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你記住,一定要給景康侯府送一張請柬。”
這個小廝,就叫金科,是司徒高忍手下很得力的人。
跟司徒懷渤聯手,也是受了他的啟發,司徒高忍才著手去做的。
司徒高忍很信任他,很多事情都交給他去做,金科也完成的也非常好。
“屬下明白。”金科說完就匆忙離去。
府內如今沒有人主事,很多事情都是有幾個兒子分開管理的。
馬上他就要結婚了,他想好了,他這段時間不會強出頭。
等到老王爺醒了,心中對他也會放松芥蒂。畢竟老王爺最鍾愛的兒子是世子,如今世子沒了,老王爺急火攻心才昏迷過去。
當然這裡面也不乏他的手腳,但是最終他的目的達到了。
司徒高忍很是愉悅,在下屬離開後,對院子內的嬤嬤吩咐道。“本少爺馬上就要結親了,都給我忙活起來。”
很快,從老王妃的院子裡也傳出了司徒高忍要結親的消息。
整個雍王府瞬間忙碌起來。
送請柬的送請柬,掛紅菱的掛紅菱,準備吉服的準備吉服,每個人都忙的腳不沾地,雍王府內的沉迷氣息這才消了些。
而且巧的是,就在張燈結彩的這天,老王爺忽然有了反應,老王妃險些喜極而泣。
這衝喜,果真好用。
因此,她對司徒高忍的婚事就更上心了,幾乎每一件小事兒她都要過問。
見到這樣的老王妃,司徒高忍心中更是得意。
沒了世子,她還不是要乖乖的對自己好。
等到老王爺醒來,他要是敢對自己呼來喝去,他定要讓他死於非命,就像如今這樣。
司徒高忍詭秘的笑了。
就在司徒高忍舉辦婚禮前一天,雍王忽然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高喊:“我兒呢,我兒呢!”
老王妃坐在一邊聽著,聽得心都快碎了。
幾十年的夫妻,她攥住丈夫的手,聲音哽咽道:“王爺節哀。逝者已逝,要保重好自己啊。”
恍然間,天崩地裂的感覺襲來,雍王爺眼睛眨了眨,後被失了力,整個人倒了下去,再次陷入昏迷。
就在太醫們手忙腳亂給雍王整治的時候,一個時辰後,雍王醒來,眼神裡滿滿的都是灰敗。
“我的兒啊!”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呐喊,這時候,司徒高忍收到消息,正在往前院兒走來。
聽見房間裡傳出去的哭喊,他嘴角緩緩勾起,但又很快壓下去。
不過是一個死人!還拿什麽跟他爭?
收斂好自己的表情,司徒高忍邁步進去。
“父王,你終於醒了,兒臣要擔心死了。”司徒高忍撲通跪在床前哀切道。
看著自己這個猴精的庶子,老王爺的眼睛眨了眨,到底是錯過身去。
他的這一表現讓司徒高忍分外憤怒。
他的好兒子都死了,他為什麽還是看不見自己?難道他就比不過那個死去的司徒高渠嗎?
司徒高忍,越想越恨。
藏在衣袖間的手緊緊地攥著,快要把衣袖都扯裂了,但他就跟沒有察覺到似的,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斯拉”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音忽然響起。
好在房間內太醫們的聲音很大,將這雜聲蓋過去了。沒有人發覺。除了司徒高忍身邊的小廝金科。
金科看了眼主子的面色,眼眸閃了閃,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絲毫的動作。
他知道自家主子有分寸,不會壞事兒的。
司徒高忍沒有讓他失望,片刻的怔楞過後,他的臉上浮現出擔憂。
“父王,大哥已經不在了。以後兒臣會好好看顧著家裡,替您分憂。”
說著,司徒高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誠意十足,可老王爺依舊錯開眼不看他。
看著自己的丈夫對庶子這樣冷淡,老王妃忍不住道:“王爺,這段日子多虧了高忍,要不是他答應給您跟世子衝喜,您也不會這麽快醒來。”
什麽?
衝喜?
老王爺的眼睛又眨了眨,裡面充滿了不敢置信。
他看著自己一向不重視的兒子,司徒高忍也在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濡慕。
“父王。”他又喊了一聲。
這一次,雍王沒有移開視線,過了好久,他才歎了口氣道。
“本王累了,你們都走吧。”
司徒高忍邁出房間的那一刻,眼睛中的濡慕瞬間消失,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眨眼間,就到了新婚日。
司徒高忍一身紅色的喜服,馬上就準備去迎娶新娘子了。
一眾來賀喜的人來到雍王府的時候,鞭炮聲已經響了好久。
前院是接待眾位男子的地方,後院兒是接待女眷的地方。
曲妙玲今天早上醒的早,本來她也不想來參加,但是司徒高忍的婚事還事關自己的表姐,她不能不來。
對於司徒高忍這個人,曲妙凌的觀感是非常差的。
先是哄騙了自己的表姐,然後又大言不慚的把所有過錯都推到表姐身上,一點兒都沒有男子的擔當。
渣的程度跟司徒懷勃有的一拚。
今日雖然表姐不能來,但她跟幾位表哥一樣,都想看到司徒高忍出醜。如果能在眾人面前出醜,那就更好了。
全當是對他的懲罰。
許妙玲帶著這樣的想法,踏進了雍龍府。
看著眼前的一片紅,她心中更抵觸了。
剛剛踏進院子,她就看見一群熟悉的人。自己的姨母也在這兒,還有表哥們。
曲妙凌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司徒高忍到底是什麽樣的奇葩?叫景德侯府的人來,難道僅僅是為了出氣?還是說他嫌挨得揍不夠重?
曲妙玲不理解司徒高忍的做法,她朝姨母和幾位表哥走去。
幾人的臉上全都是黑沉沉的,見曲妙凌走過來,他們臉上的黑色才消下去些。
今日雍王府大擺宴席,她們可憐的清月卻遠遠的嫁走了,也不知道吃沒吃苦。
本來,司徒高忍的事情他們一點都不想知道。但司徒高忍太過分了,竟然給他們送去請柬,他們如果不來,豈不是怕了他?
景康侯府丟不起這個臉,他們就來了。
只是景康侯是個暴脾氣,如果他也來了,今日的婚禮定然會鬧個雞犬不寧,到時他們景康侯府也沒有臉,於是安夫人便沒讓景康侯來。
徒留景康侯一個人在家裡生悶氣。
“姨母,表哥,你們怎麽來了?”曲妙凌疑惑道。
“還不是那個司徒高忍,請柬都送到侯府去了,我們還能不來?”
閔仁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肚子的憤懣,火藥味兒十足。
“上次大哥僅僅揍了他一邊,我看他還沒長記性!”閔第跟著憤恨道。
“依我看,就該在他的臉上刺一個‘渣’字,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朝臣敢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渣男!”閔添嗆聲道。
此時新郎還沒有前去接親,正在府前接待賓客,那張令人討厭的臉上掛著更加令人厭煩的笑容。
幾人看著心中的火越來越大。
沒過多久,新郎離開去魏府接親,雍王府內依舊歡騰一片。
一個時辰過後,新郎官騎著馬帶著轎子回來了。
在雍王府的門前,新郎官兒牽著新娘子跨過火盆兒走進府內。明明是幸福美滿的一幕,那新娘子還羞答答的牽住新郎的手。可落在曲妙凌一眾人的眼中,這一對跟渣男賤女有什麽差別?
“呵呵”。曲妙凌冷笑出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一套流程下來,新娘子被送走了。
新郎官被拉著拽著進入酒局。
曲妙凌看不下去了,直接轉身離開。
在院子裡,她叫住一個丫鬟:“淨房怎麽走?”
那丫鬟伸手指了指曲,妙玲便走過去。
經過一座假山的時候,曲妙玲忽然聽到聲響,好像是石頭被碰倒的聲音,還摻雜著兩個人的對話,似乎是一男一女。
他緩緩靠近假山,聲音愈發清晰起來。男女的對話也清清楚楚地鑽入耳朵。
“討厭,你別碰我。”那女子忽然嬌媚道。
“你都是我的女人了,我還碰不得?”說著,曲妙玲就聽見衣服被撕碎的聲音。
伴隨而來的還有男女苟且的叫和聲。
這道男音很是熟悉,曲妙玲確定她在哪裡聽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忽然一個念頭竄進腦海。
這個男人好像是……
司徒高忍!
怎麽回事,他剛才不是還在前院嗎?那些灌酒的人這麽容易就放過了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曲妙凌又靠近了些,想聽清楚這個女人是誰。
“討厭嘛,明知道我是你哥哥司徒高渠的女人,你還敢來找我,當心王爺要了你的命!”
司徒高忍忽然獰笑,然後跟狼一樣啃了過去,“你不就是司徒高渠的妾嗎?再說了,他都死了,灰渣子都沒了,你不說,我不說,沒人能知道。”
說完,就響起了水流摩挲的聲音。
曲妙凌隻感覺一陣惡寒襲來,司她之前以為欺騙自己表姐的司徒高忍夠可恨了。
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如此不知廉恥,連自己死去哥哥的女人都欺辱。
他還是個人嗎!
曲妙凌的表情越來越不好,面上的五官也越來越緊繃。
“二少爺,您先別,今日可是您大好的日子!”
忽然外面傳來丫鬟侍衛的腳步聲,女子顯然慌了。
曲妙凌趕緊躲藏起來,繼續偷聽。
“就是娶個媳婦兒而已,你放心,你為我做的事,我不會忘了,等過些日子,避避風頭,我就想辦法把你納進來,給我當妾!”
兄死弟繼,可那是針對財產,女人也能隨便繼承嗎?
這司徒高忍的口味到底有多重?
只不過,這些曲妙凌都不在乎,她隻關心他說的那句“辦事”?
到底是辦什麽事,曲妙凌繼續聽下去。
“可是——”
“沒有可是。”司徒高忍的嘴巴啃上去,堵住女子的嘴。
“你放心,你的功勞,我不會忘記,答應你的,我也一樣會做到。”
“二少爺,可世子殿下是我毒死的,萬一他們查到了,我不是死定了!”
女子的聲音忽然帶上驚恐。
原來是這樣!
曲妙凌的眼睛一閃,她就說司徒高渠死的奇怪,原來是司徒高忍夥同哥哥的女人,將世子殺死。
所有的疑惑,瞬間解開。
曲妙凌的眼神愈發冷厲。
這個司徒高忍還真是好手段,就是不知道司徒懷渤在這裡扮演了什麽角色,幫凶?還是指使者?
曲妙凌決定,繼續聽下去。
“二少爺,你救救我,奴婢不想死啊!”女子忽然哭訴起來。
聲音婉轉淒切,聽著就讓人心疼。
可她身上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
曲妙凌聽見司徒高忍道:“我都說了,會保護你!”顯然已經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