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燦的第一瓶美顏修複霜賣給了杜夫人,並且經由杜夫人的口中傳了給了京都裡的貴夫人們。美顏修複霜就這樣賣了出去,紅了起來。這也是柳雲燦自己沒想到的。
當然這都是後話。
再說,柳府的喬遷之喜宴席。
雖然,人少但也算熱鬧。
安東伯府的孫夫人沒有去,晚間,聽柳雲歌說康王也去,內心懊悔不已。
本來能借此巴結康王,她就這樣硬生生的錯過了。
她自己安慰自己,她一個伯夫人去他們柳家不合適。這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就該去啊!
帖子都給了。
伯夫人懊悔得心窩疼。
杜元宇去了,他卻發現,一位稱為周公子的男子喜歡柳雲燦。而這位周公子,身旁伺候著的白面無須、聲音尖細的明明就太監。周公子,周?
柳小姐?
難道這位是大周的二皇子,康王?
杜元宇懵懵的吃完了宴席,臨走之前又看了兩眼柳雲燦,心情複雜的離開了。
……
新院子,嚴氏很喜歡,這院子比原先在京都的院子還要大,還要精致。
柳雲燦把最好的一間留給了她。
她心裡發誓以後,一定對她好。
柳雲燦其實也沒有那麽高尚,她只是選了她選的院子。
她喜歡安靜,又喜歡藥草,所以,她選的是靠後花園的一個小院子,夏有涼風,冬可觀雪。很合她意,
說到下雪,這不就下雪了。
“小姐,下雪了。”
綠芽一打開窗戶就驚叫起來。
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像給大地鋪上了一層棉被。落光葉子的樹上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
柳嬤嬤進了屋,看著窗戶旁的綠芽,責備道:“還不趕緊把窗戶關小點,小心寒風吹著了小姐。”
“是。”綠芽委屈的掩起半邊窗戶。
嬤嬤一扭頭卻看見柳雲燦正在穿衣裳,趕緊上前,邊伺候柳雲燦穿衣,邊責備綠芽:“光顧著看雪,也不知道伺候小姐穿衣。”
綠芽嚇得臉發白,趕緊的過來伺候。她哪裡想到小姐自己起來了。
柳雲燦笑著理理衣袖,寬慰道:“嬤嬤,沒事,我能自己穿衣。”
“你呀!就是性子好,把他們寵得沒規矩了。”
綠芽不敢吱聲,隻一個勁的做事。柳雲燦朝她眨眨眼。綠芽偷偷的笑了起來,又轉頭看向外面的雪。她好像去外面堆個雪人。
柳雲燦看了眼板著臉的柳嬤嬤,也不敢此時讓綠芽出去玩雪。
“小紫怎麽樣?有沒有凍壞?”眼睛瞄到院子裡的桂花樹,突然想起了小紫。
一夜了,小紫不會被凍壞了吧?
綠芽忙跑到走廊上對著小紫的往常的落腳點——桂花樹,高聲喊道:“小紫!”
“啾啾!”
小紫,從廊下的另一頭飛了過來。翅膀帶起的一陣風刮起了院子裡的雪,整個院子像有滿天白色的蝴蝶在迎風飄舞,晶瑩剔透,紛紛揚揚。
綠芽捂住了眼,朝裡喊道:“小紫還好好的,精神著呢!”它精神著呢,搞得滿走廊都是雪,他們的活又多了一件。
“哦!”聽到小紫沒有事,她放下心裡。
柳嬤嬤給她梳頭髮,綠芽趕緊的端來熱水盆。
外面傳來清脆的掃雪聲,腳踩著雪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特別的悅耳!
柳雲燦都想去玩一玩。
早膳端了上來,雞絲面,小籠包,麻薯餅,三樣小鹹菜。
正吃著面,嚴氏的丫鬟就過來傳話,讓她不要出門了,天太冷。並且囑咐她,不可玩雪,小心受涼。
柳雲燦看著滿庭院的雪,她心有不甘。
她看到立在廊下發呆的小紫,有學有樣的囑咐道:“小紫,今天外面下雪了,你不可以出去知道嗎?外面又冷又危險。”
“啾啾!”小紫翻了個白眼:外面一點也不冷也不危險。
“聽話!”柳雲燦拍拍小紫的頭。
小紫屈服了:“啾啾!”好吧!看你擔心的樣子,就聽你一回吧!這個天,外面也少有動物。
小紫乖乖的在廊下啄著小葉黃楊的葉子。
柳雲燦搖搖頭,看來一株小葉黃楊要葬送在小紫的嘴裡了。
小葉黃楊沒葬送在小紫嘴裡,柳府周邊的麻雀卻是葬送在他嘴裡了。
這天之後,柳府四周百米以內無麻雀,喜鵲、灰雀,斑鳩、鴿子等等鳥類。以至於,送信的鴿子都另外開辟了新航線,隻為避開小紫。
用過膳後,柳雲燦批準了他們幾個小丫鬟出去玩雪,規定了最多只能玩半個時辰。
雖然,時間短,不過,他們依然很高興。
個個跑得比兔子都快,玩起雪來,柳雲燦眼饞的只在廊下,捏了個小小的小紫。
小紫高興壞了,嘴一啄,整個就散了,小紫愣愣是看著它化為了水,隨後,小心的瞅著柳雲燦,它好像把主人的喜愛的東西弄壞了。
“你真調皮!”柳雲燦哭笑不得的輕輕揪揪小紫的羽毛。
“啾啾!”你再做一個,再做一個,我就不啄了。
“手都凍僵了,還在呢?!”柳雲燦點點小紫的頭,在柳嬤嬤的關切催促的眼神裡回了屋。
雪還沒掃乾淨,出去不能出去,玩也不能玩,藥也煉不了!
回到屋裡的柳雲燦想了想吩咐道:“去把劉掌櫃請來。還有羅先生。”
“是。”
劉掌櫃雖然住得遠,卻來得快些,“小姐!”
“坐!”
劉掌櫃推辭了兩次,才坐了下來。
“藥都還好吧!夠嗎?”
藥的事,劉掌櫃了如指掌,畢竟,他就做的這份工作。
他立馬回答道:“早上我去看過了。門和窗戶都關好了,沒有雪進來、藥材和成藥都好好的,沒有受損。藥材夠用。因為是冬天,所以藥材原先就收購得比較足,預算是能用到來年開了春,到三月份的,如今,無暇玉露賣得比較火,大概只能到堅持到二月。這兩天,我再派到各藥鋪進一些,另外再派人去收藥材。應該不會脫檔。”
正是劉掌櫃如此細心周道,柳雲燦才重用他,讓他來到了京都。劉掌櫃也一直沒有辜負她的期望。把藥鋪管理得很好,幾乎不用她操心。
“嗯!劉掌櫃辛苦了。”
“這是在下的份內事,小姐太客氣。”劉掌櫃不托大很本分。
“我就找你問問藥材的事,沒有其他的事,您去忙吧!”柳雲燦端了茶。
“是。那在下就先走了。”
劉掌櫃出門,羅瞎子進了門。可真謂之巧。
“坐!”柳雲燦指指椅子。
羅瞎子無二話的挑了個下首的位置坐下來,旱煙袋剛拿起想裝藥,瞥見柳雲燦,又放下了。煙癮改不了啊!
羅瞎子沒等柳雲燦問就直接問道:“小姐是擔心收留的那些流民?”
柳雲燦詫異的看了一眼羅瞎子,他怎麽知道她擔心流民?他那像瞎了的眼,不會能看到他人腦子裡想什麽吧?
“羅先生會讀心術?”柳雲燦好奇的問道。
“這個老夫真不會。”羅瞎子倒不誇大,不會就說不會。讀心術他不會,但他會看相,有腦袋,會想啊!
這大雪天的當然是擔心那些才安置下來沒多久的流民。像他成日沒事,能騙吃騙喝的哪裡要擔心。
柳雲燦訕笑,她想岔了,“哦。,我還以為您會讀心術呢,知道我心裡想什麽。既然先生知道,還煩請您去看看,有什麽問題你來回稟我,我來解決。你看看他們之中誰能夠做管事,給我長個眼,快到年底了,許多事忙不開。老何又去了。”
羅瞎子想都沒想的推介到:“小姐路上收留的那一老一少,您就可以用。”
路上收留的一老一少?
想到老者花白了胡子,小的才懵懵懂懂,柳雲燦有點遲疑。
柳雲燦也沒藏著,直接把心裡想的說出來:“可,老者似乎老了些,小孫子又太小了。”
羅瞎子老神在在的敲著旱煙杆,說道:“老了好,老的明事理,小的也好,小的好調教。”
“呵呵!”柳雲擦笑起來。
“照你這麽說,找誰都成,年輕的有乾勁,中年的有眼力,老的活的通透。男的有把力氣,女子善良又細心。”
羅瞎子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小姐這麽想就對了。用人自然取其所長,若能做到用人能發揮一個人的所長,那麽你就是一個成功的上位者。”
上位者?
柳雲燦若有所思的看著羅瞎子。
羅瞎子不再說話,掏出旱煙,裝進旱煙杆裡,也不點,就這樣拿著。
柳雲燦想了想,“就用老者與他的孫子。你讓他們下午過來。”
“好。”
“下雪了,你去看看,他們缺什麽不?吃的和穿的這兩樣最要緊,看看他們缺不缺?不能再讓他們流離失所。”
“嗯!”
羅瞎子哼著小曲,高興的離開後院。
……
“小姐,康王令人送來一車毛皮。”
綠芽興奮的跑進來回稟,那手上的雪球都忘記扔掉,屋子滴得到處是水。
綠芽又遭柳嬤嬤一記白眼,綠芽趕緊的扔了手上的雪球。
柳雲燦不甚在意,笑著問:“康王府的人呢?”
“在外院,冬晚陪著。要請他過來嗎?”
柳雲燦點點頭,“嗯!”她也有東西送給他呢!正巧,他送了東西來,她不用特地去見他了。
想到不用見他松了口氣,她怕他眼中的深情。
可是,想到她沒見到他,她心裡又蠢蠢欲動,似乎催促著她去見一見。
這是所謂的相思嗎?
柳雲燦紅著脖子搖搖頭。
翠香不解的看著柳雲燦,小姐怎麽就臉紅了呢?還一個人在那搖頭。小姐在想什麽?
翠香可不敢問。
康王府來的是位公公,跟著杜公公後面露過幾次臉,也算是認識,
房公公躬身道:“奴才拜見柳小姐!”
“起來吧!我做了一份糕點,煩你帶回去給康王,還有這是一瓶藥,洗腳時,讓康王滴三四滴。”
“是。”
“綠芽送公公出門。”
“是。”
房公公帶著柳雲燦的東西出了門。
柳雲燦揪著衣角,心裡忐忑,也不知道,周公子收到了東西會是什麽樣。他會笑我嗎?
……
“老爺,老爺,成了,成了。”
“什麽成了?”
剛下值的杜老爺莫名其妙的望著激動萬分的杜夫人,自己伸手解開領口的系帶,脫下大氅,丫鬟忙伸手接過去撣掉大氅上的殘血,才把衣裳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