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進文很苦惱,雙眉緊鎖。不是因為李心安突然出走蘇州,沒來的及打聲招呼,隻讓劉全送來一封書信,反而為吳王高興,佩服這位老王爺耳目甚靈,居然這麽快就得知李心安是位神醫。他現在發愁的是眼下桌上擺放著的一紙一書,書是一本《金剛經》,紙是一張普通的白紙,上面畫滿了符號,看的人眼暈。什麽呀?這叫書信?肯定是鬼畫符嗎!要不是妹妹的丫環小荷,受妹妹指派,無比鄭重的交待,這是小妹寫給哥哥的重要書信,請哥哥認真閱讀,並回信,自己早就扔一邊去了。搞什麽鬼?有話說話,有事說事,弄一本《金剛經》想讓俺當和尚?還有這鬼畫符是讓俺當道士?都是要出家……出家?噢!我明白了,小妹的書信內容就是要自己再次帶她出去玩,乾脆說多好,七拐八拐的繞的人眼暈。
參透了妹妹的書信內容,當下抓起筆來就要寫回信,慢著……既然小妹弄這麽多花活為難我,做哥哥的也不能示弱。又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啪”的一聲,一拍大腿,有了。
午後陽光明媚,九小小姐正騎著好友純兒借給自己的三輪車,兩個貼身丫鬟正賣力的在後邊推著。
“小荷,書信交給大哥了?他怎麽說?”
小荷因為賣力氣,此時已滿臉紅豔。
“小姐,奴婢今早……”
“給你們說了多少遍,不許說奴婢。”
“是是,孫小姐。”
小荷青蜓警惕的四周望望,非常害怕有人聽去。
“奴……小荷今早給小公爺送信,小公爺……小公爺滿臉的不解,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說,一個字都不許變。”
“是,小公爺還說……還說臭丫頭,搞什麽鬼?”
“哼哼,我倒要看看,聰明伶俐的小公爺能不能參透這個鬼。”
九小小姐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得意的說道。
“孫小姐,娟娟姐來了。”
青蜓小聲的報告。娟娟是小公爺房中的大丫環,此時來一定有大事。
“叫她過來。”
名叫娟娟的丫頭十六七歲,圓圓的小臉圓圓的眼睛。
“啟稟孫小姐,小公爺命奴婢給您的回信。”
“這麽快就有回信了?”
九小小姐非常氣餒,本想給大哥一個大大的驚喜,沒想到人家早學會了,一定是李心安這個混蛋教給他的。
從青蜓手中拿過回信,九小小姐一愣,隨機裂開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回去告訴大哥,這封回信不對,讓他再好好琢磨琢磨。另外,明早我等著他,給我捎件男裝一起去。”
娟娟暈乎乎的,邁著機械步伐走了。
青蜓小荷滿眼的圈圈,都忘了推動車子。
“還愣著幹嘛?走了。”
又轉了幾圈,主仆仨人都累了,才回到屋裡,坐在熱乎乎的火炕上,兩丫頭給主人奉上熱茶,小荷忍不住問道:
“小姐呀,今日您與小公爺這是玩的什麽遊戲,都把小荷弄暈了。”
“你們看,這是什麽?”
九小小姐展開娟娟送來的那張紙。紙中包著一枚大紅棗,紙上還畫著一隻繡花鞋。
“這……這是何意呀?”
倆丫頭眼中還在畫圈。
九小小姐咯咯一笑,揚著手中紙開導著比自己歲數大的多的丫環。
“紙上畫的是什麽?”
“鞋。”
“繡花鞋。”
“對,幹什麽用?”
“穿吶。”
“穿上幹嘛用?”
“走路呀。”
“嗯,對。這個是什麽?”
“棗。”
“大紅棗。”
“嗯,這個是棗,這個是鞋走路用的。連在一起是什麽?”
“棗……鞋……走,噢!早走,對不對?小姐。”
小荷反應較快,很快猜到了。
“哎?還真是早走。小姐,您太聰明了!”
青蜓對小姐服氣,不服小荷,隻比我快了一丟丟。
得到娟娟的回報,小公爺臉上掛不住了,猜錯了?自己的回信,小妹顯然猜對了。不,不行。我一定不能輸給小丫頭片子,雖然輸過無數次,但這次決不能輸。
徐進文在房中拉磨,由於壁爐的關系,很快磨出一身的汗水,也沒想明白。招來妻妾丫頭群策群立,像在鴨蓬裡嘰嘰喳喳半天,鬧的人腦仁疼,還沒弄出個結果來,去去去,都走開,一幫沒用的老娘們。
有事還是靠兄弟,於是小公爺給兄弟們發出緊急通知,火速立刻來魏公府開緊急會議,有十萬火急的大事需要研究。
一聲令下,弟兄們火急火燎的匆匆趕來,這邊徐進文酒菜都準備好了,人齊了立即開會……哦,不,是人齊了立即開吃。
吃喝中徐進文把議題拋出來,又把證物擺在桌面上,眾紈絝傳閱了十幾圈,眼睛都成了近視眼了,也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樣一個東東。就連平日裡最聰明的以軍師自居的曲致海也是一籌莫展,只是認定鬼畫符是一種竼文,要有專業人士來解讀。
酒菜下去不少,問題沒有解決。兄弟們散了以後,徐進文按曲致海的建議,去找老公爺求助,相信憑老公爺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一定會為其指點迷津。
結果失望的很,爺爺這位老江湖揪掉了十幾根保養良好的胡須,也沒參透這是個怎樣的事情。不過,老公爺認定鬼畫符不是竼文,倒像是藏文或蒙文。具體是什麽,等他明日請教雞鳴寺的好友方丈大師後,就真相大白了。當被問之此符來歷時,徐進文也像對兄弟們說的那樣,是一位遊方道士交給他的,言此中有一驚天秘密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