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遠揚起袖子回答道:“不是完全喪失記憶,而是暫時失憶而已。”
路漫漫好奇的發問:“那那個孟絕也是這鮫人製造出來的產物?”
“一半一半。”
路漫漫心想,司徒修遠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什麽產物啊!
“會不會是那中出生了是類似於僵屍的品種啊?”路漫漫腦洞還真大,“還是說也是人魚啊?”
“他們死前怎麽生活的,旦下來就是怎麽生活的。”司徒修遠苦惱了,這徒弟也太難教養了。
“他們就在海中央,想去看嗎?”司徒修遠往那兒指了一下,“席陽以及潮璃姑娘和狐小一姑娘。”
路漫漫見到全部的村民後傻眼了,師傅果真不愧是師傅啊,真的好厲害啊!
只見路漫漫走到海前捧起一汪水,果然,上邊有好多她的見過面的,他們蜷縮著身子抱成團兒的,“你,為什麽要囚禁他們?下一個就是歐陽夏子和闃寂了嗎?是不是啊?”
“一部分是因為單純的想保護他們,一部分則是因為……”後邊那兩個字司徒修遠說不出,他冷笑,“想知道真相?”
想保護?看來一方面是因為吃醋了吧!
“只是疑惑罷了。”
路漫漫向他別開臉,搖了搖頭。
“那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司徒修遠賣了關子,“陪我幾日。”他趁機把臉搭在她的肩頭,雙手環上了她的腰身。
“為何?”路漫漫不冷不熱的說。
“為了那些村民啊,雖然他們沒有生命危險,但總而言之你也不希望我囚禁他們一輩子吧!”
路漫漫更加疑惑的看著司徒修遠。
“看來我是鬥不過你了啊!”路漫漫轉身看著他,滿臉的失落。
司徒修遠溫然道:“我給你機會讓你了解我。”
路漫漫輕笑,“好。”
“閉眼。”司徒修遠將路漫漫抱起,姿勢是公主抱的說,兩人消失了。
縱使那些都是司徒修遠捏造出來組成幻境的一些部分,但那也是讓路漫漫十分的傷神的。
路漫漫眼睛一睜開,她回到了客棧裡。
她起身走到窗邊,一躍而下。
司徒修遠見著屋子裡的路漫漫不見了蹤影,就拿起雨傘去找她。
這剛找回來的徒弟可真是讓他不省心啊!居然到處跑?
天空陰暗,霧蒙蒙的街道上,路漫漫與司徒修遠共擠著一把傘。
司徒修遠垂下眼簾,將高舉著的傘向路漫漫那兒傾。
傘面上邊的雨水順著傾倒的傘,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滴嗒”聲。
另一邊,雨水落在司徒修遠身上。
路漫漫伸出手去握住司徒修遠的手,靦腆的說:“師傅,不用的!”
然後路漫漫拿出手絹給司徒修遠擦身上的雨水,“師傅的衣袍都濕了。”
司徒修遠俊臉一紅,她的手輕柔的觸碰在自己胸前。
他抑製不住這心跳。
司徒修遠隻覺得自己臉紅到耳根處,他只能別過臉去不讓路漫漫看見。
自己這都多大歲數了,怎麽還會被這小家夥給驚擾得心臟亂跳!
看來,跟她越久,越壓製不住這份心跳啊!
同撐一把傘,仿佛雨傘外面這個嘈雜淅瀝的世界與他們無關。
明明很熟悉的一個人,這一刻偏偏讓他心跳亂了一下。
也不知怎的,心裡某處突然有什麽東西塌陷了一般。
司徒修遠心裡暖暖的,他多麽想就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呀!
司徒修遠有意喊她,“漫漫!”
“什麽?”
路漫漫錯愕的仰起頭去看他。
正好,她一抬頭,司徒修遠就將自己的唇給貼了上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多想佔有她。
路漫漫雙頰微紅,
他抬起另一隻手臂,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熱熱的,軟軟的。
司徒修遠細長的眼梢上挑,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路漫漫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引誘到司徒修遠的,只因司徒修遠這一舉動,打破了他們是師徒的關系。
“你……”
路漫漫緊張得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
她將頭低下來,看著自己停住的腳和被雨水打濕的鞋子。
她不是不懂這種感覺,她比誰都懂。
但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司徒修遠,自己還不知道!
這時的路漫漫失神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份感情,她們是師徒啊!
這層倫理問題,是逾越不了的!
司徒修遠見她嬌羞的模樣,心裡大是歡喜,傘都快握不住了,那隻摸著路漫漫臉頰的手順勢滑到路漫漫後腦杓去將她往前推。
他的額頭低下來抵住路漫漫的前額,語氣極其溫柔道:“你可懂我的意思?”
他受不了闃寂與她嬉戲,也接受不了路漫漫與他嬉皮笑臉。
他對她的衝勁兒賽過了當初對思無邪的那感情。
在這幻境裡,他隻想沉淪下去,他想放縱自己一回。
他沒有把她當成思無邪,因為他知道,路漫漫不是思無邪,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司徒修遠見路漫漫還是沒反應,就再次張口道:“漫漫,喚我修遠!”
路漫漫雙眼帶著淚花,她將臉再次向上揚起,這份藏在心裡的悲痛,沒有壓製,她直言道:“你是我師傅!”
“即日起,你我不再是師徒!喚我修遠!快!”
路漫漫遲鈍的喊出來,“修遠……”
司徒修遠雙眼微合,笑道:“我在!”
這一聲“我在”,攻克了路漫漫心底的最後一絲防線。
這個從師傅邁向情人的司徒修遠令她感到不真實。
每次出現保護她的人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神秘。
路漫漫在探索這份神秘。
她緩緩的將自己的腦袋蹭到司徒修遠胸前,傾聽著他的心跳。
司徒修遠知道自己這是動情了,跟喜歡不一樣。
她是獨一無二的!
自己創造的!
放在以前,司徒修遠都不敢相信自己回喜歡上自己創造出來的紙片人,現在好了,他證實了。
司徒修遠低下頭對路漫漫做出解釋,他怕自己造出來的幻境會讓路漫漫對自己有所改觀。
他可不希望自己被路漫漫給誤會到。
他道:“之前那種幻境發生的,對於你來說都是假的,我才是最真實的。”
“那,我們可以出幻境了嗎?”
路漫漫還以為司徒修遠這是打算放過她了呢!
結果事情卻也沒有路漫漫料想的那麽容易。
司徒修遠都說過了要路漫漫自己破掉,他怎麽可能會出手相助呢?
司徒修遠搖搖頭,笑著回答她,“靠你自己。”
“你……”
路漫漫表示自己竟無言以對。
她雙手早就攥緊了拳頭,正打算對他大打出手呢!
“為你好!”
司徒修遠看似一副笑眯眯和藹可親的模樣,他實則就是個大壞蛋!
居然不幫路漫漫!
路漫漫又問道:“那是不是破掉這最後一個就可以出去了?”
只見司徒修遠露出一副很欠扁的表情來,“你猜。”
路漫漫無可奈何道:“希望結界是好的。”
她側過臉去瞥司徒修遠,問他,“這結果是好的吧?”
“你猜。”
路漫漫眉頭緊蹙,百般無奈的看著這打算袖手旁觀的司徒修遠。
她鄙夷道:“你該不會也是假的吧?”
司徒修遠笑容僵住了,氣道:“我是真的。”
她怎麽連自己的本尊都看不明白?
突然,一聲叫喊聲惹毛了司徒修遠。
“司徒修遠!”
司徒修遠雙眼微眯,氣場凝重,連雨都不敢下了。
他問道:“做什麽?喊我做什麽?”
身著玄色衣袍的闃寂憑空出現,大喊道:“納命來!”
司徒修遠將傘慢悠悠的收起來,雙手抱胸,並抱著傘,語氣中滿是嫌棄,他無視著闃寂。
“就憑你?你又殺不了我!”
“那又怎樣?”
正說著,闃寂張袖,袖子伸長 將還在看戲的路漫漫給圈緊了。
路漫漫臉色一白,露出慌張的神色,心想這闃寂動手也太突然了吧!她都還來不及反抗!
路漫漫雙手緊緊的揪著圍在自己身上的袖袍。
她的身子被闃寂大力一拽,就撞在了闃寂胸膛上。
司徒修遠臉色一沉,他伸手指著闃寂的臉要他放人。
司徒修遠怒道:“把漫漫放開!你有什麽事情衝我來!”
闃寂吐出兩字來,“破境!”
可能他只是想挾持路漫漫要挾司徒修遠放自己出去而已的吧!
畢竟這闃寂怎麽也走不出這幻境。
闃寂的無奈又惹來司徒修遠無情的嘲諷,“呵,連幻境都破不了還敢在我面前放肆?”
闃寂惱羞成怒道:“破不破?”
好似他下一秒就要對路漫漫做什麽一樣。
路漫漫毫無危機感,她都感覺自己這不是在綁架,好像就是這觀戰兩人的對罵。
司徒修遠好像真的都不在意自己會不會出事,因為她遲遲不見司徒修遠緊張自己。
司徒修遠淡然的將自己的右手伸向天空,然後豎立起食指和中指。
幻境就像是座玻璃一樣被震碎。
幻境破裂了,路漫漫心中“咯噔”一下,她雙目呆滯,司徒修遠這是為了自己的安危才破的幻境嗎?
看來他真的是很重視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