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後,新帝登基。
程肖雅哄著孩子:“來,皇上,您拿著這個棉花糖,待會兒就坐在龍椅上不要動哦。”
司徒白:“知道了知道了,你當朕是傻子麽?”
程肖雅:“……”
張禮士:“新帝登基大典,現在開始!”
眾臣:“吾皇萬歲萬歲萬萬!”
司徒白:“平身。”
“謝皇上!”
接著,都是馬嵬在主持接下來的大典流程,根本沒有人在認真聽。
台下議論紛紛。
“才三歲就當皇帝,福氣呀。”
“福氣什麽,一出生爹娘就沒了,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這可不敢亂說。”
“不過,這太后命可是真好,年紀輕輕就做了太后享清福了,免去了多少后宮的明爭暗鬥,這可真是人生贏家啊。”
“誰說不是呢,還得是程家人得勢。”
“這天下啊,說不好就要落到程家人手裡。”
“不能吧,程將軍兢兢業業,一心為先皇平定邊關戰亂,從來沒有二心啊。”
“這可說不定,這人心啊,是會變的。”
這時候,小皇帝突然咳嗽了兩聲。
稚嫩的聲音響起:“張大人、齊大人,你們倆在那說什麽呢?”
兩位大人連忙跪下,叩首道:“微臣不敢亂說話,一定是皇帝您,聽錯了。”
司徒白跳下龍椅,將雙臂抱在胸前,頗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是麽?旁人說好話我聽不見,可若有人說朕的壞話,百米之外朕都聽得見。”司徒白氣勢洶洶,可旁人都當他說笑了,一個三歲小孩,話都說不利索,就算他能聽到旁人說壞話,他能聽懂麽?
於是,登基大典也進行不下去,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笑聲。
司徒白:“哼,程將軍可在?”
程年:“臣在!”
程年可不似旁人,就算皇帝是個三歲小孩,他也一樣戰戰兢兢,絲毫不敢怠慢。
司徒白:“剛才那兩位大人說,程將軍有謀權篡位的打算,可有此事?”
程年大驚失色:“不敢不敢,臣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司徒白走過來拍拍程年的肩膀,安慰道:“程將軍別怕,不是朕汙蔑你,是剛才那兩位大人汙蔑你,朕這就將他們就地正法,叫他們再乾信口雌黃!”
這下,大家再也笑不出來了。
張大人和齊大人更是欲哭無淚,跪地求饒:“微臣錯了,微臣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了微臣這一次吧。”
聞言,眾人大驚,這還真能聽得見?
於是,宮中人人自危,再也沒有人敢在背後議論朝政和后宮事。
不過,司徒白早就在眾人的閑言碎語中將前朝的事聽的差不多了。
很長時間裡,宮裡的日子是這樣的。
司徒白:“母后,攝政王大人說你壞話!”
程肖雅追著馬嵬,用笤帚打。
司徒白:“攝政王大人,母后說你是小白臉!”
馬嵬禦劍飛行,猛地出現在程肖雅面前,把她嚇一跳。
司徒白:“嘿嘿嘿,打起來,打起來。”
兩個人被一個小孩折騰的團團轉,追來追去,累的氣喘籲籲。
程肖雅:“不打了不打了,馬大人,哀家覺得,咱們有必要討論一下皇帝的教育問題,這孩子,打小就不學好啊。”
馬嵬:“你這麽年輕,自稱哀家,本王還有點不習慣。”
程肖雅:“害,罷了罷了,我也不習慣,我還是想回村當我的縣令。”
司徒白突然出現,紅著眼睛:“母后你要走嗎?是不是孩兒不乖?”
程肖雅一秒心軟:“不走不走,說著玩呢,我逗他呢。”
司徒白又笑了,蹦蹦跳跳地跑開。
程肖雅感歎:“要說,這皇上又不是沒有叔叔,怎麽輪得到你當攝政王?”
馬嵬:“你忘啦?咱們王爺,腦子不好使。”
正巧王勉路過,司徒白追著他喊:“叔叔叔叔,攝政王說你是傻子。”
王勉雖然腦子不靈光,可好賴話總能聽得出來,於是脫下一隻鞋子追著馬嵬就要打。馬嵬剛坐下歇一會兒,又得跑。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再也不說了。”
趕走了馬嵬,司徒白得意地靠在程肖雅身邊,衝著她開心地笑。
程肖雅摸摸他的小腦袋瓜:“小皇帝,你怎麽這麽聰明?”
司徒白:“隨我娘。”
程肖雅驚訝:“你娘聰明,你怎麽知道的?”
畢竟,先皇后生了小白不久之後便駕鶴西去,小白甚至都沒有見過她。
可是司徒白卻篤定地說:“我娘親口說的,我聽見了。”
程肖雅不信,就問:“那時候你多大?”
司徒白想了想,小腦袋一歪,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天。”
“真神了。”程肖雅被雷得不輕,這小孩怕不是個神通吧,剛出生就有記憶,還能聽見百米之外的聲音,這不科學啊,“那你也記得你爹娘去世的時候?”
司徒白轉悠著大眼睛:“嗯……那我沒見,我看見我爹把我娘接走了,我就跟著張伯伯回宮來了。”
程肖雅看著眼前這個淡定的小孩,好奇地問:“那你和你娘分開了,你不難受?”
司徒白搖頭:“不難受,我知道他們在哪,嘿嘿。”
程肖雅這下來了興趣,難不成這小孩不僅聰明、還能看見旁人看不見的東西?當真不是凡人啊。
“他們在哪?”
司徒白靠近程肖雅,奶聲奶氣地說:“他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有時候能聽見他們說話,但大部分時候聽不見。”
“真的假的?”
“真的。”司徒白篤定的說,“他們倆現在還在一起呢,那裡和咱們這不太一樣,用的東西、穿的衣裳、坐的車,都不一樣。”
程肖雅來了興致,好奇地問:“怎麽個不一樣法?”
司徒白可可愛愛地皺了皺眉頭,撓了撓腦袋,努力回想:“嗯……那裡的人不種田,到處都是叮叮當當的聲音。我爹開了一個中藥鋪,這可是我們家祖傳的營生,一兩甘遂他竟然收人家五百兩銀子,這不是砸咱家招牌嗎?”
程肖雅目瞪口呆:“你確定,他說的是五百兩……銀子?”
司徒白捂住了嘴巴,驚訝地說:“難道是黃金?這也太黑心了!”
程肖雅解釋說:“可能他們那裡比較落後,還沒有流行錢幣呢。如果是物品交換,他收的是五百粒稻谷也不一定。”
司徒白搖頭:“不是稻谷,我從沒聽他們說過。不過,那邊的東西好像還蠻貴的,娘也過得不好。”
說著,司徒白就在地上畫起了圈圈。
程肖雅不解:“你怎麽聽出來的?”
司徒白:“常聽我爹和我娘說,快刷微博,又有大瓜!嗯,他說的微博應該是個種瓜的大盆,為啥這大盆還得刷呀?我娘從前當皇后的時候,肯定不乾這種粗活。”
程肖雅信以為真地點了點頭:“嗯,果然是托生去了窮人家,趕明兒得他們多燒點紙錢。”
小番外:
兩千年之後,某別墅裡。
司徒昊辰:“阿嚏,媳婦兒,你罵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沒啊。”
司徒昊辰揉了揉鼻子,突然猛推我的肩膀:“別鼓搗你那指甲了,快看股票,漲上天了!”
我:“臥槽,這什麽操作?”
司徒昊辰犯愁:“媳婦兒,你說咱家這麽多錢,該怎麽花呀?”
我:“哼,你少開幾家中醫館,標價別那麽離譜,錢自然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