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洛後退幾步,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他道:“你怎麽這麽的不要臉呢?”
司徒修遠不以為然的說:“我不管,你且帶我去見我徒兒先。”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談何“不要臉”呢?認識那麽久了的,要是連李辰洛都不懂他的話,那要他怎麽去對著李辰洛佔便宜?
不是熟人他還不乾呢!
司徒修遠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印在李辰洛眼睛裡。
只見李辰洛攔著他,不讓他去,“不要急嘛,都說了漫漫還在學習。”
司徒修遠鬱悶了,路漫漫好歹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小姐,這些東西又不是沒學過,這是想做什麽?
他問:“有什麽好學的?就當一個王妃而已,難不成你們想籌劃將她推上鳳位?”
一般的禮儀應付一下王妃之位還是可以的,不過這特地喊人來教宮廷禮儀,不是要落人口實嗎?
秦鶴軒還沒娶路漫漫呢,就想著以後的王妃可以同自己稱王稱霸?
這不是要害死路漫漫嗎?
司徒修遠搖搖頭微眯道:“心照不宣。”
李辰洛笑了,看來司徒修遠是默認了,這樣一來的話,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你懂我也懂嘛,同我坐坐,我們洽談一下。”
邊說他還趕忙拉著司徒修遠就想往正廳走去,可是奈何司徒修遠根本就無心與他洽談呀。
司徒修遠撒開李辰洛的手,四下看了下,問:“七王爺呢?還有太子呢?”
李辰洛無奈道:“他們幾個早走了,怎麽可能會在這兒久留。”
聞言後的司徒修遠也跟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便這樣吧,他還是要去找他家徒兒,“也對,將軍都出征了,還是帶我去看看漫漫吧。”
眼看著李辰洛已經拉攏不了司徒修遠了,他只能點頭帶司徒修遠前去看望路漫漫。
李辰洛原本的想跟司徒修遠好好說道說道怎麽幫秦鶴軒的,結果人家根本沒想插手。
他快步走在前頭,撓撓頭示弱道:“得,不阻止你們師徒團聚。”
院裡的小花綻放著,微風吹拂,一股清流湧來。
歌聲四起,優美動聽的聲音環繞著這一處。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路漫漫雙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嘴角不由得上揚,誰不喜歡聽別人讚賞自己的呢?
誰都喜歡的。
嬤嬤雙手一合,拍起手來,“很好,小姐的音韻很不錯。”
嬤嬤在想,這路漫漫應該是有受過訓練的吧,不然怎的除了換鞋不行其他都樣樣精通呢?
正想這事的嬤嬤忽略了不遠處有人在盯著她們。
屋簷上的瓦片被踩時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路漫漫仰頭一看,驚呼:“什麽人?”
路漫漫沒看清來者何人,只見對方的那把長劍已經直逼自己的胸前。
她只能連連後退。
對方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路漫漫納命來!”
刺客的眼神很犀利,他健步如飛繞到路漫漫身後去想要挾持她。
路漫漫驚恐的看著他,言語都在顫抖了,“什麽……”
說時遲那時快,司徒修遠剛走到小徑上就看見了這一危急存亡。
他縱身一躍,推開了路漫漫。
嘴裡還不時的惦記著她,“漫漫,小心!”
路漫漫被司徒修遠推得老遠了去,當她回過頭來,望見自己的師傅身上帶著血,她心中一緊,焦急道:“師……師傅,您沒事吧?”
路漫漫雙眼紅通通的,身體僵直了在那兒杵著。
司徒修遠捂著自己受傷的肩膀,冷冷一笑回應她,“死不了,李辰洛,拿下!”
李辰洛見司徒修遠這一壯舉,本想人司徒修遠佔風頭來著,可人家都喊他了,自己能不動手?
李辰洛笑著就往前跑去,“得咧。”
還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刺客拿下來了。
李辰洛惡狠狠的問:“說,是誰派你來的行刺的?”
他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絲毫不遜剛剛這人要挾路漫漫的樣子。
刺客嘴硬道:“我要是不說你也不能拿我怎樣。”
說完他還笑得特別的理直氣壯,他根本就不怕這群好人。
李辰洛和司徒修遠是不會濫殺無辜的,這還用怕麽?
李辰洛將刺客一腳踹倒在地上,他踩著他的後背,半蹲下來問嬤嬤,“嘴硬,嬤嬤,您可有法子讓這人張嘴?”
李辰洛笑得很猖狂,像極了個大壞蛋。
路漫漫在邊上站著,她身邊的司徒修遠靠著她。
嬤嬤點了點頭,道:“有是有,但這人是來行刺路小姐,這理應讓小姐來。”
路漫漫握著司徒修遠的肩膀,心疼的說:“他傷我師傅,還想刺殺我,罪無可恕!”
司徒修遠見眾人都沒想好該怎麽處置他,他就隨口一說:“呵,別爭了,要我說,倒不如把他也閹了。”
李辰洛聞言後雙眼神色都變了,他不懷好意道:“不好吧,這種斷人子孫的事情可太陰了!”
“那他想殺漫漫豈不是在斷路宸淵子孫?”
司徒修遠補充的話確實是挺有道理的,但是這樣做真的不好吧?
李辰洛認同的點了點頭,“有理,你說什麽都有理。”
李辰洛將腳收回,然後他走到路漫漫身邊拍了拍路漫漫的肩膀,不懷好意府說:“路漫漫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點兒什麽了吧?她們已經不肯放過你了。”
路漫漫皺著眉看了大家一眼,心中滿滿的愧疚。
她垂首,“對不起,連累了你們。”
司徒修遠在一旁煽風點火道:“閹了吧,閹了我還好受點兒。”
“漫漫你來,噥,匕首給你了。”
“你不說是吧?那我可真就動手了。”
李辰洛勸道:“廢話什麽呢,你看看你師傅受的傷,不心疼嗎?”
“你在想什麽呢?”
“師傅,我下不去手。”
說完,路漫漫甩手就將匕首扔在地上。
“得了吧,心慈手軟,不經用的家夥。”
“別說了,她這樣很好呀。”
“爛好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莫初晴乾的好事。”
李辰洛看了刺客一眼,手起刀落直接就把人家一刀滅掉了。
人頭落地的那一瞬間,鮮血濺在路漫漫的臉上,她的小臉微微泛白,驚恐的看著李辰洛手上的那把新刀。
眼眶中的水汽讓路漫漫顯得更加的楚楚可憐。
她伸手去擦拭自己臉上的血跡,眼睛一閉,暈倒在他們三腳下。
“你看你,話都沒問清楚呢就被你這樣滅口了。”
“你這是在指責我?我這不是在激勵她麽?”
司徒修遠逼近他道:“好人壞人你全要當?”
李辰洛搖搖頭,他指著自己說:“你當好人就行,反正漫漫隻信你一個。”
司徒修遠聽明白了,這人肯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路漫漫的事情了,他笑了笑,冷漠的說:“原來的漫漫傷了你的心呀,做人要表裡如一,你一天一個樣,漫漫怎麽會信你?我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融化了她的心的。”
李辰洛岔開話題,“我覺得該把路漫漫送回去了。”
司徒修遠繼續挖苦他道:“這是個很大的坑,你這樣真的會讓漫漫討厭你的,別說是我了,女孩子傷不起。”
“明明是你在信上這樣說的,怎的到我這你就不認帳了呢?”
李辰洛也很無奈呀,他明明就是按照司徒修遠的指示來激勵路漫漫的,怎的現在就變成了個大壞蛋呢?
他看了一眼司徒修遠,只見司徒修遠嘴角上揚,果然,這人只會為自己著想,絲毫不顧他們這些好兄弟的,就連他們都能算計,還算計自己的徒弟?
這個司徒修遠啊!敢情他都不把他們當人看的,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
原本以為秦鶴軒壞,現在這司徒修遠簡直就是壞透了。
司徒修遠直接否認了,“我寫了什麽?沒有呀,修遠何德何能?”
李辰洛皺著眉回想司徒修遠信上所寫的內容,他撓了撓頭繼續道:“不是你讓我……激發路漫漫嗎?”
司徒修遠搖搖頭道:“果然,這件事情不能用暴力來解決的。”
他看著現在這個局面歎了口氣,“你這樣殺人滅口了被人抓了把柄怎麽辦?”
“反正莫初晴也沒有證據,我們也沒有莫初晴害死林尚書的證據,就當互抵了吧。”
說著說著李辰洛又將話題放在了路漫漫身上,他鬱悶道:“也不知道這小家夥醒來會怎樣。”
“我哪知道,其實你們根本就不需要多找個嬤嬤來訓練她,她的潛力是你們不清楚的,漫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只是不屑於去爭,不對,是她從來就沒想過去爭,被她娘洗腦的。”
“洗腦?行了,幫你處理好傷口,秦鶴軒說給你那邊安排人調過去了,你就好好的待在漫漫身邊就好了。”
“不行不行,我不想,我還想去柱州當好人呢!”
司徒修遠可不想留在這兒等死,雖說柱州條件比較艱苦,但那至少可以讓他保命呀,這血雨腥風的,萬一一個不留神,自己就這樣沒了呀!
司徒修遠才不會那麽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