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殿下你進去太危險了,不可以的。”
“為何你可以我就不可以了?這說不過去的。”顧寒景和溫羨安好好的說著,他也需要理論一番。
“因為殿下千金之軀,身為儲君,不行的,我這一個小小的人物也負不起這個責任,我害怕。”溫羨安搖著頭。
“羨安需要負什麽責任?”
“負,自然是沒有保護好殿下的責任。”溫羨安說的一本正經,讓顧寒景不免笑出了聲,直接就拉著溫羨安的手走了進去。
“我做主不會讓你負責的,羨安你哪怕是看也最好不要湊近,更加不要把脈,哪怕需要也要用絲巾隔著,一切都需要小心。”
溫羨安觀察著四周,這裡四面破舊,乃是青城城中最差的一塊地方了,樓房也只是一層,透露著破舊,溫羨安可以想象到這些百姓在那些官員那裡吃了多少苦才會如此的,不由得有些難受。
從一個城市都可以看出為官者有沒有負責任。
大部分的人都這樣的躺著,一些人撓癢癢,臉上微紅,還有一少部分人已經肉上已經開始腐爛了,看上去有些惡心,讓輕靈都別過了眼。
她,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小姐,這些人已經喪失希望了,也不怪他們對你們置之不理。”守衛這裡的士兵帶著嫌棄。
他們平常都是不願意踏進這裡的。
同樣跟他守衛這裡的兄弟已經死了幾個了,他不想死,也怕死,也就不想和這裡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死了多少人了,屍體你們有好好的處理嗎?”溫羨安對於情況很想了解。
“這,上千了吧,屍體啊,這些人死了就死了,自然不能讓屍體繼續待在城裡,萬一感染更多人的人怎麽辦,也就仍到了青城外面,挖了一個大坑吧。”士兵無所謂的解釋著。
這年頭,他們也想好好的活命,對於這些感染瘟疫死去的人的屍體,他們沒那個閑工夫好好的處置。
溫羨安眉頭一皺。
這場瘟疫後面本身就會讓人身體的一些部位莫名其妙的腐爛,如今屍體還不能得到有效的處置,就這樣扔了也是不好的。
“怎麽了?我倒是認為正常,畢竟這麽多人,不可能給他們每個人都立墓碑這些的,統一的埋了也許更好。”
“他們只是將人丟進去,如果被一些老鼠還有蒼蠅接觸了,同樣也可以通過這些事物接觸到人,也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
“那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在一塊……”顧寒景後面的話哪怕不說完也都是能夠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麽的。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每個人感染上的時間都不一樣,怎麽可能有這樣的要求,我只是想要表明可以燒了。”
眾人都是一驚。
士兵連忙的示意去一邊說話。
“小姐,這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入土時都需要買棺材,打扮的乾乾淨淨的離開,你這句話若是讓他們聽見也是會害怕和不舒服的。”
顧寒景也認為這個士兵說的是有道理的,哪怕是陸衛都認為此舉不行。
“這是尋常時候嗎?那些坑裡的人身體已經逐漸的腐爛,有那麽多人聚集在一起,這只會更加的嚴重,對這場瘟疫也不利,而他們,也不可能會有好好安葬的一天了。”
溫羨安還是那種沉著冷靜。
她,並不在意他們是否會對她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她,與顧寒景也是像的。
做了太后那麽多年,沒有一點鐵血的手段,憑借她一個女子,無孩子傍身,轉眼之間就從皇后變成了太后,想要在朝堂立足,溫羨安不可否認自己的手段會有殘忍的時候。
“依你說的做吧。”
顧寒景也明白溫羨安說的話很有道理,事實就是如此,他也無法否認。
他這個太子,在膽識和這些方面也是不可能不如溫羨安的。
“屬下明白了。”陸衛抱拳而道。
都不是傻子,知道就需要如此,並且這樣做是最好的,也都需要聽從溫羨安說的話了。
“這件事情都不要張揚,如果做事的人傳了出去就不要怪本宮不客氣了。”顧寒景看著除了溫羨安之外的另外幾個人。
他的人,顧寒景是放心的,他不放心的也就是這幾個士兵。
“後面也不需要你們做,本宮自然會派人做的,你們現在只需要當作什麽也不知道。”
幾名士兵立即點頭,如同撥浪鼓一般。
他們是聰明的,知道後果是什麽。
“殿下,我還需要去看看到底應該如何解決。”溫羨安還需要去觀察具體的症狀,無法跟顧寒景在這裡繼續說這些。
顧寒景一直跟在溫羨安的身旁。
溫羨安到達一個正在撓癢的人面前。
“你來這裡多久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問不問又有什麽關系呢?”他一直在撓癢,根本不抬頭看溫羨安一下的,哪怕溫羨安生的多麽的美麗。
這裡,與外面的那一群百姓是更不同的了。
外面的百姓因為還沒有真正的感染上瘟疫,還有著希望,又因為顧寒景做的事情對於顧寒景也是信服了。
而這裡的人,如同喪失了希望等死的人。
從他們的臉上溫羨安看不出絲毫的希望。
“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了,不需要說這些廢話的。”顧寒景冷漠至極。
他不喜歡這個人對待溫羨安的態度。
溫羨安示意顧寒景不需要多說的。
她,能夠理解。
“這位兄弟,我相信你有家庭,有父母,也可能成了家已經有孩子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否一個人,卻也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死了就是死了,你便永遠不可能見到她們了,如今你還是初期的階段,又何必要如此呢?”溫羨安與他好好的說著。
他不為所動,周圍的百姓也是一臉的淡漠,對溫羨安這裡毫不關心。
這種態度讓溫羨安眉頭緊皺。
因為知道歷史,這場瘟疫肯定會被醫治好,溫羨安一直對此有著希望,正因為有希望,她也不希望他們如此。
他們這樣讓她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