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就這麽乾看著?”輕柔擔憂道。
總得給老夫人盡點兒孝心吧!
“孝順可不是就幫著置辦置辦壽宴。”
“小姐的意思是……”
“去幫我準備筆墨,從今日開始,你家小姐我要苦練書法。”
輕柔:??
心中詫異,但輕柔還是聽話的去了。
她拿著幾張宣紙跟筆硯過來,見此曲妙凌卻是眉頭一皺,“不夠。”
“不夠?不是練書法嗎?”
傻乎乎的輕柔額頭一痛,“是要練書法,但你這些太少了,至少也得一百張吧!”
輕柔懵了。
100張?
時間拉近,壽宴如期舉行,一大早天還沒亮,武德侯府就熱鬧起來,所有的丫鬟婆子包括侍衛都忙活起來。
尤其是是侯府灶房的,從昨晚就開始準備食材,此時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數口打過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案板都不是切好的蔬菜,就是切了花刀的魚跟肉絲。
熱氣蒸騰著,悶熱的夏天,廚房燥熱的很,可是眾人辛苦著,心裡卻有著盼頭,夫人說了,壽宴辦的成功,一人多加一個月的月錢,他們灶房的加兩個月的。
眾人想著,乾活的勁頭更高。
這時候,兩個婆子走過,她們是文氏手底下的人,平常在這灶房就異常囂張,今日卻鬼鬼祟祟的。
惹得掌杓的大師傅詫異的皺眉,他正做著湯,攪和著鍋裡的蔬菜,大廚納悶道:“怎的這倆人今日不偷懶耍滑,倒是來幫起忙來了!”
眼見著天大亮,膳食也準備了一部分,賓客們也到了,不少官員們攜家帶口的來了滿滿一院子,手中提著的禮物更是把門口堆成山。
武德侯在門口迎客,笑的牙不見眼,文氏也幫著跟人寒暄,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眼見著時間快到了,壽宴也該開始了。
府裡輕的唱戲班子也敲鑼打鼓的唱起了《祝壽辭》,喜氣洋洋的,好不熱鬧。
老夫人就坐在最前面,看著台上的角色一個個眼波流轉,聽著傳到耳邊的一句句祝壽賀詞,她不再年輕的臉上,逐漸浮現笑容。
好久沒這麽開心了。
“文氏,辛苦你了。”
文氏趕緊過去,連聲道:“老夫人高興就好,我這點子辛苦算什麽!”
老夫人繼續笑,把目光投到台上。
賓客們交談後後,各自坐下,府內的丫鬟們將膳食一一呈上,武德侯一桌一桌的過去敬酒,喝的臉都紅了,文氏勸阻,卻險些被武德侯推開。
“這點兒酒算什麽,今日我娘壽宴,我……我高興。”
文氏不說話,打了個圓場便帶著武德侯走向別的桌子。
“唔——”
“夫人,你怎麽了!”
壽宴上,轟亂頓起。
喝醉了酒的武德侯瞬間醒來,他瞪眼看著文氏:“怎麽回事!”
文氏也看向那幾人,也慌了,“妾身不知道啊!”
很快,又有幾個夫人捂著肚子倒下,痛苦的哀叫著,頭上的發髻散了,身上的衣服也亂了。
場景頓時不好控制,沒人再去吃飯,他們看著眼前的膳食就好像看著劇毒。
“飯裡有毒!”
不知道是誰一生大喊,院子內的嘈雜聲很大,大到武德侯努力安撫大家,可眾人卻不理。
武德侯大怒,他猛地一推愣住的文氏,“還不趕緊叫大夫!”
“快快,快去傳!”
倆人手忙腳亂,這時候,輕柔卻帶著幾個郎中打扮的男子進來,曲妙凌從座位中起身,她剛才一直在安撫老夫人,等對方面上的驚慌散了些,才站起來主持大局。
“快,趕緊把紀委夫人送到後院,郎中趕緊過去診治!”
幾位夫人被送走後,騷亂逐漸停下來。
“大家聽我說,今日的事事發突然,我武德侯定會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
武德侯這樣喊著,可剛出了事故,沒人相信他。
“你讓我們怎麽相信你!剛才那幾人可是就在我們面前倒下的,你下藥害我們,到底是何居心!”
“對,你們是何居心,我們好心來給貴府的老夫人過壽宴,你們就這樣待客!”
“今天的事,就算我們告到皇帝面前,也是我們有理!”
一聽到要稟報給皇上,武德侯慌了,文氏也慌了,今日的壽宴是她一手操辦的,如今出了事,以武德侯的為人,要是皇帝怪罪,她肯定會被推出去擋刀,到時候就算她哥願意幫忙,皇帝都不一定會放過她,怎麽辦?
文氏掐著自己手心,想讓劇痛使自己清醒。
但是很快她便發現,手心都被掐住血珠子了,她還是毫無辦法。
老夫人此刻也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諸位大人,請你們相信我,我沒拿武德侯府定不會加害各位大人以及大人的家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一定是……”
“老夫人,我們相信你,可擺在眼前的事實,你讓我問我們怎麽相信!”
聽到回答,老夫人身體顫著,一瞬間蒼老了。
她臉上擠出來的皺紋讓曲妙凌心痛,她趕緊過去攙扶著。
但她知道,今日之事不解決,老夫人是不會放心的,“祖母,你放心,還有妙凌在。”
她側頭看著諸位賓客,“諸位,請大家聽我說兩句,今日之事,是我們武德侯府的錯,但是,請諸位大人放心,今日之內,我定會查處真凶,還諸位大人夫人一個公道。”
眾人並沒有懷疑曲妙凌話中的真實性,她郡主的身份還是很好的包忽傘,見眾人安靜下來。
曲妙凌一笑。
“既然郡主開口了,我們也就不拂郡主的面子,但是今日,不給我們個說法,我們是定會去找皇上定奪的。”
那人說著,兩手朝皇宮的位置拱了拱,其他人跟著附和。
“那好,近日妙凌便給大家一個說法。”
曲妙凌說著讓一個大夫過來檢查飯食,那大夫拿著銀針在一樣樣飯菜中探試。
過了一會兒,那大夫道:“回稟小姐,飯食中並沒有毒。”
“你這大夫到底會不會試毒,這剛才的那幾個夫人都倒下了,你還說沒毒。”
“這位大人,我輕的是仁心醫館的大夫,醫術是不用懷疑的。”
那大人哼了一聲便沒說話了。
曲妙凌道:‘大夫,這飯菜中若是沒有毒,那有是什麽讓夫人捂著肚子倒地不起呢?’
那大夫抹了把山羊胡子,他沉默了一會兒,又低下身子去嗅飯菜,忽然,他在一道水煮魚中停下。
他湊近了又嗅了兩下。
“這魚……”
“這魚怎麽了?”文氏忍不住道。
“這魚聞著,該是死了很久的。”
“什麽?”眾人嘩然。
這武德侯府招待客人竟然竟然用死了很久的魚?他們怎能不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文氏,你不想說些什麽!”老夫人的拐杖在地上柱了柱,發出“邦邦”的悶聲。
文氏抖了抖身子,面對眾人探照燈一樣的目光,文氏囁嚅著嘴唇,“侯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實在是——”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武德侯大怒,一把把文慧甩開,文氏刷在地上,忍不住哭泣。
“侯爺,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沒……”
“對了,是曲妙凌,一定是她,當時我把采買的事情交給她了,這魚有問題,一定是她克扣了采買銀子,侯爺,侯爺,你相信妾身啊!”
文氏爬過來,抱住武德侯的大腿一邊解釋一間哭訴。
矛頭瞬間對準曲妙凌,她呵呵一笑。
任由文氏哭著甩鍋好不可憐的樣子。
這時候,倒是有人幫文氏說話了,是文氏之前的手帕交,如今是個六品小官的夫人。
“我倒是聽說文氏為了這次壽宴殫精竭慮,好幾天沒睡一個囫圇覺了,又怎會自打臉,采買些不好的食材呢?”
經這夫人一說,眾人倒是有幾分相信,只是——
這曲妙凌好歹是個郡主,會這樣陷害文氏?
“曲妙凌,你就如此恨我,我可是你的嫡母啊!”文氏聲音淒厲。
曲妙凌冷冷一笑,這文時刻貫會演戲,上輩子她就被她騙的團團轉,同樣是在老夫人的壽宴上,依舊是這膳食出了問題,只是當時她卻是幫著文氏做了些活,壽宴上出了事,她就如同現在這般,將所有的錯都推在她身上,她百口莫辯,最後老夫人下令將她關起來,還用家法教訓她一頓,還是當著諸位大人皇子的面兒。
她的臉丟盡了,被拖走的時候,她還記得她哀求的看向司徒懷渤,對方錯開目光,可當時她多傻啊,還在替司徒懷渤找理由。
呵呵——
這輩子,她不會讓她如願的!
“母親,你難道是年紀大了,腦子不行了?我怎麽不記得你吩咐我負責采買啊!”
文氏睜大眼,像是重新認識她一樣,“妙凌,你這是在甩鍋?你忘了,老夫人可是交代讓咱們二人一起負責壽宴?”
文氏說著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倒是點頭。
“文氏說的不錯,我確實是這麽說的。”
“曲妙凌,你還不承認!”武德侯一聲怒吼。
“父親,我沒做我為什麽要承認!”曲妙凌無辜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