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著很多的事情要辦,還有著很多的奏折要批閱,還有著很多下臣和自己的文書往來是要回信的。
要想當好一個統治者,哪能是說說就能夠做到的事情,真的要當一個好的,哪怕不是君王,只是君王手底下的一個皇子也是必須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的,人上人可不是那麽的好當的,表面上榮光的很,實際上背地裡受了多少的苦楚是只有本人才能夠知道的。
就譬如說現在長夜漫漫,別的人都在憨憨熟睡,就他還得在這會兒依舊孜孜不倦地批改著這些東西,就算是那些科舉的應考生,都沒有他這麽的忙碌。
無奈無奈,有些人生下來有著這樣的本領,就注定是要擔負起來一定的責任的,他既然有著這樣的本事,有著這樣的地位,那就有必要要做出來一些對大雲國有貢獻的事情。
這是他的任務,也是他的職責,也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身處其位謀其職,這是他明白的事情。
長夜漫漫,注定有幾個人是失眠。
第二天曲華裳可是醒了一個大早,因為昨天晚上睡覺睡著的感覺還挺好,睡得還蠻香,所以醒的也就早了。
一睜眼的時候先是看見了一張陌生的床,然後是特別陌生的一個床的帷幔。
這更像是一張…男人的床。
曲華裳蹭的一下做起來,後之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裡。
原來是在宇文拓的屋子裡啊。
既然是在宇文拓的屋子裡,那就沒事了。
宇文拓是一個正人君子,想必是不會出什麽小花招的,再加上就算是出了什麽事,當然也沒關系,兩個人名正言順,只不過是差個結親一事而已,除了這些親儀式該有的儀式可全都有了,皇帝賜婚是能有幾個人享受這樣的待遇?
曲華裳伸了一個懶腰下床,一眼就看見睡在旁邊床榻上的宇文拓。
宇文拓的屋子裡很大,不僅僅有床,還有床榻,只不過床當然是比床榻要舒服一些的,宇文拓把舒服的讓給了自己,至於他本人則是去了不舒服的地方。
這男人總是能夠在不知不覺之間給人感動。
曲華裳本來打算過去叫醒宇文拓的,但是剛剛他穿上鞋子向前走了一步,宇文拓就察覺到了動靜,然後醒了過來。
“醒了?”宇文拓雙手撐著頭,側著身子,有些朦朧的看著曲華裳。
可能是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所以曲華裳看誰都有一點的朦朧,尤其是現在面前的宇文拓,本來就清秀俊逸的臉龐,現在更趁顯出一些朦朧的美感。
現在的宇文拓頭髮披散在後面,而且整個人穿的也非常的隨和,少了平日裡那些威嚴不苟言笑的感覺,整個人不再那麽的冷冰冰的看起來更容易接近了。
若是被別的人看見這副樣子,怕是無論如何也起不了那個冷面閻王殺手的名號的。
看見宇文拓的頭髮,曲華裳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現自己頭上那些複雜凡事的頭飾都已經被拆了下來,現如今的頭髮也被梳得非常的工整,就連睡了一覺也沒有改變太多的形狀。
這男人倒是意想不到的細心。
曲華裳走到了宇文拓的旁邊,就好像老夫老妻一樣的坐到了那張床榻上。
“你昨夜幾時睡的?”曲華裳可能是因為剛剛睡醒,音色也有一些的慵懶,問宇文拓的話更像是小貓撓癢癢一樣的在抓著宇文拓的心。
宇文拓坐起身來從背後抱住了曲華裳,下巴也放在了曲華裳的肩膀上。
“你睡過之後便睡了,並沒有睡得太晚。”
其實宇文拓說這話是騙人的,他昨天可是忙碌了整整一晚,一個晚上都在批改著那些公文奏折,畢竟今天要參加宇文易的結親儀式,所以今天應當是不會有時間批改那些的。
所以他就將今天的工作全都安排到了,昨天晚上來進行,自然是不可能睡得太早了,他是等到凌晨天蒙蒙亮,外面的雞都打鳴的時候才完成了這所有的一切。
現在也只不過是剛剛躺到床榻上眯了一小會兒而已,沒想到裳兒就已經醒過來了。
“騙人。”曲華裳扭過頭來,雙手把住了宇文拓的頭,認真的打量了一番。
“你騙人。”
“看看你這眼睛上的黑眼圈,就知道昨天晚上絕對不是睡得早。”
宇文拓聽見曲華裳這話破涕為笑,正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曲華裳卻伸出一個手指來堵住了他的嘴。
“好了好了,反正別人的事也不著急,你倒不如先多休息一會兒,反正這會兒天色還尚早。”
“再睡一會兒吧,不能別人總說你是天生就真的把自己當成天神一樣消耗自己的身體了,你又不是真的天神,你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總是這樣熬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曲華裳說完了之後,並不由分說的把宇文拓兒的身體也又重新摁了下去,強行的讓宇文拓兒躺在了那裡,然後又有些霸道的給宇文拓把毯子蓋上。
“好了好了,乖,睡覺覺,睡覺覺。”
曲華裳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拍著宇文拓的後背,完全就是在哄孩子。
聽見曲華裳這樣像哄小孩一樣的話,宇文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為好。
又好笑,心裡某個地方又有些暖暖的。
除了母親,除了逍遙,除了自己身邊的那些侍衛們,仆人們,裳兒還是頭一個對自己這麽關心的人。
這感覺還挺不錯的。
興許是真的疲憊湧上了頭來,也興許是曲華裳哄孩子的方法奏效了,亦或是宇文拓覺得有裳兒在自己的身旁安心了許多,宇文拓竟然真的覺得眼皮沉沉的耳後面睡了過去。
而且睡得還是非常的舒服,似乎許久都沒有睡過,這樣讓人感到神清氣爽的一覺了。
等到宇文拓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是大亮了,這次可是真的要起床的時候了。
宇文拓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只看見了裳兒坐在他的鏡子面前,在那裡對著鏡子梳妝打扮著。
從他這裡也只能夠看見一個背影,但僅僅只是一個背影就足夠讓他感到癡迷。
他這輩子怕是要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不過栽的很值得。
察覺到了宇文拓的動靜,曲華裳忙手忙腳的,把最後一個簪子插到了自己的頭上,然後才小步的跑了過來。
“來來來,你醒的正好,今天的髮型就讓我來幫你打理吧。”
曲華裳一邊說著一邊推著宇文拓,讓宇文拓坐到了鏡子的面前,至於她自己,則是看似手法嫻熟,實際上卻非常笨拙的在那裡給宇文拓繞著發。
最後出來的形狀並不是很好看,也沒有平日裡也那麽的乾淨利索,不過宇文拓看見了到新生滿意,這畢竟是裳兒給自己弄出來的,別人想要都沒有的。
不過宇文拓滿意曲華裳卻對自己的手法非常的不滿意,她又拆了重新來一次,第二次興許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所以做出來的還比較規矩了些,也看上去有模有樣了。
曲華裳端詳了一下自己做出來的傑作,這次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還是很有天分的,等到以後在一起了結親了,每日你的頭髮就由我來負責吧。”
曲華裳這樣說著,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不過宇文拓卻是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那就這樣說好了,不光是頭髮,以後我整個人都由你來負責了,你想要賴也根本賴不走的,我粘上你了。”
大早上的宇文拓這個人就是情話不斷,曲華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趕緊的去用早膳吧,用完了早膳之後還有正事要做的,今天他們兩個人的結親儀式,你和我兩個人不管是哪一個去的晚了恐怕都是於情於理不合適的,會被人揪住話跟說個不停的。”
曲華裳避開了剛才的話題,趕緊的把事引到了正事上,宇文拓也不再磨嘰,趕緊的尋了一身衣服,兩個人打扮好之後,才齊齊出了屋子。
在外面,兩個人剛剛打開門就和正準備前來尋他們的逍遙對上了。
逍遙一整夜沒睡,看到天亮了之後才想著要趕緊的叫王爺起床,畢竟還有正事要辦。
之所以也親自前來,是因為他內心還有著一絲的僥幸,雖然昨天他在外面看見的屋子裡面的確是兩個人的影子,但他總想著萬一只是碰巧在討論一些的事情,萬一只是過一會就離開呢,萬一並不是在一起過夜呢?
他就是靠著這些的僥幸的思想,然後來到了這裡,沒想到剛一來這裡也就和齊齊出屋門的兩個人對上了。
這還有什麽可僥幸不僥幸的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有些事情怕是他不想承認,也必須是要承認的。
王爺和曲家大小姐是皇上賜婚,只不過是現在結親儀式還沒有辦而已,但除了結親儀式之外,兩個人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是京都裡面所有人都知道的郎才女貌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