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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女首輔》第一百零三回  彩雲易散琉璃脆2
  我原本打算讓馬車送程伯父回湧泉,但他說他本來就是要到永安參加我們的婚禮的,執意和我一同騎馬回永安。

  在四名北婁侍衛的護送下,我們一路馬不停蹄、翻山越嶺、風餐露宿,終於在九日後趕到了永安城內。

  抵達鄭府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應是看門口有沒有白燈素縞。

  萬幸的是,並沒有!

  我心頭略略一松,幾乎是連滾帶爬著下馬去敲門。

  開門的家仆幾乎認不出我,辨認了片刻方恍然大悟,一面大喊:“三娘子回來啦!三娘子回來啦!”一面扶著我踉踉蹌蹌地往裡走。

  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一如當年我獲釋後從渝州返回長寧時的情景。但當年阿娘是安然無恙的,而這一次……

  我被眾人簇擁著進入房間,只見阿娘靜靜地躺在床榻上,雙目圓睜、面無血色、形銷骨立、氣息奄奄,幾乎與死人無異。

  我失控地衝了過去,跪在床邊聲嘶力竭地大喊:“阿娘!阿娘我回來了!我是筱天,您快看看我!”

  阿娘毫無回應、一動不動。

  見此情形,我如墜冰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心煩意亂地喊道:“郎中呢?郎中!我娘她為何聽不到我說話?”

  “夫人她、她毒氣攻心、深入骨髓,加之連日不眠不食,已處於休克狀態。若是沒有解藥,恐怕、恐怕熬不過今晚……”

  解藥?解藥!這時我才如夢初醒般地從懷裡掏出小藥瓶,哆哆嗦嗦地遞給郎中道:“這、這是解藥,快!快給我娘服下!”

  郎中如獲至寶,以最快的速度喂我娘服下了解藥。

  片刻後,阿娘的喉嚨裡發出一陣枯嚕嚕的聲音,隨後她的胸腹中也傳來類似的聲音。我不知道這樣的症狀是好是壞,急忙讓郎中號脈。

  郎中號脈後,喜形於色道:“夫人的脈象較之之前和緩有力了不少,若是能熬過今晚,相信回春有望!”

  “太好了、太好了!”我大喜過望,這時才想起來同行的程伯父,霍然立起想要去找他。誰知站起來的瞬間直覺得天旋地轉,繼而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我在沉睡了一天一夜後醒來,喜鵲告訴我,在我昏睡期間阿娘已醒過一次,不過略略進了點食物後便又睡了過去。蘇郎中說她的命應該算是保住了,但由於之前損耗過大,近期內出現嗜睡的狀況乃是正常的。

  我放下些心來,叫了馬車親自送程伯父回府。

  彼時,沈大娘和小六已抵達近月余,我才恍然原本定於三月十六的婚期已過,如今一切只能待暮雲脫險回來再議了。

  回到鄭府,盈盈已在中堂等候。

  她一見我,便衝了過來,抓起我的手急切地說:“姐姐,你可回來了,怎麽會這樣?我去看過大娘了,下人說她服下解藥後好了許多,可她為何還是一直在昏睡,她會好起來嗎?程大哥呢,他是不是去找你們了,他人呢?”

  “阿娘會慢慢好起來的,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我拉著她坐下,著人上了茶點,又屏退了家仆,才將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大致跟她講了一遍。

  “你說什麽?”盈盈聽罷霍然立起,瞠目結舌地說:“程大哥留在了北婁?你們、你們怎麽能讓他獨身一人留在那虎狼之地?他設計害死了巴勒那的兩個兒子,此事一旦暴露,他豈不是、豈不是……不行!我要去北婁,我要去救他!”

  她說著就要往外跑,我忙拉住她道:“傻妮子,你這樣貿貿然跑去是救他還是拖累他啊?我們也不想留他一個人在北婁,可巴勒那要的是他這個人,無論我們拿什麽交換都是徒勞的。你要相信你程大哥,他會想到辦法全身而退的。”

  盈盈止了腳步,卻仍心急如焚地說:“難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那、那我去找太后,求太后救他!”

  我嚇了一跳,忙壓住她肅容道:“你瘋了!太后為何要救暮雲,暮雲如今是什麽身份?是北婁汗位的繼承人!太后先前派你們去北婁離間的是什麽人?不正是北婁的兩個王子嘛!”

  盈盈臉色驟變,顫聲道:“那、那我不告訴太后實情便是,隻說、隻說程大哥被擄去了北婁,求太后救他?”

  我蹙眉沉聲道:“你以為太后在北婁沒有耳目嗎?原本這消息不一定會被打探到,即便被打探到也不會這麽快傳回來,你這麽一鬧,太后定會即刻派人去查探。那麽你這就不是救他,而是陷他於萬劫不複啊!”

  盈盈聞言踉蹌地後退,一屁股跌坐在錦凳上,目光呆滯、呼吸急促,仿佛喃喃自語一般:“萬劫不複、萬劫不複……那、那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啊?”

  我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撫著她的背安慰道:“現在也只能先等等看,暮雲的計劃是待巴勒那對他放下些戒心,再設法逃離。如今距我們離開北婁不過十余日,再等個把月看看吧,若是暮雲能安然回來,那豈不是皆大歡喜。若是沒有回來,此事我們也要從長計議,切不能主動泄露了暮雲的身世。”

  “好、好,也只能這樣了,那、那我先回去了。”盈盈緩緩站起來,面無表情地往外走。

  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我不放心地說:“盈盈,你等等,我遣人送你。”

  她猛然回頭道:“不用!這裡離、離皇宮那麽近,我自己回去就好,馬車就在外面,姐姐放心。”

  盈盈這個樣子,我愈想愈不放心,雖說這是在永安城裡、天子腳下,但我先前曾兩次在外出途中遇險,前車可鑒。於是我叫來秦叔,讓他安排兩個有身手的家丁暗中護送盈盈回去,這才匆匆趕去房裡看阿娘。

  還未到門口,我就與一個從房裡衝出來的丫鬟撞了個正著。

  見是阿娘的貼身丫鬟,我忙問:“香玉,你這是要去哪兒?我娘怎麽了?”

  香玉激動地滿臉通紅,喘著大氣道:“姑、姑夫人醒了!”

  我喜出望外道:“真的嗎?太好了!你快去請蘇郎中來!”

  跑進房裡,見阿娘正滿懷期待地望著我,我不禁熱淚盈眶,跪在床頭,抓著她的手感慨地說:“阿娘,阿娘您終於醒了,我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您。您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怕失去您……”

  阿娘的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卻沒有說出話來,只聽她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她的手一直在我的手中顫抖,兩行清淚隨之而下。

  我心下一驚,忙問:“阿娘,您怎麽了?能說話嗎?手能動嗎?”

  阿娘嘗試了半晌,最終我們絕望地發現,阿娘失去了發聲和行動的能力!

  蘇郎中看了後,說阿娘這是由於中毒過深,毒素已深入骨髓,危及五髒六腑,以致損害了身體多個器官。

  我癱坐在地上,沮喪地問:“那我娘還有救嗎?難道就沒有恢復的可能了嗎?”

  蘇郎中捋了捋長須,蹙眉道:“依老夫之見,要恢復至從前一般,恐怕幾乎無望。但若是能精心調理、安心休養,一年半載後或許能有所見效。”

  “一定會好的!”我霍然立起,振奮地說:“蘇郎中,請您不惜一切代價醫治我娘,診金、藥金都不是問題!該怎麽調養,您盡管開出方子來!”

  這時,家仆來報,說郭大人到訪。我又安慰了阿娘幾句後,便去往中堂。

  “賢侄啊,你可算是回來了。”郭大人風塵仆仆地迎了上來,關切地說:“你失蹤的這段時間,可讓我們好找啊。前些日子程將軍遣人通知我,說你被人擄到北婁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雖然暮雲的真實身份知道的人愈少愈好,但郭大人是自己人,我相信他會替我保密,且萬一暮雲不能回來,到時候我還要請他幫忙,所以我也不打算瞞他,將事情挑重點說與了他聽。

  意外之余,郭大人緩緩頷首道:“賢侄你分析地很對,程將軍的身世切不可輕易泄露。我相信以他的機智和身手,定能及早脫險歸來。我回去後挑幾個信得過的下屬,讓他們到雁門關接應程將軍,一有他的消息便立刻快馬來報。”

  我感激地拱手道:“好,那就有勞大人了。”

  郭大人擺手道:“噯,你我之間,何須言謝。對了,令堂的傷勢如何?”

  我黯然神傷道:“母親服下解藥後一直昏睡,日前剛醒,不過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郎中的意思是,她中毒過深,想要恢復如常是不可能的了,悉心調養或許能恢復一二。”

  郭大人歎息道:“哎,這真是無妄之災。賢侄莫要太擔心,城裡的郎中若是不行,可以請宮裡的司醫甚至侍禦醫來看,總會有辦法的。聽你說來,此事最蹊蹺之處在於,阿波提勒明明派你們的車夫回來報信,可此人卻失了蹤跡。若非如此,令堂或許也不至於這般。那個車夫可是你們府裡的人,你可有他下落?”

  郭大人分析地很對,車夫老徐確實是整件事裡最蹊蹺的部分,只不過這些天來我一直疲於奔波,還沒來得及靜下心來仔細思考。

  我回答道:“大人所言極是,我不常回府,只知道那日的車夫姓徐,來鄭府有些時日了,是個少言寡語的老實人。其他的我還真不太清楚,我得問問我們管家。”

  於是我叫來秦叔詢問,從秦叔口中得知,這個老徐是兗州人士,來鄭府一年多,一直勤勤懇懇,沒出過什麽差錯。自我和阿娘被擄劫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郭大人捋著胡子篤定地說:“看來,這個老徐的確是關鍵所在,找到他應該就能知道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會找畫師畫出老徐的人像,並派人大力搜尋。”

  我感激地拱手道:“那就有勞大人了。對了,最近朝中局勢如何?獨孤將軍獲釋後可好?”

  郭大人歎了口氣,黯然道:“獨孤兄倒是還好,不過太后如今重用‘索命’、尉遲興等人,又大開告密之門,如今的朝堂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哎……”

  這時,家丁小孫匆匆來報,說是他們一路跟著盈盈,發現盈盈並沒有回宮,而是出了城。他們覺得不妥,便留下一人繼續護送,另一人回來通報。

  盈盈不是說她回宮的嘛,怎麽會出城呢?想到她方才心神恍惚的樣子,我不由得擔心了起來,便送別了郭大人,讓小孫帶路,匆匆出了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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