒修遠好奇的問:“什麽時候?”
他就好奇路漫漫什麽時候能做完。
“明早?”
見著路漫漫胸膛都拍起來了,這讓司徒修遠更加好奇了。
他問道:“怎麽做?”
“當然是毅然決然跟他們說‘我們不可能’了呀!”
“你好渣,好像是綠茶婊……”
“那怎辦?”
“製造個讓他們不得不接受的局面。”
司徒修遠也就隨口一提,這讓路漫漫想到了該怎麽做了!
她冷笑,說:“哦?來來來,我準備好了師傅!”
“什麽?”
“來我床上!”
司徒修遠一臉無奈,還難以置信看著她問:“你可真是……厲害哈!”
“為師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匯來形容你了!”
司徒修遠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路漫漫這出格的想法該怎麽辦了!
她居然還想落實?
這小徒弟到底想幹嘛?這讓司徒修遠猜不到,他也不敢去想,怕想得和自己的一樣。
“明日只要我不出門,他們肯定會來找我的,所以嘿嘿,就委屈委屈師傅您了!”
話剛說完,路漫漫就走到司徒修遠背後將他的衣服給拔下來,只剩件白色的褻衣……
司徒修遠雙手捂住自己的胸,驚恐的看著這個看著單純的小徒弟,問:“你這是做什麽?這麽衝動的嗎?”
“也不看看為師是誰?為師可是男的!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啊!”
司徒修遠罵路漫漫,卻讓路漫漫漫不經心的左耳進右耳出。
她壓根不當回事。
路漫漫扒完司徒修遠衣物後就自顧自的褪去衣物躺在六尺寬的金絲楠木闊床上,錦被被她揪得緊緊的。
路漫漫扭頭就給司徒修遠露出一副羞澀的模樣來。
司徒修遠自己身為男人都不好意思去看她。
這麽奔放的小徒弟他還是頭一次見。
床邊垂吊著的輕紗羅帳上映著她的側顏。
司徒修遠喉結一緊,臉紅到耳根。
他嘴角乾燥,喉結向下滑動。
這小徒弟都這樣做了?那自己還不好意思什麽?
司徒修遠突然站起身,朝著闊木床直徑走去。
然後一屁股坐下,坦然的跟她蓋著同一床被子。
路漫漫暗笑道:“原來師傅也會害羞呀!”
“誰……誰說的!為師只是顧及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嘿嘿,有什麽好顧及的呢?我可不想嫁給自己不喜歡的,要是遇不到,那就當個不嫁的老姑娘!”
“放心,會遇見的,熄燈就寢!”
“好的呢!”
路漫漫兩眼微微眯了起來,她不可能會這樣心平氣定的,她現在身旁躺著的可是司徒修遠啊!
她覺得自己觸碰到他都會臉紅。
不知是不是太緊張了……
路漫漫還沒發覺這就是心動的信號。
她太把他當成長輩了,以至於還沒發覺到自己的心正往他那邊靠。
初晨的光已經布滿整個大陸,這溫暖四溢的景象,可在王府中卻不是這樣的。
路漫漫屋前站著一位嬌俏的女子,她躊躇不前的。
那女子心想,這是該進去呢還是在外邊等候小姐出來呢?
眼見著都快到用早膳的時候了,再不出來的話錯過了時辰可是要被罵的呀!
她輕輕拍著文,問道:“小姐,該起來了!”
見著屋內沒有聲響,就自作主張的推門,可是怎麽也推不開,很顯然,門鎖了!
她四下環視之後,納悶的喃喃低語,“怎麽鎖門了呀?”
她這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面前就走來了兩人,他們氣宇軒昂。
沒錯,迎面走來的人正是秦鶴軒和李辰洛,他們關心路漫漫的身體,怕路漫漫睡懶覺不吃早飯,所以就來了。
秦鶴軒見侍女在路漫漫屋外徘徊就知道這路漫漫肯定是把門鎖了,他直接破門而入,都沒想過要敲門的。
屋內的司徒修遠聽見好像有動靜,他揉著雙眼坐起來,然後伸著懶腰便站起身來,敞開自己的那件薄衣,袒胸相迎。
他臉色很難看,似乎是被驚醒有起床氣。
當他剛走到屏風想一探究竟時,秦鶴軒和李辰洛還有侍女就已經站在司徒修遠眼前了。
司徒修遠懶散的用手去收拾自己的衣袍,以免被他們看見覺得不雅。
李辰洛伸起手來,用食指指著司徒修遠的臉,他微眯著眼質問道:“漫漫呢?”
他輕蔑的說:“床上呢!”
“什麽!”
三人聽完後直接被震驚到!
司徒修遠這是在說什麽?路漫漫在床上?
路漫漫在床上是沒錯的,但是這司徒修遠怎麽會出現在路漫漫屋裡呢?
這就讓人覺得迷惑了!
不過,這個跟他們的猜想是八九不離十的了!
秦鶴軒看著地上還有衣服,他別過腦袋去看那張床,這明顯昨夜就是暗度良宵了呀!
李辰洛用食指勾了勾鼻梁,好奇的問:“你床上睡的到底是何人?”
司徒修遠被問得有些兒不耐煩,他不是實話實說了嗎?難道這年頭的人都不喜歡聽正話?奇了怪了!
他語氣中泛著寒意,道:“怎麽?我做什麽還要向你交代了?是你們官大一級想要壓死人?”
秦鶴軒雙目銳利像是隨時都能放出火來,他看見了床榻上半臉雪白的肌膚,他皺著眉,不懷好意的問:“你床上躺著的是何人?”
司徒修遠作勢向著他們擋了擋,語氣絲毫不客氣,“怎麽?捉奸?都說了是路漫漫了!”
“是你們自己不信我的!”
司徒修遠這是一番解釋,就像是做錯了還給自己台階下一樣。
李辰洛走上前幾步,他被司徒修遠給攔住。
他伸手就去將他拉住,兩人糾在一團。
李辰洛臉色一沉,怒氣衝衝道:“別攔著我!”
李辰洛驚呼,“漫漫……”
說完這兩個字他感覺自己魂都要飛了。
秦鶴軒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他眼睛瞪了一下,“什麽?路漫漫?”
李辰洛甩開司徒修遠的肩膀,將他特別用力的推到在地上,他問:“你……你都對漫漫做了什麽?”
司徒修遠從地上站起來後一臉的淡然,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之後,冷漠道:“就你們看見的那樣啊!”
“卑鄙無恥下流!”
李辰洛見著司徒修遠爬起來了他還想再去將他推倒。
而還在床上躺著的路漫漫就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她都快憋不住笑出聲來了,這司徒修遠說的可真是流氓本氓啊!
司徒修遠可真會說話,惹得秦鶴軒和李辰洛想一拳把他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