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凌見司徒高忍聽從了自己的建議,她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其實不僅僅是司徒懷渤討厭他,曲妙凌自己對這個男子也非常厭煩。
當初他竟然想玷汙自己的清白,要不是她聰明,就真的被司徒高忍得逞了。
現在他成了世子,以後指不定還會做上王爺的位置,到時候就更難修理他了。
曲妙凌心中想著,她得趕緊懲罰一下他才行,讓司徒高忍知道什麽人是他不能動的。
她倒是知道,司徒高忍有一個很大的癖好,最喜歡逛青樓,幾乎京城內的所有青樓她都逛遍了。
巧的是濮陽王世子也喜歡逛青樓,而且二人都喜歡美女,她倒是可以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這兩人若是起了衝突,那才好看呢。
曲妙凌的嘴角勾起看,著竟然越發美豔了。
司徒懷渤一時間都看呆了。
“妙凌,你長得真好看。”他竟然忍不住脫口而出。
曲妙凌配合的臉霎時間就紅了,紅豔豔的,含羞帶怯的,像是早晨剛綻放的花骨朵,嬌豔欲滴。
司徒懷渤舔了舔嘴唇,曲妙凌厭惡的緊繃嘴角。
“殿下,這飯也吃完了,妙凌上午閑逛許久,該回府了。”
曲妙凌站起身來便要離去,司徒懷渤也沒有理由攔著她,便由著她走了,在樓上的窗戶邊上,司徒懷渤盯著曲妙凌搖曳的背影身姿曼妙的上了馬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垂涎。
這個女子早晚是他的。
她的身段如此美麗,也不知道在自己的床上,會不會還是這樣豔美絕倫。
感受著自己後背上淫邪的目光,曲妙凌的肩膀縮了縮,眉宇間閃過深重的厭惡。
曲妙凌回到武德侯府立馬著手安排下去。
這一日,司徒高忍跟濮陽王世子先後入到了花滿樓。
曲妙凌的人動手了。
那早就安排好的在紅,長的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沒人知曉,她是曲妙凌一年前就安排在這裡的臥底,平日裡根本不接客,在整個花滿樓裡,算得上是淸倌兒,樓內的人提起她,沒有不豎起大拇指的。
豫靈既是事花滿樓的花魁,也是花滿樓的主子,這是原來的花魁,早就被清理走了。
現在這花滿樓是曲妙凌的私產,很少有人知曉。
就連景康侯府的那些人,都是不知道的。
“主子,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
在開始行動之前,豫靈派人來武德侯府送信兒。
曲妙凌點了點頭,便開始彈奏起面前的古琴,一曲《高山明月》自指下彈出,意境頗美,一聽就知道這彈琴的女子有兩把刷子。
曲妙凌忘我的沉醉其中,再有消息傳來的時候,那小廝一臉的驚喜:“回稟殿下,姑娘說了,事兒成了。”
曲妙凌的琴聲戛然而止,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欣喜的弧度。
濮陽王世子跟司徒高忍,未來的雍王殿下起了爭執,二人大打出手,為的就是爭奪花滿樓的一個在紅,這事兒鬧的特別大,當時處在花滿樓中的嫖客一個個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二人拳打腳踢,將花滿樓的設施破壞了不少,明明是兩個風流倜儻的風流公子,現在看著就跟市井潑婦一樣,發冠歪了,衣裳亂了,臉上也掛彩了。
鬧到最後,大理寺的人都來了。
官兵們將還糾纏在一起的二人分開,來的是個小官兒,但也認識這兩位。
一時間那小官兒震驚的都不知道怎麽處理好了,只能把這二人帶回到大理寺,請大理寺丞定奪。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我告訴你司徒高忍,你別以為你是雍王我就不敢碰你,我想揍你照樣揍你,跟老子搶女人,做夢!”
司徒高忍立馬憤怒的回道:“你不就是個異姓王得瑟什麽,就算鬧到皇帝跟前,我也比你有理。”
兩個人誰都不讓著誰,大理寺丞也是頭痛不已。
最後皇上也知道了,濮陽王是異姓王之一,身份果然地位高貴,手中權勢頗大,打起來的這二人又都是世子,是各家的繼承人,他處理了誰都很容易落下偏頗的名聲,皇帝大手一揮就把這件事交給司徒懷渤處理。
這個燙手山芋,司徒懷渤接到之後也是一臉愁苦。
他又能有什麽辦法這兩個人他是一個人都動不得。
司徒高忍是自己的長輩見,面的時候他還得尊稱一聲小叔叔。
而濮陽王世子也是個烈性子,他的父親人高馬大的作戰勇猛,當初就因為有人惹到了他,就把那個人給生撕了,司徒懷渤想想就心裡發怵。
他站在大理寺府衙跟前兒,臨陣脫逃去找曲妙凌。
曲妙凌這麽聰明,一定有辦法的,司徒懷渤這樣想著。
他緊趕慢趕的趕到武德候府,曲妙凌正在查看曹野送過來的帳本,她是信任曹野,可自己該做的一點兒都不能馬虎,前段日子已經足夠懶惰了,不能讓底下的人覺得,上面的人不管是,那他們豈不是隨便就能糊弄自己了?
曲妙凌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妙凌!”一進到婉珍院,司徒懷渤就大聲喊道。
“小姐,好像是二皇子?”輕柔仔細辨別那聲音後道。
“沒錯,就是他。”
二皇子往這兒跑得太勤了,就連武德候都是給他一路開綠燈,他進出武德候府都不需要人通傳。
而曲妙凌在得知武德候的吩咐過後,險些忍不住笑出來。
他什麽心思,盡人皆知。
“小姐,奴婢去請二皇子進來?”
“不用。”
“啊?”
下一刻,司徒懷渤就跨了進來,他滿頭都是汗,一看就知道有多著急。
“妙凌,你可要幫幫我。”
司徒懷渤已經來就一屁股坐下,輕柔趕緊去給他拿水,司徒懷渤接過來,“咕咚咕咚”灌下去。
“殿下,可是出了什麽事?”她一邊問,還一邊慢悠悠的查帳。
“妙凌,我都急成這樣了,你就別看帳了。”司徒懷渤走到曲妙凌的身後,把她拉了起來。
“殿下,您著什麽急。”
“我急,我都快急死了。”司徒懷渤拉著曲妙凌坐下,就把司徒高忍跟濮陽王世子打起來的事情前前後後都告知了曲妙凌。
曲妙凌聽完,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殿下,這跟您又有什麽關系,您大可以坐山觀虎鬥。”
“哎呀,哪有你說的這麽簡單。”司徒懷渤啐了一聲接著道:“皇上不想摻和,就把這爛攤子甩給我,你是不知道,那司徒高忍下手毒辣,把濮陽王打的都下不來床了,他的右腿也被打斷了,那司徒高忍還不解氣,竟然硬生生挑斷了濮陽王世子的腳筋,禦醫們都去了,都說凶多吉少。”
說到這兒,司徒懷渤還歎了口氣。
“那司徒高忍自知攤上大事,又來求我,我又能如何呢?濮陽王可不是吃素的,要是我包庇他,怕是不日濮陽王就會鬧到京城來,我沒了面子不說,皇上定然也失了面子。”
這才是司徒懷渤最擔心的,這件事太棘手了,司徒懷渤都恨不得司徒懷決還在,就算他跟自己爭皇位也沒關系,只要能別讓自己攤上這事兒,他做什麽都行。
可是現在——
見司徒懷渤愁眉苦臉,曲妙凌在心裡樂開了花。
她本來想著教訓教訓司徒高忍,誰知道事情的發展遠出自己的預料,那司徒高忍真是好樣的,竟然連帶著把司徒懷渤都給拉下水了。
她心中安曉,臉上卻是略帶憂愁道:“殿下,這事兒可就難辦了,別看濮陽王的勢力不在京城,可在南邊邊關,濮陽王說一不二,作為唯幾的異姓王,皇帝對他異常忌憚,要是——”
曲妙凌說的,司徒懷渤又如何不擔心?
“妙凌,你給我出出主意,咱們到底該怎麽辦?”
“殿下,你讓我出主意,總得把濮陽王世子的情況告訴我呀。”
司徒懷渤一拍大腿,趕緊道:“濮陽王世子雖然受傷嚴重但救治及時,腿是保住了,以後行走也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會有點兒瘸。”
司徒懷渤更愁眉苦臉了。
“殿下,事已至此,您還是從重處罰司徒高忍把,要不然,就算您包庇了他,皇上也不會同意,濮陽王更不會同意。”
司徒懷渤咬咬牙,也沒別的辦法了,就只能司馬當活馬醫了。
很快,皇帝的旨意下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雍王世子尋釁滋事,擾亂治安,並打傷濮陽王世子,以至於濮陽王世子行走難測……”
皇帝的旨意下來之後,很快,大理寺就按照聖旨將司徒高忍送回雍王府,禁足三年,罰俸十年。
司徒懷渤受到消息後,又向皇上呈上了自己查到的司徒高忍早些年坐下的醃臢事。
強搶民女、買過賣官、尋釁滋事、毆打朝廷命官,竟然還不顧禮法羅理,跟自己的庶母通奸。
重重罪責罰下來,皇帝震怒,又給司徒高忍受的刑罰上添了一條,“重責五十大板。”
聽著太監來報,說是司徒高忍不服氣,在南天門外大吼大叫,皇帝震怒,“給朕殺了他,殺了他!”
司徒輕柁在禦書房大吼,蘇德喜趕緊去傳旨。
“雍王世子殿下,皇帝有令,馬上問斬。”
司徒高忍一聽,掙扎的力道加大,可那侍衛都不是吃素的,幾下就把他壓在地上。
棍子一棍接著一棍,打在他的後背跟腰脫處。
聲聲悶響伴隨著司徒高忍的慘叫,他的後背很快便血糊糊的一片,衣裳都被打碎了。
沒人敢下清輕手,這可是皇帝的命令,再說了,還有蘇公公在一邊監視,他們就打的更重了。
“行了,把世子關進大理寺,馬上處以極刑。”
暈厥過去的司徒高忍聽到“極刑”那兩個字,立馬睜著血紅的眼睛醒來。
“二皇子殿下呢,他說過會保我的。”
“殿下,咱家還尊稱您一句殿下,二皇子怎麽會保你一個罪人呢?您的這些罪證,有不少可都是二皇子殿下查到的呢。”
司徒高忍懵了,被人拖走了都沒醒過神來。
被像扔垃圾似的丟進牢獄,身上的傷好像都不痛了。
他抓著手底下的稻草,聲嘶力竭的喊:“司徒懷渤!”
當天晚上,蘇德喜造再次走進禦書房,他手中的托盤上,還防著一個什麽東西,金燦燦的。
“皇上,雍王世子要奴才把這個交給您。”
司徒輕柁眼睛一掃,他倏地站起來,伸手就撈過托盤上的東西。
“竟然是免死金牌!他終於舍得拿出來了!”
其實以司徒高忍的身份,罪不至死,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是自己的表弟。
天潢貴胄,就算打了人,但人沒死,處罰一下就行了了。
可皇帝他還有自己的目的,正是這一長塊兒黃澄澄的東西。
“這東西,終於又到了朕的手上了!”司徒輕柁感歎道,撫摸著手中的免死金牌,他忽然笑著道:“傳令下去,司徒高忍罪不至死,便為庶民,家產充公,永不錄用。”
他一甩袖子,便消失在乾坤殿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