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的辦法那叫一個相當的有效,自從趙君逸那一日的表現之後,京城裡面原本對他有意見的那些人都偃旗息鼓,甚至說,在那一些百姓裡面,還有人更是直接轉成了趙君逸的忠實的信徒。
若是問他們為什麽,對方則是會極其生動形象的描繪趙君逸那一日施米的表現,並且對此大肆地誇獎。
“我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佛性!也看到了我未來需要努力並且不斷向前的目標!”
“一種就算是天崩地裂,我依舊堅持自己的信仰我自巋然不動的信念,是信仰啊!”
“……”
也是因為如此,趙君逸的名聲從那一日開始,短短的三天裡面,就恢復到了以往的水平。
趙君逸更是高興的對朱老大肆誇獎。
也正是在趙君逸的名聲水漲船高的時候,有一隊商人隊伍從城外緊趕慢趕的進了京城。
是夜,趙君逸房中的燭火常亮,徹夜未熄。
到了第二日,上官宛如還是按照之前趙君逸定下的規矩來乖乖的匯報最近上官牧雲的情況。
等她見到趙君逸的時候,就覺得奇怪的很。
趙君逸的眼下都泛著淡青,臉上也是胡子拉碴的,眼底泛著紅血絲。但是就看他的表情還有現在的狀態,就是十足的開心,甚至說臉上都寫著“得意”兩個字。
趙君逸這人其實有一點蠻有意思的,他在外面的時候永遠都在那邊扮演一個溫柔公子哥的形象,臉上的笑容不變,溫柔卻不是真心。
可是在他回到了賢王府之後,就能夠非常容易的從他現在的表情去判斷他的心情,簡直是“喜笑流露於表面”這一句話的最佳代表。
還是按照老規矩匯報完上官牧雲的行蹤之後,趙君逸想了想,揉吧揉吧自己的臉,把自己心上的歡喜給稍微收斂了一些。
他開口問道:“你說他最近總是往外面跑?”
上官宛如冷冷清清:“是。”
其實上官牧雲去哪裡她都知道,但是她現在的身份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位置,所以注定不能夠表露太多。
“他去哪?”趙君逸開始皺眉,上官牧雲現在頻繁的外出,再結合他之前在朝堂上的行徑來看,多半是去找趙陵的。
如果這兩人聯合起來的話,那對於他這邊來說,還真的不妙了……
上官宛如搖搖頭:“他現在去哪都不告訴我,我也不清楚。”
趙君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應當算自己的錯。
如果不是自己當初硬是要讓“上官宛如”表現得和自己要好,專門去氣上官牧雲的話,那一個視妹如命的家夥,一定不會對上官宛如這樣。
但像趙君逸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所以他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在幾個呼吸之後,又給上官宛如下命令:“既然這樣的話,那你隱蔽著傳消息過來便是,討好他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是!”上官宛如表面上應道,但是心裡面則是對趙君逸的嫌棄。
好家夥,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不過這樣一來的話,自己不就不方便過來打探消息了?這件事,還得再想想,等回頭找阿兄他們問問看。
就在上官宛如準備撤退的時候,一位老者走了進來。
那一名老者在看到上官宛如之後,很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
上官宛如堅定執行自己的人設,她絲毫不回頭,堅定的往前走。
她聽到那一名老者問趙君逸:“那便是你之前說的傀儡?”
趙君逸的聲音顯示出了他的得意:“上官牧雲那家夥還在朝堂上面和我得意,現在他的好妹妹都已經落到了我的手裡。”
老者似乎沉默了一下:“我看著,像是木訥了一些?”
他回憶起剛才那人的眼神,沒有感情,沒有情緒,兩眼放空,像是木偶人一樣。
趙君逸聽到“木訥”這個詞,笑得更是開心了一些:
“要是太機靈,那倒是嚇人了。”
朱老才反應過來,也訕訕的笑開。
“對了,你叫我來是為了何事?”
“自然是賀蘭穆已經和我們達成了合作一事!”趙君逸見說話的對象是朱老,便不過腦子的直接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等到他說完之後,才發現那大門根本沒人關!
他連忙上去,把房門關上後,才開始和朱老密謀。
而在屋外的上官宛如則是躲在了拐角處,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深覺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賀蘭穆那可是苗疆的異姓王!現在趙君逸竟然和異姓王扯上了關系?!難道?是要謀反?
不對不對,上官宛如想到了上官牧雲前些日子提到的鴻門宴的事情。
那鴻門宴的主角不正是賀蘭穆,現在趙君逸又和賀蘭穆搭上了關系?
關鍵是方才聽趙君逸的意思,就像是他已經是為這件事謀劃了很久一樣,現在終於是達成了……
結合趙君逸罕見的休息不好,所以上官宛如更是猜測,趙君逸昨晚很有可能已經和賀蘭穆達成了某些方面的交易!
不行,她得趕緊回去把這消息告訴給阿兄他們!
上官宛如心中著急,但面色不改,還是維持著平常一樣的節奏離開和回去。
她深知,現在她的身上太多人盯著,若是表現和平常太過不同的話,那不是明擺著就露餡了嗎?
……
也許是巧合,又也許是上天注定。
在上官宛如回家的時候,正正好趙陵和張若予來上官府找上官牧雲共同商議選址的事情。
“二位。”上官宛如氣喘籲籲的打招呼。
張若予隨和的貼近她,拍了拍她的後背:“你這反應,像是許久沒見了一樣,不是前些天才見過嗎?”
上官宛如剛想解釋,但是看了看周圍,又覺得府裡面可能不安全,於是只能掩下自己的情緒,笑道:“沒什麽,就是著急了一下。”
“二位是想找我阿兄吧,那我陪著你們一同去可好?”
察覺到上官宛如今日和往常的態度不同,張若予和趙陵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
由張若予開口:“若是如此,那便最好。”
三人便一同去了上官牧雲的書房。
“阿兄,你看看誰來了?”
上官宛如將張若予二人送進去之後,便謹慎的關上了房門。
不用張若予和趙陵兩人開口,上官牧雲也發現了自己妹妹今天的不對勁。他皺眉:“你從趙君逸那裡聽到了什麽消息嗎?”
從上官宛如的出行來看,今天應該是她去賢王府“匯報”的日子。
而能夠讓她有這種反應的,也應該是趙君逸那邊的“大事。”
“是。”
不耽誤眾人的時間,上官宛如便把自己在賢王府看到的那一名老者還有老者和趙君逸之間的對話給複述了一遍。
“我知道的便是這些,我懷疑他想和苗疆的賀蘭穆合作。”
上官宛如給出了自己的猜想,場上的另外三人何嘗不是這種想法呢。
“只不過,不是說賀蘭穆現在還在路上?”這是上官宛如路上想不明白的一點。
趙陵搖搖頭:“不必,他甚至只需要偽裝,就能夠通過隨便的一輛馬車進來。更準確的說,是沒有人知道他確切的行蹤。”
“我們現在也算是知道了兩個消息,一個便是趙君逸和賀蘭穆合作,另外一個便是賀蘭穆現在就在京城裡頭。”
“只不過,他們二人,究竟要合作什麽呢?”張若予也搞不明白。
先前不是說皇宮裡面那一場鴻門宴就是為了那一個叫賀蘭穆的家夥準備的,難道不是想要在鴻門宴上面解決對方嗎?
現在趙君逸那家夥竟然和對方合作了。
那就有兩種可能,第一,趙君逸想在鴻門宴之前就造反。只不過這一種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原因無他,趙君逸現在還沒有那一個實力,而且趙陵還在這裡,他就想要造反篡奪皇位的話,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第二,他們想在那一場鴻門宴上動手。若是在鴻門宴上面出事的話,如果是賀蘭穆死了,那便是趙陵的大功;但若是其他的可能的話,那趙陵便是最大的罪臣!
而趙君逸只要自己的身份不被拆穿,他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
很顯然,第二種方案更有可能。
在張若予說完自己的猜想之後,三人都冷淡了。
趙君逸那一個家夥究竟是怎麽想出來這麽陰損的計策,若是真的讓他得逞了,那不就是造反的同時順便把趙陵給解決了嗎?
“應當是那老者提的,是他的幕僚。”趙陵其實一直都在查對方的身份,但是也只知道的一個神秘的老者。
作為對手,他其實是很欣賞這樣的計策,但作為受害人和被針對的人,他現在心中只有冷漠二字。
“這……可有解法?”上官宛如還是著急,畢竟她可不想讓趙君逸那一個家夥得逞。
“你……?”上官牧雲看向趙陵,他現在很明顯已經站隊到了趙陵這邊。
他若是沒有主意的話,自己也需要早日考慮一些上官府的去處了。
趙陵眼中泛著自信的光芒:
“自然是有,我還能叫賀蘭穆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