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她也是真的敢。”張若予聽了直咂舌。
藍氏先前被眾人冤枉偷漢子的時候,劉秀還在家裡替她開解過,說什麽“藍氏的人品我知道,她就算做的再過分都不會去偷人。”
現在若是劉秀在,那就是直接的打臉了!姐姐啊!人家那不單單是偷漢子了,人家現在要偷的是你的前夫啊!
張若予在內心吃瓜,面上表情不變,只是有幾分的吃驚。
“哐咚.”
是鐵製的物件掉在地上的聲音,張若予和柴縣令同時回頭,只看到劉秀長大了嘴巴,瞪圓眼睛,一臉詫異的模樣。看來她是回來拿東西,沒想到卻聽到了這麽刺激的事情。
自己的嫂子要和自己的前夫偷情?這簡直突破了她的認知上線!
張若予深知劉秀的承受能力,連忙把她帶到自己的身邊,按著她坐下。
等劉秀回過神來,張若予連忙把她按住:“娘,你剛才聽到了什麽?”
“我我我,我都聽到了”劉秀還是有些懵,她晃眼一看到旁邊的柴縣令,直接一把手抓住了柴縣令的手臂:“柴縣令,你剛才所說都為真?”
柴縣令看到劉秀眼中的期盼,明白她的訴求,卻只能根據現實點了點頭,並重述了一下事實。
“我的天,藍氏那個女人,她竟然能這麽不要臉!那可是她的小叔子啊!”劉秀捂著嘴巴難以置信。
藍氏平常在張家雖然也是做了很多惡心的事情,但是在平常的生活中都算是努力上進,沒有什麽么蛾子。怎麽現在就變成了這樣一幅嘴臉,實在是叫人惡心。
“娘,既然你都聽見了,你打算怎麽做?”張若予抱著手臂看向劉秀,說白了,這些是張家自己內部的事情,不管藍氏的成功或者失敗,之後和她和劉秀都內有任何的關系。
只是眼下既然劉秀知道了這件事,她還是得征詢一下她的意見,否則到了後面說自己決定太過片面的話,這也不好過。
劉秀眨巴了一下眼睛,其實在剛聽見這件事的時候,她甚至想要衝動的跑去張家和藍氏對峙。
可是現在冷靜下來,她覺得這些事都沒有什麽了,不過是藍氏想勾搭張文而已。
那已經是張家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系了。
劉秀已經學會逐漸看開,只不過還需要時間來緩衝而已。
她淡淡的搖頭,回答張若予:“不做,那是張家的事,與我無關。”
盡管那一日劉秀已經說完不再操心張家的事情,但是張若予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她一直在劉秀沒有注意的時候觀察她,只為了她不要輕易的被張家的糟心事影響。
但是從劉秀的日常表現就能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不把張家的事情放在心上。
這樣一來,張若予才算放下心。
只不過這件事被她拿捏在手裡,其實也算的上是藍氏在她手裡的一個把柄罷了,至於用不用,回頭再說。
再看藍氏那邊,她想要“攻略”張文的事情永遠停止在第一步。不管她怎麽靠近,怎麽溫柔體貼,拿張文就像是一個木頭一樣,張口閉口就是一句謝謝嫂子。他根本就看不到藍氏那重重關懷下面一顆蠢蠢欲動的小心臟。
或者換一個詞來說,就是張文感受到了,但是就是不把藍氏當成一回事。不拒絕不接受也當作不知道,這才算是張文的做事守則。
當意識到這一點時候,藍氏也算是看透了張文這個夾著尾巴做人的男人。她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罵罵咧咧的,到了這時候又響起了張武的好,雖然張武平常不顧家又亂花錢,但是他對自己也算是真心。
這樣一想開,藍氏對張文的“特殊照顧”也到了盡頭,張文再去米鋪工作的時候,旁人還在打趣道:“喲,你那個好嫂子最近沒來啊?”
張文笑了笑,挽起袖子扛起麻袋:“都忙都忙。”
張家家裡的這事也才算過去,張若巧隱隱約約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但是後來藍氏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對張文沒有那麽熱情,她才只是暗暗把這件事按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京城,皇宮,延春宮內。
“娘親,我著實不想去”趙陵擰著眉頭,一臉無奈的懇求道。
而皇后坐在他的對面,姿態優雅的品了一口茶之後,扣了扣桌子:“這一場詩會只不過是大家互相交個朋友罷了,你何必如此敏感。況且到時候也會有京城不少官家子女來詩會,人人都希望在詩會上能出個風頭,怎麽換在你這邊就變成了處處瑟縮不敢行動?”
“你就說說,你這瑟縮的樣子還能算是小皇子嗎?若是讓旁人知曉的話,還不一定怎麽編排我是身為一國之後不知道是怎麽教兒子的!”
眼看著皇后的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趙陵也只能無奈點頭同意。
這所謂的詩會其實就是以皇后為主導,把京城裡面各個有名官家的子女都給叫來,互相交個朋友,順帶讓自己去見識一下更多的女孩子罷了。
說白了,就是皇后現在還在擔心趙陵還記得張若予,所以把這件事給記在心裡,現在時間才過了沒多久,就聽從了旁人的建議,讓趙陵多見見京城的少女,這樣一來才能把那個鄉野村婦給忘掉。
可皇后計劃錯的一點就是,張若予與那些京城貴女的不同就在於她的鮮活和堅強,勇敢為自己人生追求的模樣。
皇后讓趙陵參加詩會的消息也傳到了貴妃的碧清宮內,貴妃聽著小太監的通風報信,不屑的挑了挑嘴角。
“不愧是我的好姐姐,現在立太子的事情還沒風頭,她就已經開始借口辦什麽詩會就為了讓趙陵那個小廢物去結交京城貴女,真是深思遠慮的很呢!”
身旁的老宮女聞言道:“那不知我們要不要把消息通知給四皇子?”
“去啊,把消息跟他說,讓他好好打扮,可別讓小六奪走了風頭。”貴妃垂眸看了看自己剛染的指甲,嘴上輕笑。
“是!”
“我倒是想看看,那個上了年紀的姐姐還想做些什麽。不過,不管你想做什麽,我全都奉陪。”
趙陵剛回到自己的住處,李毅然就湊了上來:“我可聽說了,過幾天要辦一個詩會什麽的。你剛被皇后娘娘叫去,該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趙陵剛剛才在皇后那邊吃癟,現在李毅然一上來就抓住這件事不放,他著實有些累了:“怎麽?你該不會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李毅然察覺到趙陵的情緒不對,連忙陪著笑拐到趙陵的神後面安慰道:“別介別介,我這不是一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嗎!我們可是好兄弟,我哪裡會看你的笑話!”
準確的說,是皇后要舉辦詩會的請柬已經送到了京城那些有名的大家裡面,現在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特別是那些原本就對嫁進皇家興致勃勃的姑娘們現在已經在躍躍欲試了。
所以李毅然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深感不妙,連忙進宮來看看趙陵的情況。
就看他現在這樣子,怕是八九不離十。
“我也是服了,皇后娘娘這就差直接在詩會上面寫著給你相親這幾個字了。”李毅然氣得直接拿起茶壺給自己灌了幾口茶水。
趙陵搖搖頭:“我說過,她不聽。”
“這不就是怕我還記得阿予,所以才想著新人換舊人。我若是在詩會上真的看中了哪家的姑娘,那不就正中她下懷?”
這正是趙陵無奈的地方,若是換做旁人,他大可拒絕。但這件事是皇后,他的娘親下令要做的事情。他不但得去做,還不能掉了他皇家皇子的身份。
“你也別太慌張,我可還聽說,四皇子也要去。”李毅然拍了拍趙陵的肩膀,算是讓他靜下心。
“他?”趙陵先是驚訝,後面也是明白的點點頭。
“不過就是害怕我搶了他的位置罷了,怕是貴妃也一直在注意延春宮的情況吧。”他咧開嘴,露出一個冷笑,眸中是冷切的寒光。
“跳梁小醜,他既然想表演,那就讓他表演,我們看著就是。”
李毅然深以為然,就四皇子趙封亦來說,他心機深沉,若是要去,必定會有所作為,剛好也能吸引一下注意力,讓趙陵好過一些。
“那你來嗎?”趙陵問。
“嘿嘿,不巧,躲過一劫。”
李毅然吐了吐舌頭,連忙竄起來直接跑走,還留了話讓趙陵又氣又無奈。
“詩會那些姑娘就拜托小皇子幫我好好看看咯,莊稼人得去幹活咯!”
三天后,詩會上,那些被皇后特地挑選的京城貴女一個個盛裝打扮,或是濃妝豔抹,或是清純可人,一個個在花園中互相攀談,但目光都隱隱飄向入口的方向,像是在等待某一個人一般。
黃慧詩的父親是小小的翰林院管事,她今天之所以能被邀請進來,只是因為其父親的文采過高,被當今的皇上誇獎過,因而沾了父親的一點光。
她為人也是如詩一般,寫著溫順乖巧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