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帝後談笑風生,引得老百姓駐足觀看。
夏蓁蓁看了看城牆外的老百姓,“小風風,你說咱們這樣,真的是萬眾夫妻的表率嗎?”
寒風:“是我,全是我犧牲自己換來的。”
夏蓁蓁:“我讓你犧牲啥了?”
寒風拋了個媚眼,“色相。”
夏蓁蓁驚訝地斜了他一眼,“這可是在外面,別把你騷氣的模樣露出來,讓人看了笑話。”
果不其然,城下百姓A:“我剛看見皇上.是我看錯了嗎?”
百姓B:“我也看見了,不會吧,皇上以前是千歲的時候,都是沒有表情的。”
百姓C:“一定是我看錯了,堂堂一國之君怎麽可能像個風塵女子一般拋媚眼。”
夏蓁蓁看見百姓對著他們兩討論起來,“你看,他們一定是看見了,你這皇帝還要不要面子。”
沒想到寒風一把攬住她腰,二人瞬間身體緊貼。
夏蓁蓁有些慌張,“幹嘛呀,百姓們都看著呢。”
寒風眼神在她臉上流連,“我就是想讓別人看見,我有多寵你,有多喜歡你。”
城下女子A:“我的天,你看皇上跟皇后幹嘛呢。”
女子B:“哇,皇上這樣看,好英俊哦!”
女子C:“皇上對皇后真好,我聽說皇上還不同意選秀呢。”
女子D:“也是暫時的,你看皇后容顏老去的時候,皇上還會不會選秀。”
女子A:“也是,皇后正風華正茂,又那麽精明能乾,皇上自然是歡喜。但是容顏衰敗後,可就不一定了”
女子C:“我覺得皇上不會。”
女子B:“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此時,寒風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發簪別在了她的發髻上。
夏蓁蓁撫手摸去,覺得發簪的花樣有些熟悉,拿下後發現,竟是和原來一模一樣的桃花簪子。
她一臉呆滯的看著他,他又重新拿過別在了發髻上。
“上次你說桃花簪子不小心弄壞了,我一直放在心上。這簪子是在別的國家定製的,做簪子的老師傅半月前才雲遊回來。所以時間耽擱了點,我知道蓁兒很喜歡這個桃花簪,所以命人拿著圖紙又去定製了。”
夏蓁蓁很是感動,“是,因為是小風風為我設計的。”她伸出手腕,“這個桃花鐲子我也每日都帶著,那個壞了的桃花簪子我也沒有扔。”
她從衣服的內裡掏出簪子的桃花簪頭,“雖然帶不了頭上,但是我一直都帶著。”
她又掏出了簪子後的簪杆,“小風風,我送你的桃花荷包還在嗎?”
寒風想也不想從內側衣服口袋裡拿了出來。
夏蓁蓁把光禿禿的簪杆跟新的桃花簪別在了一起,桃花簪頭放在了那個荷包中。
她笑魘如花道:“我跟小風風一人一半,就當作是信物。”
寒風頗為動情,“蓁兒.”
夏蓁蓁:“好了,我們回寢殿把,難不成你一直想讓人圍觀?”
寒風撇眼看向城牆外,站滿了老百姓。
“也好,有些事,還是回寢殿做方便。”
夏蓁蓁拉了拉衣領,“你想幹嘛?”
寒風直接把她攔腰抱起,引得城下女子一片驚叫。
“想幹嘛?當然是給皇后娘娘侍寢了!”
夏蓁蓁聽到城下聲音,撅起嘴埋怨道:“你這般光明正大,外面一定會有人說我是狐狸精。”
寒風親自把她抱去寢殿,路上的小太監們紛紛避讓。
“蓁兒本來就是小狐狸精。”
夏蓁蓁:“那你是啥?”
寒風把她扔到床榻上,身子一下子籠罩上來,“獵狐人。”
夏蓁蓁:“身為皇帝,不知道去多批些奏折,就知道睡女人。”
寒風:“天下之事那麽多怎麽都處理不完,可良宵苦短,美人享受不盡。”
夏蓁蓁:“那我都找幾個美人妹妹伺候你嘶.”
寒風抬起頭,語氣表現得不悅,“還敢亂說嗎?嗯?”
夏蓁蓁:“敢!”
寒風接下來的不經意的舉動讓夏蓁蓁立馬繳械投降。
她動情道:“小風風”
他威脅道:“還敢嗎?”
夏蓁蓁不知“死活”道:“敢”
須臾之間,他起身準備離開。
“不敢了!相公.”
她弓起腰身,撅著小嘴一副埋怨他的神情,繼續說道:“我輸了行嗎?算我錯了,求放過。”
寒風:“你又忘了我們的約定,叫我什麽?”
夏蓁蓁勾起他脖子,“相公.算我求求你行不行?”
寒風捏住她下巴,得意道:“早點求饒不就行了?”
夏蓁蓁嗚咽道:“知道了,相公,真的知道錯了。”
良久後,九萬裡雲霄之巔,寒風的愛是那般深沉,他呐喊一聲,“蓁兒,我此生隻愛你一人!”
這一刻,夏蓁蓁眼角不自覺流下淚水。不知為何,她總感覺二人的日子是不是太過於幸福,心中竟產生一絲不詳的預感。
寒風趴在團子之上休息了一會兒,抬頭看見她眼角淚水,愧疚道:“對不起蓁兒,是不是我方才不知道輕重”
夏蓁蓁回過神來,“不是,就是感覺自己太幸福,喜極而泣吧.”
寒風笑了起來,親向她的眼角,“蓁兒真可愛,這個也要哭,那你豈不是要哭一輩子?”
夏蓁蓁:“如果真的一直這樣,我寧願哭一輩子”
寒風:“不許胡說,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哭。”
二人相擁而眠,夢鄉之處,聽見在外誘人呼喊,“皇上!皇上!”
夏蓁蓁翻過身,寒風睡眼惺忪推開門,“何事?”
張馳文:“皇上,太上皇他太上皇他不好了!”
在床榻上的夏蓁蓁一下子驚坐而起。
寒風愣在那裡足足十秒鍾,隨後淡淡開口道:“知道了,通知公主他們。”
張馳文:“是”
寒風回到床榻上,看著愣神的夏蓁蓁,隨後先給她穿好衣服,再自己穿上。
二人穿好衣服,寒風要拉著她走,發現她愣在原地,不肯邁步。
“小風風,我害怕.”
她眼眶已經些許濕潤,寒風把她眼淚擦了擦,“蓁兒,在爹面前千萬別哭。你難道讓他最後一眼看你,是哭喪著臉嗎?”
夏蓁蓁趕緊深吸了幾口氣,“小風風我知道了。”
二人來到敖啟賢所在的寢殿,夏蓁蓁看到敖啟賢在昏迷中.
“冰冰卿”
敖啟賢嘴裡重複著這個名字。
夏蓁蓁:“小風風,冰卿是誰?”
寒風沉下眼眸,“我娘.寒冰卿。”
隨即他握住敖啟賢的手,“父皇,孩兒送您最後一程。”
敖啟賢像是聽到呼喚,慢慢睜開了眼。
“風兒.”
寒風:“孩兒在。”
敖啟賢余光瞥見夏蓁蓁,喚了一聲她的小名。
夏蓁蓁半跪在床頭前,“爹,蓁蓁在,蓁蓁陪著您。”
敖啟賢:“蓁蓁.爹.爹要先走一步了”
夏蓁蓁強忍著淚水,“爹,蓁蓁一輩子都會記得您。”
“父皇!父皇!”敖龍珠火急火燎趕來。
敖啟賢:“龍龍珠”
蘇達強:“珠珠,跑慢點,你還有身孕。”
敖啟賢:“達強.你過來.”
蘇達強感覺跑了過去,“父皇.”
敖啟賢:“達強.龍珠就交給你了。”
敖龍珠泣不成聲,臉埋進蘇達強懷裡不忍看敖啟賢虛弱病態的樣子。
蘇達強:“父皇放心,我這輩子只會鍾愛龍珠一人,我會一輩子對她好。”
敖啟賢:“風兒.以後,他們都由你照顧了.好好對蓁蓁.不然在九泉之下,我和你娘都不會.放過你。”
夏蓁蓁這一刻終究是繃不住了,一下子打開了淚腺,她搖著頭,抱著敖啟賢的胳膊,“爹,爹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敖啟賢,“都別.哭了蓁蓁今生我是沒機會了,下輩子我一定做你親爹.照顧你一生.”
夏蓁蓁哭成一個淚人,寒風只是面無表情看著敖啟賢。
敖啟賢:“龍珠.你也是.很抱歉.下輩子若有緣再做你們倆的父親”
敖龍珠:“父皇,是女兒沒福氣,父皇你不要自責,這不是您的錯。”
敖啟賢眼神掃過眾人,企圖把每一個人的樣子印在腦海裡。
隨之閉上眼,再慢慢睜開,腦海裡浮現自己一生,但是大多數是一個女人。
敖啟賢對著床頂,微笑道:“冰卿.我來找你了.等.等我”
隨即他含笑閉上了眼.
敖龍珠大喊道:“父皇.父皇!”
太醫上前把脈,隨之跪地,“皇上,太上皇去了.”
寒風默默道:“知道了,張馳文,去通知人準備太上皇的後事。”
張馳文:“奴才遵命。”
他看向夏蓁蓁,見她只是默默的看著敖啟賢。
隨後她伸出手輕輕拍著敖啟賢,像是在哄他睡覺,“爹,好好睡吧.蓁蓁給爹唱搖籃曲。”
月兒明,風兒靜
樹葉兒遮窗欞
蛐蛐兒,叫錚錚
好比那琴弦聲
琴聲兒輕,調兒動聽
月兒那個明,風兒那個靜
騎上那個月兒
跨上那個星星
夏蓁蓁空靈的聲音回蕩在寢殿裡,彌留之際,有著兒女的陪伴,敖啟賢走得並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