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語突然覺得這個人可能有些不太正常,但她不可能說出口,這樣也太不尊重人了。
“公子,為什麽一直盯著我,莫非我身上有什麽東西。”白逸辰聽蘇念語這麽說,隨後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抱歉。”而後再無其它。
一時之間周圍的氣氛又尷尬到了極點,他們兩個再度無話。
蘇念語神遊天外。
“姑娘,為什麽會問我是宸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蘇念語心裡的想法。
這個問題蘇念語覺得不好回答,又聽白逸辰繼續說道:“在我的記憶裡,我可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姑娘想嫁給宸王。”
蘇念語看了他一眼,十分無語,她自己都不知道前面為什麽會嫁給宸王。
所有記憶她都沒有,但她有記憶了卻被人告知她已經結婚,論誰都不可能接受。
至於她問宸王單獨是好奇而已,她一個平民還可以嫁給宸王。
蘇念語怎麽樣都不可能相信,一般皇室的人娶親都是於自已門當戶對的人,亦或是於自已有用的人。
“早就聽聞宸王殿下俊美無雙,公子也是如此,就像這樣好奇而已。”
白逸辰聽了蘇念語的話,他知道蘇念語在說假話。
“若宸王知姑娘如此讚譽,定會十分開心的。”
蘇念語只能笑笑,不說話。
她跟宸王一點也不熟悉,還會讚譽他,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雖然洛南書告訴她,宸王是她的夫君,但是蘇念語並不想承認這件事,卻又想知道宸王長什麽樣。
他再這麽說也是她曾經的夫君,好奇,也是人之常情。
“姑娘,是什麽地方的人。”
蘇念語原本想說夏國,但想到他們並不太熟,猶豫片刻:“我忘了。”
白逸辰看著她,眼眸下垂,他的語氣有些失落:“原來你忘了啊!”
蘇念語聽這語氣,就覺得不對勁,他們並不熟吧。“那姑娘可記得什麽。”
白逸辰眼眸微抬,滿帶希翼的看著蘇念語,蘇念語連忙轉過身,這個人好生奇怪。
“我除了知道姓名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他的語氣有些失落,“那姑娘身上可有銀兩。”
被他這一問,蘇念語更懵了,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向她借銀兩。
虧他還是宸王身邊的人,身上連錢都沒有,這個人得多窮。
“有。”
“那就好,若姑娘不夠可以向我要。”
蘇念語心中默想: 這人,怎麽回事,他們無親無故。
“我與公子無親無故,就不必了。”
“看來是我失禮了。”
蘇念語在心中默默點了個頭,何止是失禮,都快變成無禮了。
蘇念語對他心裡的害怕消失了,轉而變成了猜疑。
她覺得這個人好生奇怪,感覺如果沒有聽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的語氣就會十分失落。
蘇念語心想:或許是我猜錯,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語氣,從來都沒有變過。
“姑娘,如果有個人殺了你最親的人你會怎麽樣。”
突如其來的問題,蘇念語愣了一下,好像她對自己最親的人沒有多大的印象。
過了許久,蘇念語也沒有說話,白逸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見蘇念語沒有說話,開囗道:“是我無禮了。”
“我只是對自己最親的人沒有印象,你若問我,我一時還答不上來。”
白逸辰這一路都在問問題,蘇念語很想讓他不要說了。
這是蘇念語第一次覺得,去客棧路途的遙遠,她覺得她走了一個世紀,都沒有走到。
蘇念語很想對白逸辰說一句話:“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問了。"
在問下去,蘇念語都覺得他另有所圖。
“姑……”
白逸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念語打斷,許是被問煩了,蘇念語有些不悅:“何事?”
刹那間白逸辰有片刻的失神,他有些懷念曾經的日子了。
蘇念語有時也會抱著他撒嬌,或者會因為一些小事吃醋。
可是現在的蘇念語並不會這樣,因為他們"並不熟"。
“無事。”
蘇念語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沒事還叫她,這不是閑的嗎?
她看向四周,內心有些欣喜,終於要到了,她再也不用忍受他的折磨了。
蘇念語突然好後悔,剛才為什麽要同意“憶瑾"送她,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如果白逸辰不在她身邊,她在外面別提有多開心了。
“姑娘,最近城中沒有少女遭央,但還是希望姑娘一個人住,小心一些。”
蘇念語不害怕采花賊,因為會有人保護她,只是那個人,蘇念語覺得他好陌生。
也不知道曾經的墨塵去什麽地方了,她隻知這個墨塵,她不喜歡。
她喜歡的是對她溫文爾雅的人,而不是做什麽事總覺得他有什麽預謀。
蘇念語不喜歡這種感覺。
“多謝公子提醒。”
他們再次無話可說,畢竟才見了幾面,對方的一切她都不熟悉。
當蘇念語當次抬起頭來。“多謝公子,我已經到了。”
還不等白逸辰說話,蘇念語就走了。
他獨自一人站在客棧門口,小聲低喃:“兮兒,希望我們可以下一次再見。”
白逸辰看了一眼蘇念語住的客棧——鴻運客棧。
他聽都沒聽說過,不過也沒關系。
白逸辰想讓蘇念語重新喜歡上他,以前的事不記得也罷,他們重新開始。
蘇念語回到客房,正悠閑地喝水,卻見夕顏來了。
她看了夕顏一眼,而後喝了一口水。
夕顏也知道,上次的采花賊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上次的事,實在是抱歉。”夕顏在為鈴鐺的事而道歉。
那個鈴鐺一點用也沒有,還不如沒有。
“我又沒生氣。”蘇念語毫不在意的說道,可是夕顏卻不怎麽想了。
她越想就越覺得是自己對不起蘇念語。
還好墨塵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白逸辰回到府,太陽都已經下山了,回到王府他一點動力也沒有。
白逸辰突然覺得自己可能變了,如今的他會為了一件小事而憂傷好久。
他真的有了自己的短板,他苦笑,如果當初蘇念語沒有來,那麽這一切會不會與現在截然相反,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他再怎麽後費,時間也不可能回到曾經。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曾經,這個世上就沒有讓自己後悔的事了。
如今的白逸辰很後悔娶了蘇念語,如果當初他嚴詞拒絕就好了,而是什麽話也不說,只是點了點頭。
“王爺,該用膳。”世風的聲音,打斷了白逸辰的思路。
他最近越來越喜歡想事情,這一想就更加的憂愁。
他低下頭,手中的書卻沒有翻一頁。“今天就不用膳了。”
世風點了點頭,王爺都怎麽說了,他還能說什麽。
楚葉突然過來:“啟稟王爺,興王爺病倒了。”
這一聽,白逸辰連忙站了起來。“準轎。”
他對不起白逸興,如果不是他,白逸興的腿根本就不會廢掉。
來到興王府,只見每一個太醫,看完後都一臉憂愁。
都是一樣的結果:“興王爺,可能活不長了。”
白逸辰愣住了,不是上次剛救好嗎,怎麽這次又出意外了。
鍾晚意拿出繡怕假意垂淚,手中卻暗喜,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要死了。
反正鍾晚意是開心的,讓她唯一不開心的事,她還要裝幾天。
她都忍了這麽久了,還差這幾天。
鍾晚意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白逸興,不知為什麽,她的心並沒有放松下來反而還有些警惕。
蘇念語與夕顏兩人再次合好。
她們兩個是屬於分分合合,不過,沒過幾天就合好。
“樹爺爺想在怎麽樣。”
“爺爺挺好的。”
蘇念語垂下眼眸:“我想回去了。"
夕顏突然說了一句:“時機未到。”
這句話讓蘇念語有些糊塗了。“什麽時機。”
夕顏搖了搖頭,卻再也沒有說什麽,蘇念語正想追問,夕顏已經不見了蹤影。
蘇念語歎了一口氣,她覺得許有人都在籌劃一件事情,卻在暗中隱瞞她。
這個事情依蘇念語看來,絕對不簡單,可能還有些恐怖。
一想到這,蘇念語就更愁了。
她討厭這種感覺。
如今的墨塵和洛南書看著她,仿佛在看戲般。
嘴角總會流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是許多次,她每次想問,但他們從來都沒有給過她機會。
她不知道什麽時機未到。
可能是因為她離開了將軍府,讓他們不得不改變計劃。
這是蘇念語唯一的想法。
她有時候又覺得,自己猜錯了。可是他們的行為卻讓她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
越想她的心就越亂。
蘇念語趴在桌子上,她第一次覺得原來還會有這麽憂愁的事。
曾經的她,總是認為什麽都是小事。
相在想想,她真的太天真了,如果什麽都是小事,為什麽洛南書給她說以前的事。
她卻存遲疑的態度。
她總覺得洛南書在隱瞞著什麽,蘇念語歎了一口氣。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蘇念語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