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懷王府來信了。”
是翠雲的聲音,文清淺眼睛一亮,裡面充滿了愛的光芒。
“你說是誰?”
翠雲又重複了一遍,“是懷王,2殿下。”
文清淺激動的站起來,眼睛裡的光更亮了。
“快把東西給我看看。”
看著自家小姐急得不行的樣子,翠雲哭笑不得的說道:“小姐你著什麽急呀,那邊來的人傳話,沒有信件。”
文清淺伸出去的手縮回來,嘴高揚起弧度。
“這下終於喊我出去了。”
文清淺高興的不行,立馬就鑽進內室研究自己要穿什麽。
“翠雲你看我穿這個怎麽樣?”曲妙凌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翠綠色的衣服,這件衣服是今年最新的款式,也是最新的花樣,這顏色也是自己喜歡的。
迫不及待的將它拿出來換上給翠雲看。
翠雲連連點頭說道:“好看,好看著呢,小姐穿什麽都好看。”
“翠雲連你也在哄我?”文清淺的聲音帶著調侃與羞澀。
“小姐,二殿下喜歡你,你不管穿什麽,他都會覺得你是最美的。”
翠雲緊跟著說道。
這馬屁拍的文清淺心裡美極了。
“那就穿這身兒了。”
文清淺默默決定了今晚的穿著。
天色黑了下來,文清淺趕緊鑽進馬車,讓馬車駛向二人約定好的客棧。
這客棧可能是司徒懷渤自己人開的,現在門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經過。
馬車停下的時候,從後院裡鑽出來一顆腦袋,好像是這裡的店小二。
“小姐,馬車停在這裡。”
那馬夫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駕駛著馬車進去。
馬車停好,文清淺從裡面鑽出來,讓那馬夫在樓下等著,自己則款步上樓,那店小二在前面帶路。
“二殿下可是到了?”文清淺問出聲。
那店小二一句話沒說,但是從文清淺的角度,她依稀能看見店小二點了點頭,雖然那幅度並不明顯。
文清淺心裡更美了,二殿下身為皇子,天潢貴胄,身份尊貴,屈尊降貴的等著自己,這如何能不讓她心花怒放。
文清淺腳步加快,還不時的催促著那個店小二道:“快著點兒,別讓殿下等急了。”
那店小二一臉黑線,腳步也加快。
明明約定好的時間早就到了,是這位小姐姍姍來遲,怎麽還能埋怨他走得慢呢?
店小二的心裡話要是被文清淺聽見,估計文清淺對他態度就沒那麽好了。
自己可是個姑娘家,來見心上人當然要打扮好了,為了這身裙子,她還讓翠雲趕緊到外面的珠寶鋪子購買一套首飾,花了自己好些銀子呢。
文清淺不由得摸了摸頭上的發簪,這根發簪就是專門為這身裙子配的,一樣翠綠的顏色。
在這黑色的夜晚中,愈發顯得人美麗嬌豔。
那店小二推開門,文清淺就不管不顧的衝了進去。
見到那個站在窗前背對著她的男子,因此他眼睛一亮,兩隻手分開,就要抱住那男子。
司徒懷渤若有所思的轉身,見到朝自己撲過來的女子,他微微側開身子,就躲過了對方的擁抱。
司徒懷渤皺緊眉頭,“你幹什麽!”語氣帶著不耐煩與冷硬。
文清淺被傷害到了,他踉蹌的退後一步。
“殿下,您怎麽了?”
司徒懷渤也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對,他努力緩下聲音說道:“天氣太冷了,心裡有些煩躁,清淺你別見怪。”
文清淺心裡這才好受了些,但剛才司徒懷渤了的態度,著實還是讓她有些傷心。
但她馬上就開始自我安慰,殿下最近一定是太忙碌了,心裡不爽快。
自己應該當他的解語花才是,而不是糾纏著他,讓他更加煩悶痛苦。
於是文清淺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還充滿了安慰安撫的意味。
“殿下,清淺有辦法嫁給您了。”
在文清淺心裡,這這是一個最能讓司徒懷渤開心起來的消息。
可現實跟她想象的相反,司徒懷渤不僅不高興,反而還板起臉,那張臉上的表情,文清淺看不明白。
但是馬上他就又開始自我安慰,許是司徒懷彬還沒反應過來。
當年自己年輕懷孕的時候,父親也是高興的蒙住,連話都不會說了。
“殿下,你難道不高興嗎?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永生永世。”
文清淺的聲音帶著激動,她忍不住往前走兩步,重新抓住司徒懷渤的胳膊左右搖晃。
“殿下,你難道沒有收到消息嗎?我是天生鳳命,注定要當殿下的妻子,有了我,你登上大位也就有了保障。”文清淺聲音激動,兩隻手都是顫抖的。
天知道她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跳起來。
原來自己也是不相信的,翠雲當時跟自己說文弘之跟明道子大師細細交談了許久,翠雲也隻隱隱約約聽見了幾個詞,可是知道自幾天生病的消息在京城裡傳揚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宮裡的那幾位。
文清淺欣喜若狂,她不禁想著,這一次他一定有辦法嫁給司徒懷渤。
司徒懷渤甩開文清淺牽著自己的那隻手,眉眼間帶上不耐煩與思慮。
到底要不要放棄曲妙凌,他還沒想好呢。
文清淺的命格自己割舍不下,可不管是曲妙凌的美色,還是她的聰慧與地位,都是他放棄不了的。
讓他在這兩個女子之中做選擇,放棄哪一個都是在割他的肉。
生疼生疼的。
想著想著司徒懷渤的神色更冷峻了。
“清淺,你也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們不應該走的太近,而且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跟曲妙凌有婚約,貿然退婚不僅對我的名聲有影響,我更怕會牽連到你,一個女人家名聲受損,就算你以後嫁給我,你還怎麽跟皇室中的幾個妯娌相處,你又讓父皇母后怎麽看你?”司徒懷渤這一番話幾乎是句句替文清淺著想,聽了文清淺心花怒放。
剛才司徒懷渤甩開她的時候,文清淺一愣,兩隻胳膊跟木頭似的支楞在那裡,懸在半空。
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可文清淺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司徒懷渤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語。
她還有什麽可埋怨呢,又有什麽可懷疑的呢?
殿下一心為了自己,可自己卻揣測他,真真是不應該。
文清淺盯著前面的男子,眼神中的愛意愈發深沉。
“殿下,你不用擔心,這件清淺自己會處理好的。”
文清淺的聲音充滿了堅定,他眼神灼灼的盯著司徒懷渤,探出去的那兩隻手也收了回來,緊緊的貼在身側。
文清淺的話並沒有打消司徒懷渤的顧慮,文清淺的命格果然是他很想要的,但是跟曲妙凌所擁有的一切相比,這些又好像不足以媲美。
文清淺一個人勾連起來的,是武德侯府跟端王府,這是一個龐大而複雜的關系嗎,最為關鍵的是,皇帝對曲妙凌異常在乎,如果自己娶了她,對自己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帶給自己的助力也是巨大的。
要是讓他放棄,就跟拿劍戳他的心窩子一樣,鮮血汩汩的往外流淌。
司徒懷渤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背對著文清淺,看著窗外濃黑的夜色,思緒仿佛在半空遊蕩,視線也沒有落腳點,虛浮的散在四處。
可這一切文清淺都不得而知。
就在今天上午,皇后沐婉淑把他叫到鳳儀宮,言辭懇切的對他說道:“懷渤,你也知道現在外面有關文清淺的消息四處傳揚,你跟因為他應該撇清楚關系,不要等東窗事發再來找本宮抱怨。”
“還有,跟曲妙凌的婚事你必須抓緊,不把他掌握在手裡,你想要坐上那個位子,難於上青天。”
這是沐婉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她就擺擺手讓司徒懷渤離開了。
司徒懷渤滿心猶疑,他本來還想追問,可看皇后那樣子根本就不想與他多說。
走出鳳儀宮,司徒懷渤還在想著,曲妙凌這個女子到底有什麽魔力。
不僅皇上對她分外讚賞,就連皇后娘娘也分外賞識他甚至把她當作登上那個位子的必要條件。
司徒懷渤帶著滿心的疑惑離開,當晚就約見了清淺。
司徒懷渤心裡其實也明白,皇后的意思又何嘗不代表著皇帝的意思。
難道父皇也是這麽想的?
司徒懷渤不得不考慮,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曲妙凌他還真的非娶不可。
可是-
文清淺是真的喜歡自己,他對文清淺也有意,這個女人又該怎麽辦呢?
而且當今的皇上天性多疑,若是他在這個時候求皇上收回旨意,豈不是司馬昭之心盡人皆知。
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司徒懷渤有野心,對那個位置執著以求。
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會對自己以後的路不利。
司徒懷渤心中幾番糾結,還是沒有確定。
文清淺還在他的身後喋喋不休,“殿下,現在外面都在穿,清淺以後會坐上皇后的位子,如果您娶了清淺,那豈不是您就是皇上?”
皇后皇上,這兩個詞文清淺念在口中,竟然添了些癲狂的意味。
就好像她已經坐在那豪華奢侈的寶座之上,俯瞰著底下眾人。
司徒懷渤聽了眉心一擰,“你在胡說什麽!啊父皇母后也是你能隨便叫的?”
司徒懷渤的聲音冷冽的很,聽著讓人渾身冷颼颼的。
文清淺呆住,“殿下,你說什麽?”
司徒懷渤不得不柔下聲音說道,他還故意伸出一雙手握住文清淺的那隻,語重心長的說道:“清淺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這到處都是皇上的探子,要是傳到皇上的耳中,你覺得咱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嗎?為了咱們自己的將來,你也要謹言慎行,知道嗎?”
在文清淺的手被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司徒懷渤滿臉擔憂的說道。
文清淺又被騙了過去,她感激的看著面前的男子:“殿下,我知道了。”
聲音裡還帶著委屈。
司徒懷渤也不是個蠢的,立馬又安慰道:“好了好了,都什麽時候了還叫我殿下。”
文清淺更呆了,不叫殿下那要叫什麽?她試探的說了一句“懷渤”。
司徒懷渤笑了,“你叫我的名字真好聽。”
文清淺開心的不行,嘴角快要與耳後根並排。
司徒懷渤看著這女子的傻樣,忍不住心中冷笑。
就這種智商,哪裡配跟曲妙凌比?
隨便哄一哄她,她就搖尾乞憐。
要不是還有相當卓越的家世跟這張惹人垂憐的臉,怕是他看都不會看這女子一眼。
司徒懷渤拉著文清淺坐下,茫茫夜色之中,客棧房間內只有幾盞蠟燭,被風吹著左右搖曳。
大陵朝的冬天很冷,下雪的次數也很多。
今天晚上不僅下雪,東風也一樣呼嘯著,通過窗欞,不時有縷縷冬風吹拂進來,吹的那扇窗戶砰砰作響。
就好像給屋裡的這倆人伴奏一樣。
可是曖昧的室內,暖意融融,文清淺的眼神更是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