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簫與柳雲燦安全離開了獅子山。
回去後,柳雲燦立即把那根枝條插到花盆裡的土裡,並澆了一口神仙水,要不是嬤嬤攔著,柳雲燦能倒掉一半。剩下的神仙水,崔嬤嬤楞是看著柳雲燦,讓她喝了。
“雖說,先開花,後結果。不過,第一胎得男,還是挺好的,最起碼心底能松口氣,不用再愁傳宗接代的事了。您說對不對?”
崔嬤嬤是母親給柳雲燦的,怕她有不懂的,嬤嬤可以提個醒。
柳雲燦自然是知道嬤嬤是為了她好,想著好不容易得來的,王爺還斷了一條腿,就把神仙水給喝了。
柳雲燦喝完了神仙水,綠梅不解的問道:“王妃還沒懷上了,喝這神仙水有用嗎?不用等王妃懷上了再喝嗎?”
剛擦完嘴的柳雲燦與正收著碗的嚴嬤嬤都愣住了。
對啊?
神仙水到底什麽時候喝?
嚴嬤嬤看看不喝乾淨的碗,突然希望碗裡還留一點。可惜,都喝完了。
嚴嬤嬤與柳雲燦對視一眼。
“咳咳!”柳雲燦咳嗽一聲,收回目光,理所當然的說道:“既然是神仙水,喝了肯定有用的。神仙嘛!自然什麽都算到了,不用我們這些凡人來愁。”
嚴嬤嬤忙附和:“對,對,小姐最聰明了。”
“哦!小姐說得好有道理。”綠梅傻乎乎的誇讚道。
柳雲燦掩飾她的尷尬說道:“王爺的藥熬好了嗎?熬好了給王爺端過去,讓王爺乘熱喝了。”
“我這就去。”嬤嬤端著碗忙出了屋,眼神裡閃過擔憂的神色。剛剛王妃的話是安慰她的吧!
哎!人老了,考慮不周。嚴嬤嬤打起精神,心裡告訴自己,可不能再出錯了。
周子簫摔斷了腿,因為看病,買藥,便決定在驛站休息一日。
當天,周子簫腿摔斷的消息就傳了出去,連同他無條件收留人的命令一起傳到了京都。
大皇子在宮中嘲諷道:“二弟還真是心大,都被貶到那個窮酸地了,他還有心思去遊玩。去廟裡燒香,他莫不是祈禱讓菩薩保佑他回來?這個菩薩可不管,這個事歸皇帝管。呵呵!父皇才不會讓他回京都的。”
回稟的人忙解釋道:“聽說,康王是去求子的。”
“求子?”
大皇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
求子,哼!求就能求到。
他還沒有兒子呢!他也想,他也求了,不還是沒有。
他個癆病鬼!哪裡會有子嗣。
皇孫還得他來。
大皇子抬腳就往外走,邊走邊命令道:“今晚息在王妃那裡。”
晚上,大皇子去了王妃殿中,一夜勤奮自是不必說了。
三皇子在宮中輕笑:“腿斷了?他就是那倒霉鬼,病不離身。他要收留人,呵呵!呵呵!去大澤的人,不是土匪就是強盜,好好的人,誰想去大澤,莫不是瘋了?他呀,懂個屁。想人也不是這樣想的。”
一旁伺候的女子,手撫上胸膛,媚眼如絲的問道:“那爺是怎樣想人的?”
“爺還需要想人嗎?”大皇子摟住小蠻腰,一把把李才人帶進他的懷裡,嘴親了上去,惹得李才人“咯咯”的笑起來。
春宵夜短,說的就是三皇子。
皇宮的皇帝亦嗤笑一聲,沒有管,隻讓侍衛繼續盯著康王。
……
周子簫腿斷了,只能窩在車子裡,他天天看著他看不厭的柳雲燦,逗得柳雲燦天天給他換藥,虐得他哇哇叫。周子簫的腿在柳雲燦的照顧下漸漸的好了起來。
腿還沒全好,他就開始不安分了。
他望著不遠出的城門,開心的說道:“快到潼州了,遠古不周山就在此地,共工怒觸不周山,導致,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既然咱們經過此處不防去看看,不周山現在是何樣?”
“不可。”
“不可。”
柳雲燦與羅瞎子異口同聲表示反對。
周子簫翻了白眼,他們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嗎?
羅瞎子說道:“不可,王爺最好繞過潼州直奔烏爾。”
周子簫表示不理解:“為什麽?從潼州走不是最近嗎?”
羅瞎子解釋道:“不周山乃聖山,王爺有龍的血脈,王爺最好還是不要輕易靠近不周山。繞著走最穩妥。”
不周山變數太多。
周子簫不明白羅瞎子為何如此反對:“不周山怎麽了?不是早就倒了,隻留一點遺跡與傳言。”
羅瞎子繼續解釋道:“雖然,不周山倒了,隻留了遺跡與傳言,但,不周山的根還在那裡。咱們得敬畏。再者,不周山遺跡附近,聽聞有濃鬱的瘴氣,人容易迷失在那裡。找不到出路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那瘴氣有毒,能要人性命。”
羅瞎子說完又加了一句。“若有人想要您性命,那裡將是最好的地點。”
柳雲燦點點頭。不周山的傳說她在夢中聽說過。昨日更是做了一夢,讓她繞道而行。
柳雲燦雖然不知道她為何會做這樣的夢,但,她知道,夢中的一切,對她很重要。
近跟性命來說,當然性命重要。
周子簫立馬就同意了羅瞎子的建議,好奇跟性命來說,當然性命重要。
他立即吩咐道:“那就繞過潼州去烏爾。”
“是。”
羅瞎子沒說的是,他算出,柳雲燦不能往正西去,正西正是潼州,所以,他們得繞一繞。其實也不是他算出來的,而是,隱約中有什麽在阻止他往西去。
……
康王的人馬繞過了潼州去了烏爾,從烏爾進入了香驪,過了香驪就是大澤,可是,從香驪到大澤要翻越不乾山。
大澤人口為什麽那麽少,地廣物希,蠻夷來犯是其一,其二,大澤要往南去,那就必須要翻越幾乎終年積雪的不乾山。當然還有一條沒有路的路,那就是過一大片沼澤。
《大荒北經》中寫道:大荒之中,,有大澤方千裡,群鳥所解。
方千裡可能有點誇張,可是百裡應該還是有的。不管是方千裡,還是方百裡,那都是一個何其遼闊的一個沼澤。誰能從那裡過呢?除了鳥。別無它物。
“你看看,想要買什麽就買。”周子簫牽著柳雲燦的手陪著她慢慢的逛著集市。
香驪鎮已經很偏遠了,集市上並沒有什麽好的物品,賣得最多的就是一些田地裡的蔬菜,吃食。布料店只有兩家,兩家店裡都沒有上好的絲綢,更別說提花的錦緞,像什麽蜀錦、宋錦、雲錦,什麽的。
這些東西,周子簫根本看不上眼,他也就是待在車裡太無聊了,才願意逛一逛。
羅瞎子津津有味的跟在周子簫與柳雲燦身後逛著香驪的集市。集市不大,也就兩條百米遠的街道。在他看來,集市上還是有些好東西的。
羅瞎子看中一個龜殼一樣的東西,花錢買了下來,摩挲了好幾下才放進懷中。
他看著前面小夫妻兩人,東看看,西看看,什麽也沒有買,不由得提醒道。
“這裡是最後一個集市了,過了香驪就是不乾山,過了不乾山,就到大澤了,大澤那裡可就沒有這上好的絲綢,上佳的香料,恐怕連鹽都稀缺呢。”
周子簫不肖道:“那些絲綢也叫上好,還有這香料,多衝鼻啊!”
周子簫拿起一把香,嗅了嗅又放下。
店小二正準備罵兩句,看著他們穿著華衣錦服,頭戴珠環,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宜人香味,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他店裡的香好像是有些衝鼻。
柳雲燦拿起聞了聞,隨意道:“此香香附用量有點多,所以,香味濃鬱了些。”
“夫人懂製香?”掌櫃的突然從櫃台後面走出來,吃驚的問道。
柳雲燦施了一禮,謙虛道:“懂一點。獻醜了。”
掌櫃的一點不介意,他解釋道:“我們店裡的香都是東家自己製作的,東家也覺得此香有點缺陷。製香的藥方改了幾次,卻都改不好。”
柳雲燦拿起來又細細的聞了聞,說道:“哦!我也不太懂,我覺得,這香附可以少一半,當歸的藥味太濃鬱,如果做安神香,那就算我沒說,如果不是,就不要加當歸了。改加一份零香草,味道應該要好聞些。”
話落,一位年輕男子從門口走了進來,來到柳雲燦身前,抱拳道謝:“多謝小姐,哦!不好意思,是多謝夫人賜教。”
柳雲燦回了一禮:“不敢當。”
男子熱情道:“在下姓方,夫人貴姓?”
柳雲燦道:“我姓柳,您……”
周子簫搶過話,說道:“方公子,她是我夫人,你稱呼她周夫人便是。”
柳雲燦斜看著周子簫,抿著笑,也不反駁。
周子簫挺了挺身子,神色正經,沒看出一點尷尬。
方公子看著眼神交流著,打著小暗號的兩個人,笑著說道:“周夫人,會製香?”
柳雲燦道:“懂一點點,但,未曾製過香。”
未曾製過香?未曾製過香,哪裡會知道他製的香料裡有哪些配料。
能聞一聞就知道香的配料的,一定是熟練的製香師。
方公子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方公子不追問,隻道:“等在下煉製出來周夫人說的香,一定親自送把香給夫人。”
柳雲燦很喜歡方公子的爽朗,她誠懇的說道:“不必了。我們將要去大澤。有緣再會!”
周子簫立馬抱拳,道:“告辭!”
方公子不舍,卻只能說道:“您慢走!”他不能影響了他們夫妻的關系。很明顯,周公子很在意周夫人。
周子簫拉著柳雲燦出了鎮上的唯一香鋪。
“大澤?!”方公子望著柳雲燦的背影呢喃,“大澤可不是一個好地方。他們去大澤做什麽?”
“定是有要事吧!”方公子自言自語道。
掌櫃也覺得遺憾,怎麽去大澤了,這再見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了。那不乾山可不好過啊!
方公子收回視線,吩咐道:“他們再來,你通知我。”
“是。公子。”
……
柳雲燦被周子簫拉出了香鋪卻也沒有生氣,倒是笑話了周子簫好一陣。
周子簫一點都不在意柳雲燦的笑話他。
只要,雲燦一心只有他,怎麽都好!都值得!
兩人兩手空空的逛街,逛完街依舊兩手空空,他們一樣東西都沒有買。
周子簫看著空著手的柳雲燦,撓撓頭,定是他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所以,雲燦才一樣東西都沒有買。
他不好意思的問道:“你不買點東西?”街總不能白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