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塵的吻,很急、很猛,像是乾渴了許久的人,終於遇到了水源。
他的手掌狠狠地握住雲染的後腦杓,熱烈的吻落在雲芷汐唇上纏綿悱惻!雲染的唇很軟,很香、很甜,像是帶著溫度的蜜糖,只要跟她一貼上,他的理智,在刹那間,幾乎崩潰……
禦塵便有些失控。
雲染體內的真火之氣瘋狂湧入 他體內,將他的體內血液幾乎凝固住的寒氣,被這道洶湧的真火之氣逼退,他體內的力量開始逐漸回升。
察覺到自己身體明顯的變化,他攫住她柔軟的唇,吻不斷加深。
此刻,禦塵隻想瘋狂從雲染的身上,掠奪那抹讓他欲罷不能的溫暖。
“怦怦怦……”
禦塵心臟跳動的速度,比以往要快許多,他心臟跳動的聲響,一下比一下更清晰。
他凝著眼前,這個雙眼瞪得銅鈴般大的小東西,眸底有柔軟的波動。清俊的臉上,不自覺地散出一層淡淡的粉澤,細細地聽著雲染的動靜。
此刻,他想要她的回應。
他想告訴所有人,雲染喜歡的人是她。
他要她!
除了他之外,誰都碰不得她!
可等了片刻,雲染都怔怔地站在那裡,除了震驚,她的面上再沒有多余的表情。
從不懼怕任何的事物的禦塵,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喜對女子用強,可他見不得她跟別的男子親密無間。
千萬年來,他從未有一日,像今日這般衝動過。
這種感覺竟讓他覺得,自己不是須彌神山上,那個端坐在殿堂內的雕塑,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主子!”
白曼低喚一聲,望著禦塵和雲染兩人,心中陣陣泛酸。
多少年來,主子一直是她心中的神,他清冷高貴,他不食人間煙火,他睥睨這世間眾生。
她喜歡仰望著他,為了主子,即便獻出全族人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可眼前的主子,跟她曾經認識的那個主子,似乎已經不一樣了。
他染了這塵世的情愛,身上多了煙火氣,不再是從前那個清冷神聖的謫仙。
白曼癡癡地望著禦塵,眼底的失望之色,難以掩藏。
“主子……”
嘿嘿!
龍吟看到這樣的狀況,眼睛都直了。
想不到一向清冷的主子,竟然會對雲染用強。
不愧是他龍吟的主子。
就衝這血性,他真想高呼一聲:主子無人能敵,天下獨尊!
感受到雲染身子僵硬,禦塵眉心緊蹙,面上露出一抹不悅之色,吻得愈發深沉。
聽到白曼的輕喚聲,雲染眨巴了一下眼睛,渙散的視線重新聚焦。
她受到巨大驚嚇,而短暫停滯的心跳,慢慢恢復正常。
瞥見一旁白曼失望的神色,雲染的思緒瞬間回籠。
感受到禦塵輕咬著她的唇瓣,雲染心中怒起,靈氣猛然暴漲。
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流在她周身,乍泄開來。
她用力將禦塵推開,紅著臉怒瞪著禦塵。
“禦塵,我不是你的暖床婢,也對你沒興趣。”
語落,她將目光投向白漫,指著白曼道:“白曼夜夜為你暖身,對你情深意重。你卻當著她的面如此對我,可曾顧及她受傷的心靈?”
“你給我聽好了,你的病我不治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姑奶奶不伺候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在剛才這一刹那,雲染忽然感覺到一種極端的壓抑!
這種壓抑感,太過強烈。
好似稍微不注意,就會在瞬間將她整個人壓爆!
望了一眼還被路邊小攤埋著的紫皇,雲染轉身便要去救,她的胳膊卻再次被那雙冰冷的大掌攥住。
禦塵瞥了一眼白曼,轉過頭,眼眶通紅地注視著雲染。
此時,他整個人,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什麽夜夜為本尊暖身,你把話說清楚!”
他清冷一世,除她之外,他從未跟別的女子親近。
她為何要這般汙蔑他?
簡直豈有此理!
之前明明還好好的。
萬魔窟中,他救她於危難,她為他度真氣。
那時,他已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小東西更是愛慕他已久,才趁機吻他。
便是當時,他覺得那感覺還不錯,便沒有戳穿她的小心思罷了。
只是那一吻之後,他竟食髓知味,閉上眼睛,腦海裡便全是她那雙含情的眼,她豔紅的唇,和她身上那股獨特的溫暖。
在雲家,她也沒有拒絕他的示好,他便以為自己可以更進一步。
他甚至還想收了她,往後有她陪伴左右,似乎也不錯。
突然之間,似乎一切都變了。
他修長的眉輕揚,墨目裡浮出了一絲不耐煩。
天兆邊境客棧,禦塵隻覺得一覺醒來之後,全部都不對路了。
她留信給他,他竟然一面歡欣,一面擔心她遇到危險。
這種複雜的感覺,此前他從未有過。
此刻,看著盛怒的雲染,禦塵才明白,雲染給她留信,是別有目的。
從一開始,她便陽奉陰違,她打心裡根本就不關心他的寒毒。
可那又如何?
既然招惹了他,她就該做好覺悟。
“放手,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雲染掙脫不了禦塵的手,一張絕豔的臉漲得通紅。
“既然你跟白曼是那麽親密的關系,就該對人家負起責任,不要來招惹我。”
“別讓我看不起你!”
望著周身散著雍容之氣的禦塵,雲染那雙澄澈的眼眸中滿是鄙夷。
龍吟:“……”
主子跟白曼曼,什麽時候……
這個問題禦塵也覺得奇怪。
雲染從不是惹是生非之人,她既然如此說,便是不尋常。
回想起萬魔窟中,地脈遇險的事情,禦塵便豁然開朗。
“白曼,你做了什麽,本尊望你如實道來。否則,別怪本尊不顧念主仆之情!”禦塵低斥一聲,臉色臭得嚇人。
白曼聞聲,面色一變,被禦塵問得一陣膽戰心驚,眼中閃過一抹慌張。
她忙低下頭去,道:“主子,屬下……什麽都沒做。”
“屬下只是不希望主子被雲姑娘耽誤,騙了雲姑娘。雲姑娘卻有幾分姿色,卻不是配得上主子之人。”
“屬下不過是替主子肅清床帷罷了,望主子體恤。”
白曼都是不遮掩,被禦塵一問,什麽都說了。
禦塵面色黑沉如墨,凝視著雲染,凝重道:“你可聽清了,本尊一身清白!”
“你汙蔑本尊,壞了本尊聲譽,必須為本尊負責!”
雲染聞言一怔,望著禦塵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