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大手一揮
顧錦辰,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做!斬斷他的左膀右臂,讓他的勢力不再盆根錯節,他以為這樣他顧舜就能夠被他顧錦辰全權掌握了嗎?他妄想!
對了,還有南相那隻老狐狸,好歹他們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可是如今大難臨頭,他卻選擇袖手旁觀,他真的以為自己摘得乾淨?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南相以為自己無所作為顧錦辰便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饒了他嗎?那他是太不了解顧錦辰了!
既然,他兩注定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現在誰也別想全身而退。
顧舜想了想,望著旁邊的一個侍從,說道:”你去給本王找筆墨過來,本王要親自修書一封。”
顧舜的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的侍從有些發毛,因為熟悉顧舜的人都知道,這是顧舜發飆前的征兆。
那個侍從忙不迭地拿來了筆墨紙硯文房四寶,顧舜將紙鋪平,拿起毛筆,略一思考,便大手一揮,下筆如勁松,揮斥方遒。
待他書寫完,他將信紙折了起來,望著眼前的侍從,說道:”這封信我要你快馬加鞭送到南相的手裡面,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可以讓第三個人知曉,否則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侍從連忙說道:”奴才知道,奴才這就去送信,一定會將信平安送到南相大人的手裡。”侍從說完,顧舜點了點頭,侍從便連忙去為顧舜去辦這件事情了。
待侍從漸行漸遠後,顧舜望著另外一名侍從,道:”這幾天我一直讓你派人跟蹤沈靜白的動態,可有什麽進展情況?”
這個沈靜白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明明在驛站的時候就要把她弄死了,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是讓她逃掉了!
“回主子的話,沈姑娘這些日子不過是給那些村民們治病,上次寄了一封普通的信給陛下,除此之外,小的的人並沒有發現沈姑娘有什麽異常的舉動。”那個侍從恭敬地向顧舜匯報沈靜白的情況。
“是嗎?那很好!這個女子可是連萱兒都輸過她的人,那實在是不可小覷。你要加倍小心地盯著她,有什麽事情就立刻向本王匯報,知道嗎?”顧舜看著眼前的侍從說道。
南萱兒在他臨出行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沈靜白,所以對於沈靜白這個女人,他也是不敢掉以輕心的,尤其是這個女人若是發現了村莊的秘密,那他可就是……
“對了,本王曾經交代你辦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了?這件事情本王是信賴你才交托給你的,你莫要讓本王失望才好。”顧舜若有所思地望著侍從說道。
侍從想了很久,這才恍然大悟,道:”主子,這件事情我敢說是神不知鬼不覺,畢竟這些人們全部以為自己得了瘟溫,就連沈姑娘也是按照瘟溫的方子來抓藥取藥的,想必沒有人會發現。”
顧舜聽著侍從的話,輕輕用扇子點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好,如此甚好!”
夜色漸漸深了,沈靜白坐在屋子裡面看著那已經涼透的茶,不住地往外沈望,動作卻又不敢做的太大,深怕別人看出什麽端倪。
這麽久了,那個暗衛怎麽還不回來呢?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越想,沈靜白越覺得有些坐立不安,她害怕暗衛出現什麽事情,若是真的出現什麽事情,那不就說明她被別人發現了嗎?
可是眼下並沒有人來興師問罪,這讓她感到又一次安心。突然她聽到一聲夜貓子的叫聲,心裡面頓時一喜,這是他和暗衛的秘密暗號,這就說明暗衛已經回來了。
她照例在桌子上敲了三下,暗衛這才現身。暗衛還沒來得及稟報什麽,便聽到沈靜白說道:”怎麽樣?是不是查出來什麽了?”
看著沈靜白那充滿期待的樣子,暗衛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娘娘猜的果然是不錯,這水果真是有人在搞鬼!”
說完,暗衛將那試了水的金針拿了起來遞給了沈靜白,沈靜白立刻便發現那金針已經變黑了,其實這金針外面是一層銀包裹著,這也是她為什麽用金針試毒的原因。
看著那變黑了一截的金針,沈靜白胸中了然,為什麽那個老伯吃了自己這麽多服藥一直沒有好轉,原來問題竟然出現在這裡!
沈靜白一絲不苟地盯著眼前的井水,一會兒聞聞水的氣味兒,一會兒又對著水倒騰一通,暗衛在旁邊看的有些不知所以然。
“娘娘,天色晚了,您要不還是先歇息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查。”戚風從未敢忘記顧錦辰的囑托,無論什麽時候一定要以沈靜白的安危為首。
沈靜白看了一眼井水,又抬頭望了一眼上面的天,果然,月亮都已經出來了,天幕已經被迷蒙的夜色籠罩,多了一層虛幻,少了一些真實。
“你說的對,天色已晚,應該不會有什麽人出來了。”說著,沈靜白俏皮地向戚風眨了一下眼睛,戚風頓時感覺有些不妙,這姑奶奶不會又想出什麽么蛾子吧……
“戚風,你說得對。所以我決定去井邊,也許到了井邊,我便對村民們中的毒有些了解也說不定呢,前幾天,我剛給一名老伯瞧完病,也給老伯開了藥,可是老伯今天來,他的脈象並不是很好,甚至還有一些隱隱加重的趨勢,若不能夠早日找到這解毒方法,那麽我害怕這村子裡面的人將會中毒越來越深,若是到了病入膏肓的時候,那便華佗在世也難了……”
其實沈靜白更疑惑的是這個下毒的人到底是誰,他和這個村子有什麽恩怨?竟然想要將全村子的人都害死……這若不是什麽深仇大恨的話,誰也做不出來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她身為一名醫者,本著的便是救死扶傷的原則,這件事情若是她不知道,她自然仍會不遺余力地幫助村民們治療瘟溫,以瘟溫的病症方法去施治,可是現在她知道了這是一場陰謀,那她為了這些村民們也一定會盡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找到解藥。
戚風沒有說話,眼神卻沉重了幾分,因為他知道沈靜白說的是正確的,這些人們的毒性現在已經深入了內裡,若是不再盡早找到解藥的話,那這些村子的村民一個一個地都得去找閻王報道,可是他奉命保護的是沈靜白的安全並不是那些村民的安全……
若是半夜出去,沈靜白因為這件事情若是出現什麽差錯的話,那最後陛下一定會怪他處事不力的!
沈靜白似乎看出了戚風的為難,她看著戚風,連忙保證起來,道:“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我自己的,上次那件事情純屬意外。這次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一定不會讓你在陛下面前交不了差的!”
看著一心為村民的沈靜白,眼睛裡面閃著堅定的光芒,他還能說什麽呢?他只能是慶幸這沈靜白果真是不一樣的女子,她是時時刻刻都在為陛下的子民們著想著,並沒有貪圖一己私欲作出任何讓人不滿的事情,這樣懂事的女孩兒難怪陛下會喜歡呢?
“娘娘既然都這樣說了,那卑職就什麽都不說了,卑職這就想辦法帶娘娘去井邊。”戚風沒有看沈靜白,轉身向外面走去,可是走了一會兒,用余光卻並沒有瞥見沈靜白跟上來,戚風有些疑惑地回頭。
原來沈靜白為了不讓顧舜發現她不見了,所以拿了一些枕頭放在自己的被子下面,又將被子鋪平了,這才向外面走去。
戚風有些訝異眼前女子的謹慎,剛想要走,卻忽然聽沈靜白說道:“戚風,今晚你就不必和我去了,這裡沒有人我始終不放心。”
再說或許她查驗那些井水的一些方法恐怕會引起戚風的懷疑。況且若是被別人抓到了,好歹也能讓留戚風一個人幫忙稟告顧錦辰或者是以備不時之需。
“不行,若是娘娘你遇到什麽事情,我沒有辦法向陛下交代。”戚風執意跟著,生怕沈靜白出點什麽事情。
沈靜白惱了,望著戚風,道:“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口一個娘娘地喊著,你要和我去,若是出現什麽問題的話,那我們是不是就被別人一鍋端了,連個後手都沒有!到時候連見得到見不到陛下還是一回事呢,你就待在我房裡的角落裡,別動,等我回來!”
戚風似乎是被沈靜白的氣勢所壓迫住了,他久久未愣過神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沈靜白早就不知所蹤了。
他仔細地想了想,沈靜白的顧忌也不是不對,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抬頭望了一眼夜色,伸手不見五指,恐怕現在村民們都應該睡著了,沈靜白應該沒多大的事。這樣想著,戚風便靠在了一堵隱秘的牆上,不容易讓人發現的角度,閉上眼睛。
這裡的深夜不像陽城那般,家家門口掛著燈籠照明。窮鄉僻壤,連生計都是問題,誰還會奢侈地去買個燈籠。伸手不見五指,沈靜白一邊走,一邊能很清顧地聽到自己的心跳。
她的心裡面不禁有些害怕,畢竟她不是一個膽子特別大的人,但是一想到那些受苦的村民們她便感覺到心裡面充滿了源源的動力,她繼續往前走著,風在耳邊簌簌刮過,那聲音不禁讓人毛骨聳立。
好歹她也是一個外科醫生,也是一個先進的現代青年,怎麽可能會害怕這風聲呢,她可是唯物主義的人,一定不能去想別的,沈靜白裹了裹緊自己的衣服,繼續往前走。
沈靜白不知不覺地終於來到了古井旁邊,可是她卻發現不遠處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趕緊躲了起來,這個時間了,不知道誰還會來呢?
沈靜白躲在了一旁的古井旁,聽著聲音越走越近,她可以清顧地知道來的是兩個人,只是這兩個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怎麽這個時間來這裡呢?
只聽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道:“老頭子,主子說上一次我們下得藥不夠多,這一次,主子說要多下點,一定要偽裝成瘟溫!”
這聲音沈靜白覺得莫名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這聲音到底在哪裡聽過。
“行了,你快別說有的沒了,這一次都下水裡,這些人們即使沒得瘟溫,也會被這種病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到時候主子的計劃不就可以實行了嗎?”
沈靜白看著這兩個人拿出一包粉末,想要往裡面倒,沈靜白連忙出聲阻止。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