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身子微微顫抖,他眉頭深鎖,心中駭然。
原來,雲染早有謀劃。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引他入局。
雲染小小年紀,城府便深沉如海,又有這等膽魄,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若是繼續任由她成長,來日定能將浮雲國攪得天翻地覆。
此等妖孽,斷不能留。
“等等!”韓成衝康王抱拳,道:“損毀宮內建築,確乃屬下失察,屬下責無旁貸。”
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此事乃是步月的隊伍先挑起,屬下在要懲戒她們,可她們拒不認錯悔改,下面的人拿不了她們,屬下這才親自出手。”
“不想,中了她們的奸計,這才損毀了宮內建築。”
“在這之前,還請康王先處理了步月和雲染,以正視聽。”
韓成看似認罪,字字句句卻將責任推給了步月和雲染。
就他這樣的,不去做廚師可惜了,畢竟甩得一手好鍋。
步月聞言,站起身來道雲染身旁,抱拳躬身對康王道:“康王,此事並非韓統領所說的那樣。”
她正欲開口解釋,卻被韓成搶過話頭。
“住口!”
“你等在皇城護衛隊中尋釁滋事,擾亂隊伍的正常秩序,在場這麽多人親眼所見,皆可作證。”
“康王面前爾等還敢狡辯,項上人頭不想要了嗎?”
說著,他瞪了步月一眼,忙又對康王道:“屬下禦下不嚴,還請康王降罪。”
水雲月其余的幾名隊員見狀,也聚集到了步月和雲染身旁。
水逆低聲問雲染:“這便是你的後手?”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康王有幾分面熟,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在哪裡見過他。
水逆滿心疑惑。
孫二虎怔了怔,雖不知道水逆的話是什麽意思,但他此刻滿心憤怒。
韓成是皇城護衛軍的統領,也是他一直敬重的人。
今日發生的一切,徹底刷新了他對韓成的認知,他做夢也想不到,韓成的真實樣貌竟是這樣讓人作嘔。
不論如何,他今日都站在雲染這邊。
不為別的,隻為公理。
皇室可以有手段,可以有陰暗面,但此事涉及整個皇城護衛隊,不能失了公允。
若雲染她們的隊伍被治罪,那這皇城,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韓成顛倒黑白,太過無恥,孫二虎義憤填膺,實在看不下去,一步跨出,正要為雲染她們說話,卻被雲染的纖臂攔住。
“好一個禦下不嚴!”雲染輕嗤一聲,往前一步,向康王抱拳躬身行禮。
“康王殿下,既然韓統領如此有擔當,小的便直言不諱,再為他添幾條被他忽略的罪狀,想必韓統領也能坦然承擔責任,也可方便康王追責。”她的聲音淡漠而森冷。
韓成聞言,心中一緊,正欲出聲阻攔,卻見康王抬手示意他噤聲。
而後,他充滿威壓的目光望向雲染。
“你說!”
雲染瞥了韓成一眼,繼續說道:“啟稟康王,這件事的起因,是韓統領縱容屬下欺辱我等。”
“韓統領罪名有三!”
“其罪一,縱容曹魏,克扣我們水雲月的資源供給。”
“韓統領因不喜我們隊長步月,暗示曹魏克扣我們的資源供給,至此,我們隊伍都還沒有領到皇城下發給我們隊伍的資源。”
韓成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本以為雲染會說他故意針對她們,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王炸。
這些年浮雲國為了培養人才,文帝曾頒布法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克扣皇城護衛軍資源供給。
違者重罰,嚴懲不貸。
“住口!”韓成暴喝一聲,轉頭趕忙解釋道:“此事屬下一概不知,是她誣陷屬下,請康王明鑒。”
康王仰著頭,並未理會韓成,他站在那處,身子端直,猶如一顆參天古松。
“接著說。”康王聲音低沉渾厚,不過,這話是對雲染說的。
雲染瞥了韓成一眼,接著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