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理事處裡裡外外,便被人堵得水泄不通。
水逆見情況不對,臉色轉黑。
他走上前去,一掌拍在張主簿面前的桌案上。
“是你通風報信。”水逆咬牙切齒。
直到這時,步月等人才發現,張主簿的動作那麽慢,究竟是為何。
張主簿沉默著,繼續清點著物品。
他的手不住地顫抖著,足見他心底的緊張。
人群將雲染和步月幾人圍了起來,不停叫囂怒罵,發泄著心中的火氣。
“步月,你們什麽意思?”
“你們區區一個人頭都沒湊齊的小隊,竟然手賤到,把任務欄上的任務全部接下。那麽多任務,就憑你們幾個,吃得消嗎?”
“你們這樣的行為,就是在斷我們的活路。”
“囉哩巴嗦,這種步月這種賤人,有什麽好說的,乾不就完事兒了嗎?”
“就是啊,她斷我們的活路,弄死不就行了,跟她廢什麽話?”
“……”
一群人說著,張牙舞爪地作勢就要往前衝。
雲染跟步月對視一眼,走了上去,擋在隊伍的最前面。
“我步月,一沒觸犯皇城律法,二沒破壞規矩。你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蠻不講理了。”
“若諸位尋釁滋事,我可是要上報統領的。”
“是你隊伍裡的雲染,她破壞規則在先。你們把任務都做了,我們做什麽?你有什麽臉去告狀,就憑你臉大嗎?”人群中,有人指著步月怒罵。
那人張大嘴一開,跟噴泉似的,唾沫四濺。
他此言一出,眾人立刻跟著附和。
“你們斷了我們這麽多隊伍的生路,還敢如此大言不慚,簡直找死。”
一個個身穿各色甲胄的隊長,帶著自己的隊員摩拳擦掌,靈氣大泄。
作勢就要衝上來。
步月拔出佩劍,周身靈氣乍泄,一臉堅毅地擋在幾名隊員身前。
見此情形,雲染站不住了。
她拍了拍水寬的肩膀,讓他盯著張主簿繼續清算任務物品,帶著雲隱走上前去。
她承認,步月確實有一些手段。
不過,論舌戰,步月定是要吃虧的。
主意是她出的,事情也是她領頭做的,這種時候,她不能讓步月一個人,承受眾人的謾罵和指責。
“小姐,情況不妙。”雲隱有些擔憂,沉聲提醒道。
在雲隱看來,此時劍拔弩張,雲染就是上去,除了打一架,弄個你死我活之外,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驀然冷笑了一聲,雲染語氣鋒利。
“我知道。”
“我自有辦法。”
雲隱不解:“什麽辦法?”
“自然是將事情鬧大,並且,越大越好!”雲染答得輕描淡寫。
鬧大?
雲隱更是不解。
他們做了任務欄上的所有任務,這事兒還不夠大嗎?
繼續鬧下去,似乎對誰都不好,到時候韓成再對他們發難。
屆時,他們又當如何?
看出雲隱的擔憂,雲染篤定道:“你且安心,這事兒風險雖大,卻大有可為!”
步月的靈氣,與那幾名隊長的靈氣撞擊在一起,巨大的衝擊力,讓眾人的身子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突然,一隻巨大的黑鍋“砰”地一下出現,將兩道碰撞的靈氣打散,震得地面抖了抖。
靈氣一泄,眾人被那強大的勁氣倒逼退幾步。
“誰,誰他媽搗亂,給老子站出來!”
一個身穿藍色甲胄的絡腮胡子,一臉憤怒,出言不遜。
雲染飛身而上,坐在黑鍋那隻單耳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俯瞰著眾人。
“諸位,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畢竟,公告欄上的任務,事關眾人的生活。”
“不過,任務已經做完了,我們也無能為力。”
雲染一出現,驚豔的容貌讓眾人眼前一亮,火氣都被壓下去了幾分。
聽完雲染所言,他們身子一震,瞳孔狠狠一縮。
什麽?
任務都做完了?
布告上的每一個任務,在場之中,任何一個隊伍去做。
哪怕是最簡單的任務,也需要三天時間。
那麽多任務,難易參雜,要讓他們做,眾人合力起碼也要一年半載。
距離雲染揭下任務布告,這才過去了七天。
七天啊!
她們隊伍的實力,還是所有護衛隊中最弱的。
任務這就……做完了?
騙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