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宸淵表情稍微震驚,他眼中一絲驚喜的亮意,打量式地看著他點了點頭道:“你這番回答倒是讓我說不得你!好一個殿試狀元,哈哈,你可知道本相為何會找上你?”
說完,路宸淵雙手反正身後,他走到他面前。
司徒修遠玩味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他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可司徒修遠沒放松警惕,既然大不了多少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怕不是有驚人的天賦?不然就是遠超常人。
他垂首謹言:“丞相是要晚輩猜測?晚輩猜不到,也不敢猜。”
路宸淵聞言,感覺他這個人倒是挺直率的,他笑道:“你說話倒是誠懇。”
司徒修遠微微皺眉,他不是不知道路宸淵找他幹嘛,他只是在思考怎麽拒絕他而已。
司徒修遠拋出話來示好,他道:“丞相有話直說,晚輩如果幫得上忙,那定當在所不辭。”
路宸淵直接拋出橄欖枝,就看他會不會拒絕了,“我想邀請你同本相效忠太子!”
司徒修遠眨了眨眼睛假意震驚,臉上稍帶苦惱,神色複雜,他苦笑道:“丞相邀請小人加入太子的黨派?丞相真是太看得起小人了。”
接著司徒修遠開始講自己舉步艱難來混淆視聽,讓路宸淵覺得自己膽小怕事,他直接哭喪著個臉,開始了表演,“丞相又不是不知道小人當堂抗旨,皇上氣得牙癢癢,現在小人又反過來去打皇上的臉,您這不是要將小人往火堆裡送嘛?”
那慷慨激昂的訴說,差點兒真讓路宸淵以為眼前這個人是假狀元呢!
“小人瀟灑慣了,人的一生也就這麽短,懇請丞相讓小人過個平凡的生活吧!”
話畢,司徒修遠“撲通”一聲膝蓋磕在地上,給路宸淵跪下了。
路宸淵見少年的樣子很艱難,他連忙將他扶起,道:“此事不急,暫且容你考慮考慮。”
司徒修遠依舊覺得路宸淵不可能這樣輕易放過自己,他想著賣弄一下自己的眼淚,可這樣太丟人了,不管怎麽說他現在是家喻戶曉的狀元郎的,他不能丟了這個臉,然後司徒修遠眼下又沒別的辦法,還是按這個來吧……
他眨著那雙如西湖的水清澈透亮、有神的眼,那眼珠子簡直可以迷死一大片少女,只見他哽咽道:“望丞相大人開恩,小人無權無勢,還被皇上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求丞相大人網開一面放過小人……小人一定會謹記丞相的大恩大德的!”
路宸淵冷笑,他不是看不出這人要幹嘛,只是這裝可憐的樣子都快賽過他那寶貝女兒了,他有些兒不忍,但他又真的不想放過他,便說:“你小子,油嘴滑舌,無權無勢倒是真的,但你空留一身才華可不就浪費了?”
司徒修遠又開始用他那悲慘的聲音講話,“小人的願望是開一家學府,當教書育人的先生……可……可現在那麽多勢力對小人虎視眈眈……小人怕是出了這丞相府會活不下去,還請丞相幫幫小人……”
路宸淵對他甚是無語,這人真是讓他開闊了眼界,知道了什麽才叫真正的厚顏無恥!
他怒道:“你當真是個賢人?你這不是潑皮無賴嘛!”
只見司徒修遠依舊不該他執著又陰險的神態,將責任推脫給路宸淵,“小人原本在山林裡躲得好好的,丞相非要把小人找出來,這不得……”
路宸淵無奈道:“住下吧。”
路宸淵總感覺自己是被這潑皮牽著走,怎麽自己就入了他的圈套了呢?這有文化的無賴比陰險的小人還難伺候!
不對啊,他怎麽能有這樣的想法,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路宸淵啊!
他幹嘛伺候這潑皮呢!
司徒修遠眼見計謀要得逞,便笑盈盈道:“謝丞相大人厚恩……”
司徒修遠話還沒說完,路宸淵就來了一句打斷他。
“先別急著謝,你在府裡的這段時間開個私塾,把你的才華貢獻出來,教我的子女。”
司徒修遠覺得他提這點要求不過分,畢竟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要人家保護自己,自己為他動動手還是可以的!
他當即答應,“這是應當的,小人不會白吃白住的!謝謝丞相大恩大德!”
路宸淵擺擺手,嚴肅道:“改叫老爺!”
司徒修遠欣喜道:“是,老爺。”
“小人先退下了。”
他計謀得逞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路宸淵在書房裡越想越不對,自己怎麽能被這還沒自己一半大的潑皮套路呢!這仇他一定要報!
仔細想來司徒修遠能在大殿上,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真是個不簡單的貨色啊!
路宸淵得出個結論來,此人得小心!
管家一直在書房外候著,他見司徒修遠出來了,便迎上去,道:“司徒公子,這邊請。”
“謝謝。”
司徒修遠道完謝後跟在管家身後,他們兩人一前一後,走完正廳走西道。
丞相府分前院,前院有個大花園,往裡是正廳,正廳左邊的書房,右邊是客房,正廳再往裡庫房和湖泊,最裡邊是主人家生活起居的地方
西院,是專門為客人準備的地方。
剛踏入西院,一股幽香飄來,是夜來香的味道,原來已經這麽晚啦!
走近一看,這夜來香發育得很好,不僅有傘形的還有蓇葖披針形的,它頂端有白色娟質種毛,花朵顏色很美,是珠光白,嫩綠色的葉子很厚,一簇一簇的生長著,也有黃綠色的、玖紅色的,還有橘色的等等。
花花草草很多,司徒修遠看迷了眼,他很賞心悅目。
管家見司徒修遠心情愉悅,索性就不再打擾他了,輕悄悄地離開他的視線范圍。
司徒修遠回過神來後院裡只有他一人。
夜來香雖可入藥,但香味有毒,尤其是夜晚時的,這院子都是挺通風透氣的,不然這滿院的夜來香氣味會讓人呼吸不暢,影響身體健康,要是這院裡住上體質弱的老人、小孩那足以致命。
司徒修遠不知道路宸淵到底懂不懂這些,如果不懂的話,那他倒是可以解釋路宸淵是無意的,如果他懂的話……
司徒修遠不覺得路宸淵會做小人,不然也受不了官員們的敬愛,如果路宸淵想對他動手動腳的話,那他早就死無全屍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