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稀裡糊塗成了別人的娘,至於兒子看到親娘的某處,哎,就當又喂了一回奶。女兒卻不能迷迷呼呼稀裡糊塗的給人當媳婦。於是乎在嚴氏(現在去掉夫姓開始新的生活)的強烈要求下,商隊又延後一天出發,在整個商隊管事夥記護衛和程家陳家在長安商鋪掌櫃的見證下,就在下榻的客棧裡舉辦了一場簡樸而莊重的婚禮,李心安披紅掛彩的與同樣盛裝的蘭兒在嚴氏面前拜了天地,正式結為夫妻。
重新上路後的日子裡,嚴氏母女算是見識到大明這個最為奇葩的家庭。丫環不像丫環,主子不象主子。吃飯一起上桌不說,還一陣亂搶。飯後嬉笑打鬧沒點正型。上下尊卑沒有,禮法規矩不講,太讓人難以接受又無可奈何了。她們母女雖出生和生活不是大戶人家禮教家庭,可也是正兒八經的家戶,那裡見過這種不靠譜的一家人?思想和認識的差異,使得娘倆一時難以溶入這個家庭。純兒與竹兒不一樣,噢,還有金晚雲。純兒雖生在大戶,但卻是一個異類是個叛逆,竹兒直接就生活在土匪窩裡,金晚雲的情況亦然。
等嚴氏了解到李心安的家規與家法時,只能默默地搖頭歎息。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掃帚抱著走,隨它去吧,這大概就是女兒的命吧。
小文在丫環中與娜塔莎侍畫關系最好,其中與侍畫的關系最鐵,兩個小丫頭都屬於心直口快的那一類,兩人的小嘴巴也都是挺機關槍,只不過小文這挺火力更猛。小文自從下山後發現自己的優勢沒有了,山上的見聞在這個家不值一提,姑爺不但故事說的繪聲繪色,說出來的人或事又或者吃穿用度都是聞所未聞,就連比自己小的丫頭們都見多識廣,一聽路人食客講述所見所聞,都露出看一群鄉巴佬的表情,這些都讓小文同學悶了好多日子。現在好了,終於有了兩個啥也不知道的女人,她的小機關槍又有了用武之地,閑著沒事就會主動給夫人新少夫人講述這個家的發展史,有時叫上侍畫幫助查遺補缺。嚴氏娘倆也很喜歡她們,借機多了解李心安的一些秘密,說起來她們娘倆在心裡不知是應該埋怨侍畫呢還是感謝,目前這種結果好像是最好的,她們娘倆應該在睡夢中笑醒才對。在聽著小丫頭們的講述中,嚴氏也有了自己的判斷。什麽姑爺家的人會上天入海,去京師當天打來回呀,還有什麽點燈不用油,上茅房不用蹲坑呀,小丫頭這不是滿嘴胡扯嗎?說的那是人嗎?那是神仙。姑爺待你好也不用這樣替他吹呀!
“夫人,您知道嗎,姑爺說極西的南邊叫非洲,那裡的牲口可有意思了,不像咱這狗啊牛啊,再凶就是狼和老虎。非洲那裡有一種叫長頸鹿的鹿,腿都比我人高,脖子也比我的個高,姑爺說它吃東西就把嘴巴一張,樹上的葉子就到它嘴裡了。嘻嘻嘻……”
“真的?”
蘭兒對此動物有所懷疑,她打量著小文的身高問道:
“照你這麽說,這長頸鹿豈不是比房子還高?”
“是呀,就是比房子還高,要不怎能吃到樹葉呢!
姑爺說就是讓長頸鹿鬧的非洲的樹都長得像大傘。”
“哈哈哈……”
“嘻嘻嘻……”
“是呀是呀,小文姐姐說的對,少爺就是這麽說的……”
車身搖晃,坐在車尾一雙腿垂在外面,一踢一踢的侍畫附合著。
嚴氏都被她倆逗樂了。小丫頭天真純樸,別人逗她玩的話也當真。
“還有呢,姑爺說那裡還有幾萬斤重的大象、犀牛、河馬……”
“還有手指頭大的猴子。”
兩個丫頭一唱一和,逗的嚴氏母女眉開眼笑的。蘭兒感覺夫君知道的真多,而嚴氏則認為李心安吹牛的本領真大。
自從兩家合一家後,雖說嚴氏與李心安成了母子,李心安對待她也是尊敬有加。但嚴氏總在心底過不去那道坎,那日坦胸露背被騎在身下的情景,總在眼前浮現,以至於在李心安面前總是不自在,每當他的目光射向她她就感覺自己好像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夜深人靜的她總想要大喊一聲,嚴謹兒你還要不要臉,快去死……
“少夫人,我給你說呀,姑爺講的有意思的動物可多了。非洲往東過大海就到了澳洲,那裡有兩種好玩的動物。一種是懶得要死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覺的考拉……”
“那叫樹袋熊……”
侍畫補充道。
“對對,小名叫考拉,大名叫樹袋熊。整日都待在樹上睡覺,你抓它它卻不知道跑,您說好玩不好玩?”
“嗯,是好玩。真想抓一隻來,還有哪一種呢?”
蘭兒好奇心被調動起來。
“還有一種跳的特別遠的袋鼠。兩條後腿特別有力氣,一跳能有二十多步呢……”
這次是侍畫搶著說,小文等到機會又搶過話頭。
“還有,袋鼠的後腿可厲害了,與人打架尾巴支著地,倆後腿一蹬能把人的腸子抓出來。”
“啊……娘哎,嚇死人了。這麽這麽歷害?”
看著少夫人害怕的樣子,倆丫頭對望一眼,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趕緊緩合道:
“少夫人,您別害怕。我說的好玩是考拉袋鼠身上都長著一個袋子,就在這……”
小文同學雙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劃著,侍畫偷偷的呡著嘴笑。嚴氏母女也都意味深長的瞅著小文的肚子笑了。
“哎呀!不是這樣的……”
小文也意識到自己一個姑娘家,在肚子上比劃是多麽的不雅,羞的差點跳下車去。
侍畫姐妹情深,忙幫著解圍。
“小文姐姐是說袋鼠和考拉在肚子上都長著一個袋子。夫人,少夫人,您們知道是幹什麽用的嗎?是裝小寶寶的。袋鼠和考拉生下孩子後就裝在這裡面養大……”
“噢?還有這等用處……”
蘭兒更好奇了。
嚴氏卻凝神思索起來,侍畫的話觸碰到她的一個心事,眼光不由瞟了一眼女兒的肚子。
“還有嗎?再講講……”
蘭兒催促著。
“有有有,從澳洲再往東過海就到了美洲。那裡有長的五彩斑斕的美麗的大鳥,還有像水桶一樣粗檁條一樣長的長蟲……”
小文擺脫了尷尬,又搶著說。
“嘻嘻嘻……”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