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三千,隻寵一人。
文寧雪更是坐上貴妃的位置,力壓瑞貴妃端貴妃一頭。
就連皇后都不敢與文寧雪抗衡。
在文寧雪生下皇子之後,皇帝甚是疼愛,幾個長大成人了、並領了官職的皇子,皇帝都沒有看在眼中。
在朝堂之上皇帝更是放言,“朕的位子只能留給寧貴妃之子。”
朝堂上下盡是一片嘩然。
皇子們更是怒不可遏。
可後來曲妙凌死了,她並沒有看到最後的結果。
在她死之前,她倒是知道皇帝把太子之位許偉的寧貴妃之子。
盡管那時候他才十歲。
上一世的軌跡便是如此,可曲妙凌想著,小皇帝登基,這才給了司徒懷渤篡位的時機。
這一世她偏要扭轉乾坤,給司徒懷決創造機會。
距離上次閔侯府壽宴,已經過去半個多月,這段時間司徒懷渤一直都沒有找自己。
看來對於文寧雪這個人,司徒懷渤還很忌憚,現在他指不定還在想著如何能扳倒文寧雪呢。
但是這一切,曲妙凌都不在乎。
這一日竇琴忽然登門,曲妙凌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竇琴就緩緩走進來。
“民女見過郡主殿下。”竇琴微微福身說道。
“自上日一別,已是許久未見,美女新得了一幅畫作,至小郡主殿下喜愛,便拿來請郡主殿下一觀,還請殿下恕民女不請自來之罪。”
曲妙凌知道竇琴的想法,她巴不得竇琴扒著司徒懷渤不放。
於是曲妙凌說道:“你是個有心的。”
竇琴忽然笑了,讓身後跟著的丫鬟把那幅前朝畫作拿出來。
曲妙凌一看便知道這是真跡,她看了竇琴一眼,對方對這幅畫好像並不十分喜愛,看來是摸到了他的興趣,特意來討好他的。
曲妙凌卻之不恭,順水推舟收下了畫作。
那竇琴自以為跟曲妙凌打好關系,興衝衝的離開武德侯府。
而很快外面就有傳言,說曲妙凌跟竇琴是好姐妹,而竇琴也憑借自己跟曲妙凌的這層關系,順利打入京城貴女圈子當中。
她因此也得到了更多跟司徒懷渤接觸的機會,只是收效甚微。
可竇琴並不感覺失落。
曲妙凌在聽說竇琴消息的時候,竇琴已經跟司徒懷渤接上關系。
二人甚至一同到長安街的茶樓喝茶。
不知道是誰有心,還特意來告知曲妙凌說,那個竇琴不安好心,想搶走她的男人。
對此曲妙凌只是淡淡一笑。
“是我的終歸是我的,不是我的,別人搶也搶不走。”
那人被曲妙凌的這句話噎住,慌慌張張的離開武德侯府。
“小姐,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輕柔問道,“那個竇琴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奴婢看她是拿您當墊腳石,為的是圖自己的好前程。”
輕柔看得明明白白,曲妙凌笑了,“輕柔啊,你終於學會動腦子了。”
在輕柔臉紅的時候,曲妙凌接著說道:“那竇琴自以為聰明,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小姐,您這是什麽意思?”輕柔不明白疑惑的。
曲妙凌的手指在輕柔的腦門上點了點,“你呀你,剛說你聰明你就犯傻。”
輕柔羞愧的笑了。
“小姐,奴婢的腦子就是不靈光嘛。”
輕柔再往下追問,曲妙凌也不說話了。
自討了個沒趣,輕柔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小姐馬上就是賞荷大會,我們要去嗎?”
天氣一點點熱起來,穿紗裙都阻擋不住蓬勃的熱氣。
輕柔就連出去提個飯,都是一身熱汗,她不願意自家小姐吃苦,便有了這麽一問。
“去,當然去,竇琴絕對不會翻放過這個好機會。”
曲妙凌眼中閃過一道暗芒,要是能順手把這一對撮合成,那麽司徒懷渤一段時間內,估計都沒臉來找自己了吧。
她唇角勾起,一想到那時候的日子,美滋滋的就想唱首歌呢。
竇府。
竇琴剛吃完早飯,竇德喜就急匆匆進來。
“女兒啊,父親聽說,你想嫁給司徒懷渤?”
竇琴看了眼父親,她站起來扒住父親的胳膊,撒嬌道:“父親,既然您都知道了,我就不滿著您了,我確實有這個想法。”
“你啊你,想害死父親嗎?”
竇德喜一把甩開竇琴的手,怒衝衝的坐下。
竇琴呆住,“你怎麽了父親,我嫁給二皇子不好嗎?就算是當妾,也是皇子殿下的妾,他日憑借女兒的臉還有頭腦,一個側妃的位置還是能坐上的,到時候,父親臉上不是也有光嗎?”
竇琴自以為是的侃侃而談。
“你住嘴!還胡言亂語!”竇德喜猛地一拍桌子。
“父親,你今天是怎麽了,女兒——”
“竇琴,我老實告訴你,二皇子,你嫁不得。”
竇德喜捶了捶桌子道。
“父親,為什麽!”竇琴往前走了一步。
“你還沒看明白嗎?竇德喜恨鐵不成鋼道:“今日我去周員外家裡做客,你知道周員外經常內參加上流圈子的宴會,那些官家小姐們都說,你不要臉的倒貼曲妙凌,想跟她共侍一夫,你說說,郡主殿下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跟她爭,你還有命嗎?我們竇府還有活路嗎?你有沒有想過!”
“父親,各憑本事,女兒自覺不比她差,憑什麽她能嫁給二皇子當正妃,女兒就連當個妾,她都要指手畫腳嗎?”
竇琴冥頑不靈,竇德喜猛地一拍桌子,“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不行就是不行,我不管你看上了哪個皇子,二皇子他就是不行,你死了這條心!”
竇德喜說完,就離開女兒的院子。
徒留竇琴眼神憤恨的盯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憑什麽!憑什麽!”
“女兒啊,你做什麽惹你爹爹生這麽大的氣。”竇母聽說父女倆吵起來,趕緊趕來,就看見自家女兒紅著一張臉,嘴唇哆嗦著,就連眼眶都是紅腫的。
她心疼不已,趕緊給女兒擦了擦眼睛上的淚珠兒。
“女兒,你這是何苦,那些小姐們身份搞高貴,我們鬥不過他們的,而且,二皇子司徒懷渤對曲小姐有多癡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在宴會上,他那眼珠子裡,可就只有曲小姐一個人,你就算想辦法嫁進去了,你這後半輩子,可怎麽活啊!”
竇母想著,也是一陣的哭天抹淚。
“娘,你別哭,女兒知道輕重,我不去纏著二皇子便是,你讓爹地別懲罰我了。”
剛才竇德喜怒極,讓她禁足,一步都不許出。
竇母摸了摸女兒頭髮,愛憐道:“女兒,你想通了就好,你父親那兒,娘親幫你說說。”
竇母離開止後,竇琴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立馬閃過一絲冷意。
為了我好?笑話。
竇德喜是為了自己好吧,他不敢得罪武德候府,更不敢得罪曲妙凌。
不能嫁給司徒懷渤算什麽,皇家子弟多了,那個司徒懷墉也不錯。
人年紀不大,母親雖然身份高,但不受寵,應該挺好擺弄。
就這麽簡單的,竇琴確定了自己的新目標。
不過,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她還是願意在司徒懷渤身上付出精力。
接下來在京中的諸種宴會當中,竇琴毫不拘謹的表達了自己對司徒懷墉的喜愛。
當然,也引來了旁人的質疑。
“竇琴,你不過是皇商的女兒,你父親充其量也不過是捐了個小官兒,有什麽膽子覬覦四皇子殿下。”
出聲的是司徒懷墉的忠實擁護者——戶部侍郎的女兒李嬌嬌。
李嬌嬌的身邊,還圍著幾個年紀同樣不大的姑娘,聽到李嬌嬌的話,她們不約而同的朝竇琴翻了個白眼,那裡麵包含著輕蔑跟不屑。
自從竇琴下定決心要嫁入皇家,這種輕蔑的目光,她看的太多了,心中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她們只是嫉妒而已。
竇琴在心中這樣勸慰自己。
畢竟,自己出身卑微,還有膽子宣誓對四皇子的愛意,她們一個個出身高貴的世家閨貴女,卻羞於啟齒。
她們羨慕、嫉妒。
竇琴臉上掛著最得體的笑容,, 她笑盈盈的說到:“諸位姐姐,竇琴初來乍到,要是有了得罪您們的地方,還請贖罪。”
竇琴說完,直接離開。
竟然把李嬌嬌眾人撇下,單獨走入會場當中。
今天的宴會是鐵騎將軍的大女兒出嫁的日子。
不少大臣都來了。
曲妙凌自然也在應邀之列。
竇琴直奔到曲妙凌身邊,那李嬌嬌憤怒的追上來,卻發現那都進那個小賤人竟然又去找曲妙凌尋求庇護,她雖然身份也不低,但跟曲妙凌相比,就落入下風了。
人家是郡主,她只是民女,身份上差了一大截兒,她躊躇了。
只能憤恨的等瞪著竇琴。
“怎麽?被欺負了?”曲妙凌笑著問道。
“殿下,您以前被欺負的時候,是怎麽調節的呢?”
盡管面上笑著,可竇琴心中還是不服氣的,自己不過是身份低了些,就要被高門大戶的女子欺負嗎?
“很重要嗎?”
竇琴愣住。
不過馬上她就明白過來。
曲妙凌的意思是讓她不用管那些人的胡話。
做好自己,管他們做什麽。
竇琴連連拜謝。
“多謝郡主不吝賜教。”曲妙凌搖了搖頭,便要離開。
“郡主殿下,竇琴還有一個疑問。”
“你說。”
竇琴沒有遲疑,直接道:“殿下,您覺得我跟司徒懷墉殿下,有可能嗎?”
竇琴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冀。
“你——想要嫁給司徒懷墉?”曲妙凌眼神詫異。
前段日子竇琴感興趣的不還是司徒懷渤嗎?她還想幫她呢。
“我自知攀不上二皇子、三皇子,而且竇琴雖然身份低微,但也心懷傲骨,不願與人做妾。”
曲妙凌點點頭,她當然知道竇琴說的半真半假,但事到如今,她也不能拉著竇琴去追求司徒懷渤。
只能惋惜道:“四皇子是個有趣的人,你嫁給他,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皇子殿下身為皇室眾人,屆時皇上定會給四皇子賜婚,竇琴可有機會被許給四皇子,成為他的側妃?”
竇琴的神情更緊張了。
“竇琴,你不用擔心,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自會幫助你。”
竇琴大喜,趕緊抄曲妙凌俯身。
“竇琴謝過郡主殿下,郡主殿下的大恩大德,竇琴沒齒難忘。”
曲妙凌輕微搖頭,蔣竇琴攙扶起來。
“就當還你送我那副畫的禮。”
“那副畫本就是送給殿下的,哪用得著殿下還禮。”
曲妙凌不讚同的道:“親兄弟還明算帳,我不喜歡欠別人。”
曲妙凌說的如此直白,竇琴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不過今日,既解了自己的疑惑,還得到了曲妙凌的承諾,雖然剛才被人冷嘲熱諷,但她這一趟,來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