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辰看到自己把蘇念語壓到身下,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低下了頭。
儼然一副犯錯的模樣。
“夕兒,實在是抱歉。”蘇念語的臉通紅,她跟墨塵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你……”蘇念語你了半天,也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反應過來,可能就會造成大錯。
白逸辰看著蘇念語終是歎了一口氣,曾經蘇念語最喜歡黏著他,現在蘇念語看他宛如一個模生人。
莫不是他主動結交蘇念語,可能她至今也不認識白逸辰。
現在所有人都記起來了,只有蘇念語從來都沒有想起。
白逸辰不知道是蘇念語在裝還是她根本就沒有想起來。
“我先走了。”見蘇念語遲遲沒有說話,白逸辰轉身就走。
而蘇念語想說的話也一句都沒有說出來。
抬起頭,看向白逸辰的背影,她終是歎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白逸辰吻她的時候她就不由自主的配合白逸辰,可是到頭來還怪罪他。
倒是有些冤枉白逸辰。
回想起白逸辰,蘇念語伸出自已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唇上,似是在回味這個吻。
這一夜,蘇念語做了一個極長的夢。
她看不清周圍的一切,這裡所有東西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連聲音所有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蘇念語隻可以憑借衣服分辯出誰是男是女。
至於其他的,一率不知。
夢中,一女子身著藍色的拖地長裙,走起路上倒有幾分迷人。
“王爺,你又騙我。”女子嬌斥道,說完還雙手環抱在一起,轉過身。
蘇念語猜她的臉上肯定是微怒。
那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看向那女子,把她拉入自己的環中,女子先輕輕的推了一下,見沒有推動,乾脆就放棄。
男子低下頭輕吻女子,至於是什麽地方,蘇念語就不清楚了,他們兩個的臉在一起,在蘇念語看來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兮兒,我何時騙過你。”男子終是松開了女子,這個兮兒倒讓蘇念語吃了一驚,在心中默想,她可能又在做以前的夢了。
以前是璃兒這次又來個兮兒,也不知道下回是什麽。
清柔長公主府。
江喻如同往日一般畫畫,自從上次回來以後白阮音就沒有讓他出去。
而他也終日窩在書房畫畫。
畫的全是一樣的場景,一女子站在一棵樹下,不過那女子的相貌並沒有畫出來。
不用猜,就知道那女子是蘇念語。
只是怕白阮音生氣,他才沒有畫臉,就算沒有畫臉,他畫一副,白阮音就撕一副。
這樣,一來一往。
江喻也從未跟她鬧過,今日的畫與他日的不同,眉心有一顆紅點,至於臉上的其他部位依舊沒有畫。
那眉心的紅點似是畫龍點睛之筆,若將她畫全,都快認為她是個真人一版。
江喻才剛剛把筆放下,臉上卻是平日裡少有的笑容。
也只有面對畫時,江喻才可以笑出來。
“撕拉!”一聲,畫又被白阮音撕了,他緊緊握住雙手,下一刻手又松開了。“清柔,你怎麽又到處亂跑了。”
他的聲音十分輕,生怕打擾別人一般。
“我若不來,止不定你又把畫肖想成你的念語。”他們末結婚時,白阮音就知道,江喻喜歡蘇念語。
那個時候她並不在意,甚至還向蘇念語打聽江喻的各種喜好。
他們結婚了,蘇念語就死了。
其間有一段時間,江喻忘記了蘇念語長什麽樣,那一段時間,他們生活的十分開心。
後面,江喻又想起了蘇念語,每日都在畫蘇念語,只不過沒有畫臉而已。
“你不要多想。”
“我怎麽沒多想,上次我親眼看到你在親你自己畫的畫。”此言一出,周圍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就連江喻都嚇意識退了幾步。“我……沒有。”他的辯解都感覺有幾分無力。
“我告訴你,她是我的親王嫂,你在怎麽想也沒用,她也不可能變成你的夫人。”白阮音對一點小事都敏感到了極點。
江喻終是向她歎了一口氣。“公主,早點休息,我還有事要忙。”他又走了,江喻不會跟白阮音爭吵,他只會點頭。
因為江喻知道,他在怎麽吵也沒有用,到了後面他也就隨白阮音怎麽想。
她若怎麽想那就怎樣吧。
江喻聽府內的人說:“宸王妃失憶了。”江喻不知真假,可是聽到蘇念語失憶時,江喻又有些難過。
她若失憶了,那麽前面點點滴滴的事情不全部白費了。
聽完後,江喻感覺頭暈目眩。
現在想想,似乎蘇念語真的是失憶了,不然她與江喻見面時,並沒有向以前一樣喊他的名字,而是喊他公子。
江喻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當初聽蘇念語的話是否正確。
他至今還記得蘇念語對他說了什麽。
“公子不必恐慌,你我本就不識,我是被人派來勸說你的。”那時候,江喻卻不知,坐在他面前的就是蘇念語,“聽聞你的夫人有了你的身孕,我先恭喜你了,可是我卻聽說你在外面有了……”
蘇念語說到這時,停了一下,似乎在找合適的詞。“你去了紅玉樓,我有幸聽說過,那裡的人並不是什麽正經人,我介意公子還是回去與你夫人賠罪可好。我言盡於此,希望有緣下次在見。”
江喻那個時候並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看著蘇念語的背影,卻在那一瞬間,江喻覺得他好眼熟。
他親眼看到蘇念語獨自一人走了,到了一個地方,還四處張望了好久,似乎在等什麽人。
蘇念語等了一會,也沒見那人過來,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那是江喻與蘇念語失憶後唯一的一次見面,這也是江喻在這生存下去的動力。
他有時候真的騙他在也見不到蘇念語,所以才想畫畫,就算以後忘記,他執起筆來畫的肯定是蘇念語。
江喻夜以繼日的畫,可是畫的內容卻讓江喻越來越不滿意。
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可是又感覺什麽都沒少,原本就是這樣。
興王府。
自從上次府醫說白逸興可能活不了多少時日,鍾晚意也就每天期待著白逸興的去世。
從剛開始的期盼到現在的失去信心,誰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麽。
鍾晚意皺著眉頭,看著床上病怏怏的白逸興,她就歎了一口氣,這與太醫說的:“王爺,可能命不久矣。”大不相同。
白逸興現在是吃什麽吐什麽,她也不想給白逸興吃,但她得維持好自己的形象,必須給他喂。
還需要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鍾晚意都有些膩了,對這些把式感到無趣。
“王爺,你怎麽樣了。”鍾晚意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無奈。
白逸興看著鍾晚意,他的眼角終是流下了淚水。
他這一輩子誰都對得起,唯獨對不起的就是鍾晚意。
他欠她的太多,甚至永遠都還不起,白逸興也知道,鍾晚意無事無刻,不在希望著他趕快死。
白逸興死了除了會讓她變成寡婦,好像也沒有其他不利的地方。
鍾晚意看了他一眼,皺了一下眉頭,隨後離去,向門外的人吩咐道:“好生照顧王爺。”
這一夜,鍾晚意才剛剛迷迷糊糊的睡著,就被一陣敲門聲敲醒了。
她隨手披了一件衣服,有些不悅:“何事。”
那報信的小丫鬟卻直接跪了下去:“王妃,王爺快不行了。”她哭的淚眼汪汪的,鍾晚意原本暈暈欲睡,立馬清醒。
向白逸興住的地方趕去,她想見證白逸興死去的模樣想想就令人興奮。
皇宮。
“陛下,興王府來報,說興王快不行了。”白帝聽完,卻愣住了,這與前世不一樣啊。
也不知道是什麽環節出了差錯,白帝故作哀思:“給朕備轎,朕要去興王府。”
白帝對白逸興並沒有兄弟情深的感覺,當初若不是白帝設計,當皇帝的可能就不是他了。
他在好久以前,就聽聞白逸興病重。近年,他又聽聞蘇念語有了奸夫,人贓並獲一起被抓了,已經處死。白帝這一聽,難過了好幾日,如此美人他還沒享受就死了。
近期,又聽聞蘇念語又復活了,甚至傳聞,她有了一個孩子,都已經好幾歲了。
但這事卻遲遲沒有證實,白帝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關於這樣的流言。
蘇念語在與白逸辰成親後的第二天就喝了避子湯,她也不可能再有子嗣。
令白帝不解的是,為什麽有段時間他完全忘記了蘇念語長什麽樣,甚至還感覺越國就沒有這個人。
至到前段時間才突然想起。
宸王府。
“王爺,興王府來報,興王可能快不興了。”白逸辰嚇了一跳,只是直愣愣的站著。
“不可能。”這是白逸辰聽了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反應。
在他看來,皇兄會活很長一段時間,還會長命百歲,因為好人就該有好報啊,他想奪得白帝的皇位只是為了白逸興。
白逸辰的眼角卻流下了流水,他有些呆滯,甚至不知道該乾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