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在實施計劃之前,便給他的人分發了解藥。
按理說,風軟和她的親信中了毒,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起身反抗的。
話說到一半,風起忽然想起了什麽。
他的視線落在雲染面上,對雲染齜牙道:
“是你!”
這才想起來,先前風軟大喊大叫,說是怕毛毛蟲,讓雲染去幫她抓。
一定是在那個時候。
雲染去幫風軟抓毛毛蟲,順便替風軟,和她的親信解了毒。
他就說嘛,風軟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她有害怕毛毛蟲的毛病,他怎會不知?
沒想到,他竟然,被她們聯手給騙了。
他的小師妹,長大了啊!
不過,有一件事情,讓風起有些匪夷所思。
那就是,風軟究竟是何時,跟雲染有了此等默契?
他對此事竟全然不知。
風起跟風軟四目相對,一種詭異的氣氛,在場中持續增長。
雲染站在風軟身後,將手探入衣襟內,摸出了幾隻小瓶子。
抖落出藥丸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藥丸,紛紛彈入還躺在地上的水家和江家弟子口中。
江家弟子本以為,經過上次武道大會之後,雲染對他們恨之入骨。
卻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雲染會不計前嫌,給他們解毒丹。
雲染的心思,他們琢磨不透。
不過,能解了毒也是好事。
水逆被水家弟子扶了起來,見雲染拿出丹藥,將所有弟子都救了起來,一時之間他怒火中燒,對雲染道:
“你既有解藥,為何不早拿出來?”
“竟然還跟我說什麽靈花,根本就沒有什麽靈花對不對?”
“雲染,幫人幫到底,你懂不懂?”
他的聲音太大,跟雲染離得又近,震得雲染耳膜生疼。
雲染抬起手翹起尾指掏了掏耳朵,不屑道:
“嚷嚷什麽什麽?”
“耳朵都快給你震聾了。”
江家的人吃過解毒丹後,也恢復了行動能力。
雲染雖然給了他們解毒丹,但他們心裡沒有一絲感激之意,反而恨毒了雲染。
若是她方才便將解毒丹拿出來,江家和水家也不會有那麽多弟子,死在風家弟子劍下。
他們起身後,都目光不善地瞪著雲染。
水逆以為,雲染方才幫他,又將內丹給了他,他以為雲然轉了性,對他還存了一些心思。
沒想到,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她依舊還是那副可惡的樣子,死性不改!
雲染卻在這時,懶懶道:
“你們可別誤會,我這麽做,不過是為了阻止風起的陰謀。”
“我可不想到時候,他們得了赤練雙尾蛇的內丹,卻要我雲家為他背鍋。”
“至於你們是生是死,我並不關心。”
這番話說得倒是誠實,沒有摻雜一絲虛假。
聽得眾人肺都要氣炸了。
水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視著雲染問道:
“是你雲家的清白重要,還是這麽多條人命重要?”
雲染睨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
“當然是雲家的清白更重要,你們的生死,與我何乾?”
說著她竟然笑了起來。
“水逆啊水逆,你一個連自家弟子都殺的倒霉玩意兒,竟在這裡跟我談論人命和生死。”
“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水逆聞言,當場氣結。
對於雲染所言,一時之間,他竟無法反駁。
他心道:“若非此時大敵當前,我定要好生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可眼下不是時候。
水逆瞪著雲染,一雙眸子幾欲噴出火來,他身子微微顫抖著,將胸中噴薄的怒氣,強忍了下去。
他抽出長劍,目光狠狠地轉向風起,兩步跨上前去,跟風軟並肩站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