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昊辰終究是沒有放過我。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他病怏怏地,看著沒什麽力氣,我也不敵他的十分之一。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我正赤身裸體蜷縮在被子裡,手腳上的淤青提醒著我昨夜發生了什麽。我氣得發抖,這家夥病成這樣還有心思害人,簡直無可救藥。
冥冥之中我感覺到,這皇宮我也回不去了,也沒臉見王勉。
於是我悄悄走到堂間,看了一眼站在門外清瘦單薄的男人的背影,便把自己關在了耳房裡。之後,準備了一根白綾和一張板凳。
你說我有病吧,我看著壯實;你說我腦子有問題,那我可能只是單純不想活了而已。踏上木板凳的那一刻我算想明白了,這一生,有些人不能招惹,否則會英年早逝。
之後,我便兩眼一閉,踢倒了凳子。
哇,那時我才感覺到,窒息的感覺真難受。它不是疼痛,卻比疼痛更煎熬。十幾秒之後,我已然感到自己已經憋紅了臉,心底也泛起一絲求生的欲望,可惜已經說不出話來。
當我無能無力的時候,更渴望死亡能洗清我的罪孽,殺死自己,也算是償還了淑妃的債。
可惜我沒能成功。
“秋封!”
司徒昊辰回到臥房沒能找到我的人,於是挨個房裡翻找,終於找到了這間從裡面鎖了的耳房。叫了幾聲之後沒有應答,於是便踹開了門,恰巧撞見我掛著晃悠。
“秋封, 你怎麽那麽傻!”
“你死了叫我怎麽活?”
他哭得如同喪偶怨婦,泗涕橫流令人嫌棄不已。聞訊趕來的侍衛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麽。
“王爺,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順變。”一個侍衛鬥膽出言安慰,許是知道司徒昊辰對我的心意。
“住口!”司徒昊辰紅著眼怒罵,一邊大聲喊太醫。
我說不了話,心中卻有一萬句mmp,你丫不是神醫麽,心肺複蘇都不會?
侍衛們見狀,紛紛退了出去,留他一個人守著我。司徒昊辰好像很傷心,該不會是鱷魚的眼淚?他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嘴中念念有詞:“秋封,你快醒過來,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
“你若想要我死,一定要醒過來親手殺了我。”
“是我害的你這樣,秋封,你可千萬不能放過我啊。”
“你救了我一命,我卻這麽對你,我實在不該……”
我緩慢地呼吸著空氣,半晌,艱難地咽下口水,無力地吐槽到:“王爺,你真的好煩。”
他又驚又喜,不知所措地說著:“秋封,秋封,你醒過來了,你沒有死,好,這樣就好,你打我,你想打我對不對,打我吧,好秋封……”
他抓著我的手掌拍打著他的臉,又把我的頭靠在他胸前,如獲至寶一般。
“秋封,你答應我,不要離開好不好?”
“不好。”
“你只要活著就夠了,我看著你活著就已經很滿足了。”
“放屁,你就是饞我身子!”
“嗯,我錯了,你打我吧。”
“以後還敢嗎?”
“敢。”
我翻了個白眼,心想這貨直接氣死我算了。
“秋封,別生氣了嘛。”司徒昊辰撒著嬌,與昨日的強硬又判若兩人。我恍然大悟,這人不會有精分吧?
“別,我不生氣了。”我掙扎著起身,盡量躲著他,“別碰我!”
司徒昊辰想要過來扶我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我意識到自己太凶了,但他有錯在先,我現在還不想理他,於是一人走開。
出門後撞見太醫急急慌慌地趕過來,見我之後大驚失色:“娘娘!您不是已經……”
我笑稱無事,便叫他回去了。
剛巧,從皇城快馬加鞭趕來的送信人到了,說是給我的,叫我不要聲張。我忐忑地打開信件一看,涓秀的筆跡一定出自女人之手,居然不是王勉的書信。
信裡說了一大堆諸如“安好”等噓寒問暖的話,但字裡行間都在按時,王勉派了刺客暗殺我和司徒昊辰,叫我們趕緊跑路。納尼?
這時我又想到,那日的刺客身手不凡,果真是皇上的人麽?
驚詫之余,我還有個疑問,寫這封信的人是誰呢,為什麽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