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文弘之的關系,武德侯對文氏就更冷淡了,以往還會接受她夾給自己的飯菜,可如今就只是冷冷的瞪著她,逼得文氏不得不收回筷子,老老實實的坐著。
正因為武德侯的不待見,剛剛嫁進來本來就心高氣傲,還被文氏下了臉的原瓊玉,就更加的看不起文氏。
她見侯爺不願理會文氏,便柔聲道:“老爺,夫人也是好意,您何必——”
“誰再替她說話,就與她同罪!”
原瓊玉立馬不說話,但是挑釁的目光卻是看著文氏,直到對方憤恨的瞪過來,她才擦擦嘴角,也拿起手邊的公筷給武德侯夾了一筷子筍片,曲複沒有猶疑,直接吃下去。
看的文氏眼睛睜大,更怒了。
小賤人!
她在心裡惡狠狠的咒罵,桌子底下,一雙保養的還算可以的手心被掐出了點點血痕。
“老爺,這筍可是南邊運過來的,矜貴著呢。”原瓊玉今日一改新婚那夜的態度,對武德侯溫柔又小意,很快就哄得他不知道南北,沉迷在她的溫柔鄉內。安
這一晚,武德侯自然是在原瓊玉的院子裡歇了。
半夜的時候,文氏還盯著窗戶,眸中是深沉的恨意。
她一邊埋怨武德侯,當著妾侍的面給自己沒臉,她今晚歡天喜地的得知侯爺下令解了她的禁足,她還以為侯爺消火了,誰知道自己去了,卻是這樣扎眼的場面。
手掌心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如今也不疼了,可她就是覺得心口也跟著抽痛起來,怎麽也好不了。
以往,桃蕾還會進來勸她休息,如今,連個人影兒都沒有了。
“混蛋,都是混蛋!”
裡屋,文氏忽然爆吼,桃蕾守在門外,眼觀鼻鼻觀心,這段日子文氏發瘋已經是常態,她胸口才受了傷,可不想挨打,便還是守在這裡,反正庫房內的瓷器還很多,夫人盡管砸,管夠。
不知道什麽時候,桃蕾對文氏的那點兒忠心被消磨了一些去。
也許是在桃心慘死的時候吧。
文氏的噩夢還沒有過去,在這一晚之後按規矩,每月的十五各房妾侍都要來自己這裡晨昏定省。
就算原瓊玉是平妻,也是要來的,只是不用跪著給她行禮而已。
但是這一天又正好是武德侯臨幸原瓊玉的日子,很快就有原瓊玉的丫鬟來報:“回稟夫人,我家主子今日身體不適,特意稟告了侯爺,說可以免除今日的晨昏定省。”
那丫鬟說完就離開合安園,在她走後,文氏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一直盯著那丫鬟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不見,她還沒有收回憤怒的目光。
“原瓊玉!”
昨晚她幾乎一宿沒睡,就等著今日看著原瓊玉給自己低頭行禮,誰知道她直接躲著沒來,這讓文氏如何能不憤怒。
不過好在,蔣婧婧還是來了。
但是如今蔣婧婧跟她同命相連,都是家裡的人得罪了武德侯,在武德侯面前同樣沒臉。
昨晚吃飯的時候,她就發現蔣婧婧一直低著頭什麽都沒說,飯也沒吃幾口,武德侯不時掃過去的目光都是凶狠凶狠的。
一眾人走了個乾淨,堂屋內冷冷清清的,不由的文氏心裡也落寞起來。
以往她在侯府內說一不二,可如今自己的管家權被奪走了,府內還有兩個女人跟她爭寵,要不是還有一個兒子給她撐腰。她這輩子可真的就是雞飛蛋打了。
原瓊玉在府內是跟文氏的地位是一樣的,曲妙凌得尊敬文氏,也得尊敬原瓊玉,喊他一聲嫡母。
這一日,曲妙凌外出回來,跟原瓊玉撞了個正著,對方正在花園裡賞花。
她本來是想跟她錯過去,不跟她打照面。
但原瓊玉顯然不這麽想,她當即叫住曲妙凌道:“妙凌,你過來。”
曲妙凌走過去,以往二人身份相同,可如今不一樣了,她成了自己的長輩,她應該給原瓊玉行半蹲禮。
曲妙凌微微屈膝,腦袋微微下垂,口中道:“見過母親。”
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取悅了原瓊玉,對方呵呵笑了兩聲。
以往跟曲妙凌見面的時候,她不是跟自己嗆聲,就是出言諷刺自己。如今她放下身段,跟武德侯虛與委蛇,到底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她能夠正大光明的欺辱娶妙凌。
“我說,妙凌啊,你好歹也是當朝郡主,怎麽行個禮都這樣不規范呢,如此出去,丟的可不是我們侯府的臉?來來來,讓娘親好好教教你。”
原瓊玉說著朝她走過來,伸出手在曲妙凌的後背拍了拍,在她膝蓋彎兒的位置也敲了敲。
曲妙凌隻感覺一陣疼痛,這原瓊玉不愧是將軍府出來的。手上倒是有點兒功夫。
不過好歹她練武多年,這點疼痛還是耐受的住的。
但她臉上卻裝出無法承受的樣子,低喊了一聲“痛”。
果然聽到她喊痛之後,原瓊玉的臉上閃現出暢快的笑容,她緩緩走開,轉過身繼續道:“妙凌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好心幫你糾正禮儀,你怎麽還能喊疼呢?這宮裡的規矩可不能馬虎,要不然丟的可就是命了,母親好好教教你,你回去定要認真練習。”
“妙凌省得。”
曲妙凌說完便離開了。
會婉珍院的路上,輕柔義憤填膺
“小姐,那原瓊玉分明就是借機欺負你,你為什麽要忍受她
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曲妙凌扔下這麽一句,就讓輕柔自己思索去了。
因為原瓊玉的身份,皇上本來是要給原瓊玉許一個好人家,誰知道卻被武德侯撿了大便宜。沒辦法,為了安撫原大將軍,他隻得讓武德侯帶著原晴玉進宮,以彰顯他對幾人的重視。
武德侯去拜見皇帝,原瓊玉則進了后宮去跟皇后見面。
見著皇后,原瓊玉趕緊跪下高喊“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沐婉淑坐在鳳椅上,趕緊讓人過去把原瓊玉攙扶起來,她笑著道。
“這原家的女兒果然不一般,本宮這樣看著,都覺得你生得一副英姿颯爽的好相貌。”
“皇后娘娘謬讚了,臣婦不過是蒲柳之姿,哪比得上皇后娘娘雍容華貴。”
沐婉淑在皇后的位子上坐了這麽多年,見多了口花花的人,原瓊玉如此說,她心裡其實沒什麽波動,但表面上他還是笑著道:“就屬你嘴巴甜,有快去把我的那個鐲子拿來,送給原夫人。”
因為武德侯如今有兩個夫人,一個是文氏,一個是原瓊玉,為了避免混淆,所以就稱呼其中的一個為文夫人,而另一個則就是原夫人。
原瓊玉收到的皇后娘娘的賞賜,樂的跟什麽似的,這鐲子她可能根本看不上眼,但是皇后娘娘的這份心思,她卻是收到了,對自己來說,這也是無上的榮耀,也是她在眾人面前誇耀的資本。
皇后娘娘又跟原瓊玉閑談了兩句,在她走後,便讓人去把司徒懷勃喊來。
司徒懷渤的親娘身份低微,這些年若是沒有皇后娘娘一路扶持,他是走不到如今這個位置的。
而正好皇后這些年一直無子,他們二人說的上是合作關系。
“懷渤,你來的正好,剛才原瓊玉進宮拜見,本宮聽她說起曲妙凌,倒是覺得這姑娘厲害著,以後定能輔佐你登上大位,要不然你把她娶了?”
皇后娘娘看似跟他商量,實際上卻是在通知他。
司徒懷渤當然明白,他趕緊道:“兒臣遵旨。”
但是馬上他就接著道:“回稟皇后娘娘,兒臣近日與文丞相的女兒文清淺交好,她對兒臣有意,兒臣也屬意她,若是她跟曲妙凌一同進入王府,兒臣該如何安排她們的位分呢?”
這倒是個難題,皇后娘娘一時間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