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一行人安頓好,來到步月房中集合。
步月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
她的房間,分內外兩室。內室用來休息,外室用來會客。
比起其他房間,步月的房間空間更大一些,裡面擺放的物件,比起其他房間的物件,就差遠了。
外室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
屋內的桌椅板凳,幾乎都是補過的,每一個上面,都打著一層厚厚的補丁。
“我的天,若不是知道自己身在皇城,我定會以為,進了窮苦人家的房間。”
說這話的人,名叫水寬。
在教場時,步月問過他的名字。
他的年紀在一眾隊員當中是最大的,大約三十來歲,也是水家人。
跟水逆和水無心一樣,都是水家的人。
見水逆和水無心對他,完全不當一回事的態度,雲染便知,這人不受兄妹倆待見。
可水寬的行為,在兄妹兩面前卻沒有約束,看樣子他在水家身份應該不低。
水寬來到長桌旁,抖了抖衣袖,探出手,摸了一把凳子面兒,道:“物件雖是破了點兒,好在還算乾淨,整體看上去,還是挺舒服的。”
說完,他便大喇喇的坐了下來。
雲染跟雲隱,也坐了下來。
方才選房間的時候,她仔細看過院子裡其余幾個房間。
那些房間裡的物件,雖不是什麽名貴之物,卻都完好無損,房間裡也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長時間擱置的灰塵霉氣不說,還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顯然,是提前收拾好的。
來到步月的房間之後,她才明白其中緣由。
大概率是,步月將好的物件,換到了其他房間,自己留了破爛貨,修修補補將就用。
從這些方面就可以看出,步月是一個有所圖謀之人。
只是雲染並不知道,她所圖是什麽。
幾人倒也不拘謹,見桌上放著倒好的茶水,端起來便飲。
見隊員們都來了,步月開始進入正題。
她道:“在座的諸位,從今以後,便都是我的隊員了。”
“我有必要跟你們講一下,皇城護衛軍的規則。”
“什麽規則?靈修的世界,誰的拳頭硬,誰便是規則,這還用說?”水無心對此自認對規則了解透徹。
外面尚且如此,皇城裡只會更殘酷。
這也是她執意跟著水逆,進入皇城的原因。
步月看了她一眼,目光在眾人面上一掃,額上不禁掛著一滴汗。
她的隊員都太冷靜了,好似對她提及的規則,一點兒都不感興趣,這讓她有些不適應。
既然他們對規則都不感興趣,那她便說點他們感興趣的。
比如,規則會給她們帶來的後果,或者資源!
步月頓了頓,道:“水無心說的對,皇城當中確實是比誰的拳頭硬。”
“不過有一點,在外面,或許旁人還能顧及你的家族和身份,不敢動你,但在皇城,你的身份地位在這裡面都不存在。”
“什麽意思?”雲隱不喜歡賣關子,沉聲問道。
“因為不論發生什麽事情,皇室都會為強者兜底。”步月望著雲隱,又補充了一句,“並且皇城內部,是鼓勵隊伍與隊伍之間相互切磋。”
“哈哈,切磋!說得那麽嚴肅,我還以為是啥不得了的事兒呢。”水寬哈哈大笑。
方才聽步月說,什麽身份地位在皇城裡都不存在,旁人不會顧及身份和家族就不敢動你,他還以為在這皇城當中,一不小心便會丟掉性命呢,沒想到只是簡簡單單的切磋。
切磋而已,點到為止,何懼之有?
可接下來步月說出的話,卻讓眾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確實是切磋,不過這種切磋,可以將對方全部誅殺,只要發生在皇城內部,可以不用承擔一切後果。”
“哈?”水寬聞言,後背不由得冒出冷汗。
雲染跟雲隱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難怪先前韓成會說,可以拒絕隊長的選擇,不過拒絕的後果需要自己承擔。
此刻想來,他們這一隊人,除了雲染是被嫌棄不要的存在,其余幾人都拒絕了不止一個隊長。
她們這幾個人的隊伍,儼然已經將那些隊長得罪完了。
接下來,她們在皇城的日子,只怕是處處為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