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瞧就走著瞧,誰怕誰呀!
“雲染,我跟你沒完。”柳惠惠看了孫二虎一眼,瞪著雲染氣得翹起了蘭花指,撂下一句狠話,便帶著自己的隊員離開了。
看著柳惠惠的背影,雲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本來她對這時間的任何情感,都沒有什麽歧視,不過,柳惠惠就算對孫二虎有什麽特別的感情,也不該草木皆兵,將她當成情敵。
這無妄之災,簡直要命!
突然,雲染感受到一道若有似乎的視線在窺探她,不由得後背一涼。
她望著左上方的屋頂,廡殿頂上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金燦燦的,熠熠生輝。
奇怪,那道視線明明是從那裡射過來的,怎麽會沒人?
莫非是禦塵?
“小姐,怎麽了?”雲隱察覺到她的異樣,低聲問道。
雲染只是搖了搖頭。
她心道:“從以往禦塵出現的時間軌跡來看,應該不是禦塵,皇城中高手眾多,能隱匿氣息者並不在少數,想必是今日之事引起了他的注意。看來往後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水逆見雲染眉目突然緊張起來,皺了皺眉。
雲染的臉皮厚得很,在他看來,雲染是絕不會被別人幾句汙言穢語打擊到的。
她肯定又在想著什麽壞主意。
他知道她跟康王之間是清白的,那些人不過是嫉妒她攀上了康王,故意給她難堪,盡管如此,他看著雲染,眼睛裡還是閃過了一絲不滿。
水無心見水逆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雲染身上,冷哼了一聲。
可惜罵人沒有攻擊力,若是有,那麽這會兒,雲染應該已經被人罵得吐血身亡了吧。
步月見雲染神色有異,以為她被人罵心情不好,拍了拍雲染肩膀,道:“護衛隊的狗一向不栓繩子,衝人狂吠也是常有的事兒。別放在心上,走吧,去拿貢獻點。”
雲染也不多解釋,轉頭望著孫二虎。
“孫隊長,今日多謝你舍命相護,你的紅纓槍碎了,你放心,我會賠給你一把新的,絕對不輸之前那杆槍。”
“一把槍而已,不過是個物件兒,哪有你的性命重要,碎了就碎了。槍我就不要了,要不……你來我虎頭軍,我們……”孫二虎一心想要挖牆角,逮著機會就開始滔滔不絕。
步月連忙拉開雲染,對孫二虎道:“孫隊長,你光溜溜的有礙觀瞻,快回去換件衣裳吧。我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改日我們水雲月全體隊員給你道謝啊!”
眼見雲染被步月拉走,孫二虎急了。
“唉,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步月,你回來,你個混帳東西。”
“雲染,你考慮考慮啊!”
“啊…阿嚏……”
“……”
眾人都走了,孫二虎才感覺到寒冷,兩條長龍從他鼻中垂下。
他吸了吸鼻子,將兩條長龍吸了回去,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身子,縮起脖子。
還是先回去穿件衣裳,再回來給雲染做思想工作也不遲!
反正,雲染這樣的人才,他勢在必得。
康王發了話,張主簿再也不敢拖延推諉。
理事處的房頂破了一個大洞,跟開了一個大天窗似的,陽光從大洞裡照射進去,屋內亮堂堂的。
常年照不到光的陰暗角落,在那束陽光的照射下,幾張蛛網無所遁形。
所幸,理事處地盤夠大,破洞的地方在相對空曠的位置,除了有點漏風之外,影響不是太大。
桌案歪倒在地上,好在四肢健全,還能用。
張主簿命內侍將桌子抬起來,卻發現帳簿弄丟了,他頓時一臉苦相。
“步月隊長,不是我不給你們登記,我的帳簿找不到了,我沒法……”
他的話說道一半,一本厚厚的帳簿便被丟在了他的桌案上。
幾人看著水寬,頗為驚訝。
水無心更是沒想到,她這個叔叔還能在這種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看什麽看,我們老年人就是仔細,哪像你們年輕人,丟三落四的,粗心。”水寬掃了一眼在場幾人,拿足了長輩的派頭。
幾人相視一笑,誰也沒出聲。
水寬一掌拍在帳簿上,斥道:“還等什麽,趕緊給我們清算,站這麽久了,累得慌!”
張主簿聞言,連連點頭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