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沒有電,天黑上床睡覺生娃,是基本規律。今夜卻不時傳來不和諧的狼嚎聲,程家的前院後宅嚎叫聲此起彼伏遙相呼應,惹的守夜的狗狗都不得安生,跟著狂叫。
程英夫婦還沒休息,老兩口圍坐在昏黃的蠟燭下,程老爺手裡把玩著一本書,時不時的側耳聽聽,低聲歎口氣。程夫人手裡抓著一疊請柬,一個一個的核對,終於看完最後一張,放下請柬攏合整齊,揉揉發漲的眼睛,這才抬頭看看夫君又瞅瞅窗外搖頭苦笑。鬼嚎的人一個是親兒子早已成家,另一個是馬上要成親的孫女婿,傍晚在前院的一幕早有人來報告了,兩個大男人玩起小孩子的遊戲,還把自己弄的這麽慘,程夫人隻用一個字回應,那就是該。
“老爺,親朋好友的請柬都寫好了,您看看,如果沒有差錯的話,妾身明日派人送出去。”
“不用看了,夫人做事為夫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哎,你聽聽這倆混蛋,這搞得什麽事,有這麽誇張的嗎?真不叫老人省心。”
程夫人一邊把請柬收好一邊回答:
“咱家原來是純兒胡鬧,這一嫁人忽然變得安穩了許多。現在換成這兩個活寶,看來程家是不得安寧嘍!好在他們只是自己瞎胡鬧不禍害別人,等李心安走了,您的寶貝兒子想鬧怕也沒膽子了。”
不說正院老兩口討論這件事。咱再說一場自行車表演,給程家上下人等帶來好奇和歡樂,同時聽著兩位表演者的慘叫給每人心裡也蒙上一層陰霾。自行車成了一種可怕的物件,以後大夥還是離遠點吧。
偏院秀床上的程家孫小姐,聽著聲聲慘呼,心中害怕。現在非常後悔自己強烈要求得到一輛自行車的正確性,很是懷疑老公描述騎自行車的瀟灑是騙人的。
還有一個人心驚肉跳,感到末日降臨大禍臨頭了。沒錯,就是那位親手做出大明版的自行車的木匠師傅,怎麽好好的騎了一陣車子的兩位主子,怎麽會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兩位主子的傷是怎麽造成的?
李心安此時正趴在小床上哀嚎,為什麽在小床上呢?各位看客別忘了李老大還有四個小弟呢!本來程老爺有意讓他搬到更加寬敞的房間,可咱過兩天就要開拔了,不用麻煩了湊合湊合就行了,所以現在是主人睡在外屋小床,而四個丫環卻睡在裡面大床上。當然,這樣安排是四個小蘿莉迫於李大少爺的淫威而被迫達成的。
“哎喲……媽呀!”
一個姿勢睡時間久了,就需要動一下。比如翻下身或伸伸腿,可是這一動扯動痛處,引出來一陣鬼嚎加雜著罵聲:
“你個臭木匠笨木匠,本少爺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笨的人。哎喲俺的屁股啊!有你這樣做車座的嗎?不用彈簧不用海綿就算了,你怎不知道把座位弄圓潤一些,包上一些棉花也湊合呀。那像你弄得像平版玻璃,把俺的腚溝溝生生硌成血印,都都腫了……俺的媽呀!混蛋加笨蛋木匠……”
四個小蘿莉一邊用熱毛巾給他的白嫩屁股做著熱溥,一邊抿著小嘴聽他罵人。剛才幾人已召開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批鬥大會,主要批鬥對象就是既醜又笨的老木匠。老木匠的主要罪行是居心不良技術不精,把公子(少爺)畫的那麽好看的自行車弄成一個醜八怪。雖然公子(少爺)在騎車比賽中完勝程家四少爺,使得公子(少爺)的光輝形象又高大了許多,但是也不能撫平公子(少爺)因此受傷所帶給她們幼小心靈的傷害,所以小蘿莉們要打倒他,再在他身上踏上四隻小腳。
事實上老木匠剛把自行車造出來,還沒來的及修飾和試駕,程四就拉著李心安到了,李心安程四心癢難耐不及細想就騎了上去,結果弄成這樣。責任不在木匠是他倆太心急了,好處是再試騎不會有人來搶了。
後宅的程四少爺比李心安所享受的級別高多了。此時渾身紫一塊紅一塊順帶著腚溝溝也呈紅道道滴,很舒服滳趴在豐滿的小妾大腿上,另一位同樣肉嘟嘟的小妾正用熱毛巾給他可愛的屁股做熱敷呢。程四時不時的響應著李心安的叫聲哀嚎幾下,疼的兩個小妾更加小心的伺候。
程四雖然渾身酸疼,但心裡還是有點快樂。今日騎自行車比李心安不如,可自己是大明第一個騎的人,這一點是可以載入史冊的,雖說自己的姿勢難看又難受,但是好歹最後好像摸到騎車的門道,一溜歪斜的能轉半個圈了。這說明自己程四少爺已經邁出了歷史性的第一步,離李心安的騎車水平又接近了一點。
“噝,輕點……小蓮小荷,你們說本少爺今日表現勇敢吧?很男人是吧?哎哎……噝,別擔心,本少爺一定會學會騎自行車的。到時我叫老邱多打幾輛,咱們一塊騎。”
一說騎自行車,把兩個小妾嚇得花容失色。
“夫……夫君,妾身愚笨不……不敢,哦不會學騎自行車。夫君是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能駕禦的了。”
“噢?那太遺憾了,我一個人騎太孤獨了,找個人比賽都難喲!對了,等我把幾位盟兄都教會了,那時就可以舉辦自行車大賽了。哈哈哈……噝……我我我簡直太聰明了。”
聽夫君把騎車的念頭轉向了別人,兩個提心吊膽的小妾才長出了一口氣,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剛才太太危險了。
叫小荷的小妾剝了一顆葡萄送入程四嘴裡,還不忘了誇他幾句。
“是啊!我的爺!您最聰明了。比賽時一定會把別的臭男人殺的落花流水屁……那個……流。”
“哈哈哈!噝……”
小院正房內四少奶奶正在生悶氣。自己的男人受傷了,承擔照顧責任的應該是她這位正妻,可現在夫君鑽進小妾房中不出來了,這大婦總不能去搶吧。聽著一聲聲的慘叫,心裡既心疼又氣憤,最終只能大罵一聲活該,然後吹燈睡覺。
折騰半宿終於安穩的睡了一覺,忽覺得鼻子發癢:
“啊啊啊切……”
“誰呀?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折磨一個傷殘人士算什麽好漢,有本事等本少爺傷好了單挑。”
看到兩隻從床沿下冒出來的朝天辮,下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哎哎,這天剛亮呀,您老人家不好好睡覺,這麽早跑我這來幹嘛?”
純兒嘿嘿兩聲,雙手叉腰,手裡的一根頭髮無息的掉在地上。
“大懶蟲,快起來,咱們不是要去給金姐姐送行嗎?忘了?”
李心安打了個哈欠,嘴裡嘟囔著:
“這才幾點?總得吃了早飯吧!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困死我了。你先出去玩會兒,我再睡會。哎喲……疼,疼。幹什麽?俺是傷病員你茲道不?”
“老公,快起來的了,銀家要出去玩兒……”
“哎喲……起開。”
渾身小米掉了一地。
李心安正在苦苦掙扎,侍畫蹦噠著闖進來。
“孫小姐,老木匠來了。”
“哼哼,跟我來。”
純兒哼哼兩聲帶著侍畫出去了,李心安扯了扯被單,蒙上頭眨巴眨巴嘴又睡過去了。
還沒過五分鍾,被單又被扯開了。純兒嗲聲嗲氣的令人嘔吐的聲音又響起在耳邊。無奈之下隻好坐起開始穿衣梳洗,屁股還是疼但足以堅持,沒有了火燒火燎的感覺了:
“小姑奶奶,你不是教訓老木匠去了嗎?怎能輕易饒過他。”
純兒一邊擺弄著李心安越長越長的頭髮,一邊笑嘻嘻的答到:
“人家現在是淑女了,怎能毫無形象的亂訓人。我只是輕輕的小小的責問他為什麽不把車子弄好了再讓人騎,看把我老公傷的……哦……還有四叔。下次再這樣打斷他的腿,怎麽了?我也就說說,還真打斷腿?再說過幾天人家不是要跟你走了嗎,剛才我就是要嚇唬他一下,趕緊把我的車造好,把車座什麽的弄的舒服些漂亮些,本來人家都害怕騎自行車,還好侍畫把你昨晚上罵木匠的話告訴了我,才知道是車座沒弄好,現在解決了。”
李心安的頭髮終於被幾個小蘿莉整好了,拍拍還搭在自己肩上純兒的小手,站起身來對小姑娘說道:
“你爺爺說的對,你的確很聰明。”
“是嗎?啥時說的。我爺爺才是個大好人。”
“好了好了,說你胖還喘上了。快吃飯,去送你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