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路漫漫一點兒也不困,她現在的精神好的很,要不是這小小的軀殼熬不住的話,那她還是可以繼續蹦躂的。
今日來參加周歲宴的人有很多很多,這裡也不乏那些德高望重的高官,當然,連同林家也來了。
林尚書雙手捧著一份黑色的大木盒子就協同尚書夫人一齊朝著林傾城這邊走了過來。
林傾城見著自己的父親來了,她上前去問候道:“爹,娘,入座吧!”
林尚書像是丞相府主人一樣,對著林傾城擺了擺手自顧自道:“不用那麽的拘謹,我們也只是來看看漫漫的而已。”
林傾城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女主人,她見自己父親有點兒失了禮,生怕被路宸淵看見,就不想給他抱孩子。
她就敷衍道:“漫漫困了,要不就不驚到她了吧!”
確實,這路漫漫昏昏欲睡的模樣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林尚書聽完也就點了點頭,他將禮物放在地上讓下人抬了下去,然後就將話題轉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嗯,也好,今日帶了位法力無邊的仙人來。”
林傾城一臉好奇,她疑惑道:“仙人?”
“說是仙人,倒不如說是位妙人吧!”
只見著林尚書還邊說邊點頭。
眼見著從林尚書後邊走出來位英俊帥氣的青年。
路漫漫以為是大人見的客套話,她便沒有仔細的去看。
結果,當她一轉頭望過去,她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雙眼瞪如銅鈴,嘴巴都圈成一個圈來了。
這不是……司徒修遠麽?
之後路漫漫以為自己是看錯了,這怎麽司徒修遠會是這個模樣的呢?
他現在不應該是同太子一般模樣大的麽?怎麽出現了個近似司徒修遠的青年男子呢?
路漫漫被嚇得脊背一涼。
只見著站在她眼前的司徒修遠溫文爾雅的模樣,他墨發散亂在腰間,身披一件繡有青竹的袍子。
然後他伸出自己的手來施禮對著林傾城道:“小民見過丞相夫人,這廂有禮了!”
路宸淵走了過來就看見了這個之前名動一時的司徒修遠,他就調侃道:“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司徒修遠麽?”
司徒修遠在來之前對這片地區施了法術,令這片地區的人對自己有一些特別的印象,所以他現在一點兒也不驚訝為什麽路宸淵會認識他,但是他得裝一下。
他驚奇的問道:“丞相知道小民?”
路宸淵用賞識的目光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道:“怎麽會不清楚呢!你可不就是那個拒絕了皇帝的狀元郎?今日怎麽有空到我府上來了?”
“這就是老朽要向大家介紹的妙人了,老朽希望這位能夠成為漫漫未來的教書先生。”
聽完這話,大家都知道了這林尚書考慮的有點兒遠了,說實話是為時過早的了,現在路漫漫還這麽的小,怎麽就給她找了個教書先生了呢?
這不是太著急了是什麽?
其實林尚書還真的不知道這司徒修遠是誰,誰會對這個憑空出現的人有印象呢?
這無非就是司徒修遠給挖的一個坑,他為林尚書造了個夢,夢境裡的司徒修遠憑空而降,降在尚書府門前。
那是個夜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當時的林尚書被召喚過去後真的一開門就看見了他,所以林尚書信以為真。
林傾城微微一笑,眼瞼向下,然後看著路漫漫眼神複雜的開口道:“這怕不是太快了吧!”
林尚書擺擺手解釋道:“不快不快,這司徒修遠可是個舉世無雙的妙人,絕對不虧的!”
林傾城也就納了悶,怎麽她爹這回辦的事情會這麽的不靠譜呢?
她好奇的問道:“爹,您是哪裡找來的呀?”
只見林尚書一本正經的回答她,道:“夢裡!”
這兩字現在放誰身上誰都是接受不了的。
說給鬼聽,鬼會信嗎?
不會!
路漫漫這時是越聽越困的,她看著自己的外公,有點兒傷腦筋,什麽夢裡?夢裡可以找見個狀元郎?
路漫漫無語到直吐泡沫,然後雙眼上下掃視著那個名叫司徒修遠的人。
這時的司徒修遠就指著路漫漫開口道:“此女以後大有作為,但她絕不會入宮的,請丞相放心好了!”
路漫漫眨巴著眼睛頂住了司徒修遠,心想道,他是怎麽知道路宸淵在想什麽的呢?
而且啊,他到底是怎麽知道自己是不會入宮的呢?
莫不是他真的是神人?
路漫漫自從重生過後,她就對神鬼之說有著憧憬,她相信這世間真的有神。
莫不是這司徒修遠就是上天降下來的天神?
他好像認識自己,好像跟自己很熟悉一樣。
路漫漫一直認為司徒修遠知道她的。
“你是怎麽知道本相的想法的?”
“都是為了子女的好,小民只能這樣解釋,不然敢問丞相大人要怎樣想小民才能相信小民呢?”
兩人之間的對話就跟是隔著深仇大恨一樣的。
不知道為什麽,路漫漫能夠感覺到這路宸淵不喜歡司徒修遠。
可是路漫漫對司徒修遠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猜測司徒修遠一定是知道些兒什麽的,不然的話為何在這世間只有她跟他有變化呢?
路漫漫伸出手開,掙脫開了林傾城的懷抱,她直接奔向地上。
林傾城見她這樣活潑,只能將她放下,眼見著自家女兒抱著司徒修遠的大腿使勁的蹭,她身為孩子的母親,她都不好意思了。
路漫漫將手中的印章朝著地上狠狠的一扔,緊緊的抱住司徒修遠的大腿不肯放開。
司徒修遠見著這個小家夥就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在想,這不會就是思無邪了吧?
司徒修遠蹲下身來,他拉開路漫漫的雙手,然後伸出自己的食指按在路漫漫的右掌上。
路漫漫現在被司徒修遠拉著,她隻覺得自己的手掌心熱熱的,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灼燒著自己一樣。
當她從司徒修遠手中抽出手來時,她將拳頭握住,然後張開一看。
在自己掌中,原本是沒有那個如花一樣的印記的,現在這印記就跟一直有的樣子一樣。
路漫漫現在有點兒對掌中的花印好奇,她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聲的哭著。
林傾城聽見這小家夥哭的特別的傷心,就心疼的蹲下身來看著她到底有沒有出事。
剛剛就是在他們眼裡,路漫漫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莫名其妙的哭出聲音來的。
所以他們也不擔心是司徒修遠欺負了她。
司徒修遠身為弄哭路漫漫的“罪魁禍首”,他就靜靜的看著路漫漫坐在地上哭泣,也不過去安慰她,也不搭理她。
只是莫莫的在想著什麽,這就是思無邪的轉世沒錯,那神似她的那雙靈動的雙眼,真的就是沒話說,誰都模仿不來的。
她那掌中的小桃花清晰可見,這也是只有思無邪才會有的。
但是這路漫漫難道不是自己捏出來的泥人嗎?
難道現在自己還在自己的夢境裡徘徊?那天庭降罪之事也是假的?
司徒修遠還是覺得恍恍惚惚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他那麽聰慧的腦筋都搞不明白了!
眼見著路漫漫就要被林傾城給抱起來了,但是她還是給掙脫開來了。
她用自己小小的身子竄到司徒修遠身邊抱住他,依舊不肯放手。
司徒修遠就這樣蹲下身來,無奈的話看著她,然後將她抱起來。
他在想,這件事情的謎團應該是在路漫漫身上的,要想了解一切的話,只能從她下手的。
現在他只能圍繞著路漫漫生活了,觀察她到底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司徒修遠溫然道:“既然你我有緣,那我收你當徒弟可好?”
路漫漫聞言,她欣喜的點了點頭,也不顧自己臉上是否還有淚水。
她用她肉嘟嘟的小手緊抓他的衣襟,貼著他,想讓他窒息……
司徒修遠無奈的笑出了聲音。
林尚書見著這一幕他也高興了,這不就是特別簡單的事情嘛?不僅找到了貴人,還解決了將來路漫漫對學習知識的需求,真是一舉兩得。
還在接納賓客的路宸淵看見不遠處的一圈人圍起來,他以為是鬧了事,就走了過來。
他的走動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這下好了,眾人齊聚一堂。
司徒修遠看見皇帝的出現,首先他是很驚奇的,隨後他的內心深處對他很是抗拒,他們就跟認識過一樣。
皇帝當然記得這司徒修遠,這不就是讓自己很沒有面子的年輕人嗎?
“司徒修遠?”
皇帝一來還真就盯上了他,這司徒修遠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記得住的。
司徒修遠與皇帝四目相對,然後他愣了一下,抱著路漫漫對著他鞠躬道:“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看著司徒修遠就不爽,他挑刺,“你這是叩拜禮?”
司徒修遠指著懷裡的路漫漫當擋箭牌道:“這不是抱著個孩子嗎?”
“放下漫漫再來一次!”
司徒修遠淡淡道:“她不肯。”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漫漫會不肯?”
皇帝滿臉黑線,怎麽跟他說話就這麽累呢?
果真如司徒修遠說的那樣,路漫漫不肯下來,她雙手將司徒修遠纏得死死的,都快將他勒斷氣了。
司徒修遠冷冷一笑,他在想,自己與這人間帝王可隔著好幾重身份和地位的,他怎麽會隨隨便便對誰行禮跪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