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那個下人被另一個下人捂住了嘴,還是吱吱嗚嗚的,從指縫之間問了出來。
“我能是什麽意思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剛才說了那樣的話,而且咱們兩個人還讓他知道了外面的消息,咱們兩個人的舌頭可是要被拔掉的,被拔掉了舌頭,那不就成了啞奴了嗎,現如今咱們兩個人的身份只能是個下人,還不能夠被稱得上是奴才,那如果真的被拔掉了舌頭的話,咱們兩個人就如同是奴才一樣的了,就只能夠是被當爹當狗當牛一樣的被使喚過來使喚過去,到死的都沒有一個安葬的地方的東西了。”
“我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既然咱們已經徹底的得罪了這個小姐,咱們也沒有什麽大戶,人家能有的,什麽能夠讓人失憶的東西,也沒有什麽能夠讓人中毒暈過去的毒藥,咱倆就是普普通通的兩個下人,比起來奴才還算是自由了一點,還可以選擇自己想要跟著的府院,若你這會兒大聲的張揚出去,誰都知道這小姐暈倒在咱們的廚房裡了,到時候這筆帳不免要算到咱們的頭上,尤其要等到這小姐再醒過來的時候,咱們兩個人可就逃不掉了。”
那一個似乎會解了這個下人的意思,有些試探性的問。
“那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兩個人不要管這個小姐,咱們兩個人先逃嘛?反正咱們兩個人也是自由的,兩個下人去到什麽樣的府院工作都沒有問題,除了這個林府,還有別的地方可以收留我們,大不了回家種田,想必他們應該也不會找到咱們兩個普普通通的打雜的上面的。”
“聰明。”另外一個拍了拍這個的肩膀。
“別的不說了,趕緊的去收拾東西逃走吧,最好能夠一起找一個好的下家全力比林家還要大一些,到時候還能夠保護住我們林家的手,伸不進別家的府院。”
這兩個下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做錯的事,現如今隻想著要逃,甚至連幫曲憂憐一下也沒有想著幫一個心腸,還算是好的,一邊走一邊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只不過看歸看也沒有什麽用,兩個人還是匆匆的離開在這裡了,就好像從始到終都沒有出現在這裡一樣。
至於曲憂憐,則是有些痛苦的就連在昏迷當中都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有鮮血不斷的從她身上湧出來,場面極其血腥。
只不過因為這地方太過於偏僻,而且廚房打雜這種地方很少有人會來到這裡,就連那些自己以為高人一等的侍女大丫鬟們,都不會輕而易舉來到這種破舊的小地方的。
這個廚房並不是什麽主要的廚房,只是一個小小的小廚房在偏院裡設置而已,平日裡只是負責砍砍柴什麽的,那些髒活累活。
林家家大業大的,況且也並不像曲家那樣低調,下人,可是一批又一批的,沒有人發現,在這裡兩個打雜的跑掉了。
同樣的也沒有人發現曲憂憐在這偏遠的地方這麽的昏迷著,而且身旁還全都是鮮血。
等到那兩個人都逃之夭夭,逃到了隔壁的胡禦史到府上去當雜工,天色也黑下來的時候,才有人終於意識到曲憂憐消失的事兒了。
怎麽說呢,也是一個小姐很快的就有人把這件事報告給了巡視巡視,去尋找自己的女兒,尋找無果派動著整個府裡面的人,全都在尋找一寸一寸的翻,找一寸一寸的翻找,終於是在一個偏僻的小廚房裡找到了已經昏迷不醒,而且身旁還全都是鮮血,肚子也已經凹下去的曲憂憐。
…………
林家又是燈火通明的一晚,斷斷續續的來了很多的大夫,進去到了屋子裡卻都是搖著頭出來的。
人被發現的實在是太晚了,孩子救不回來了。
這個小姐就算是能夠被救回來,身體機能,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恐怕以後再也沒有辦法生育了,而且身體上還落下了很多的病根,如果不能好好的休養的話,恐怕以後壽命都會減半,身體上又會多來很多的毛病,那可不是普通的藥物能夠醫好的毛病,那得是每天精心的照顧著,慢慢的養才能夠養好的身體。
就算是每日裡用山珍海味用人身,其珍一寶冬蟲夏草全部都泡著這小姐估計這身體也是回不來了,再也沒有辦法生任何的孩子,再也沒有任何的生育的能力了。
這些大夫怎麽說也是醫者醫者仁心,他們沒有一個人不是想把孩子還有這個小姐的身體給救回來的,可現如今他們盡了很大的努力,也只能夠是勉強的把這個已經瀕死的小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而已。
就這麽的,林府的燈亮了整整一個晚上,等到第2天雞鳴的時候,才算是重新的消停下來,那些大夫陸陸續續的回去了,隻留下了兩個在這裡繼續的看守著,不過留下來的這兩個在徐氏的眼神之下,也是驚得額頭上直冒汗,不停的擦著他們身上的汗。
在他們這麽多半夜被找回來的大夫聯手的治療之下,這個小姐應當是已經被鬼門關拉回來了,只不過現如今過了這麽長的時間,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而且似乎還沒有要醒過來的意識,他們實在是慌啊。
救不下了孩子也就算了,保不住這個小姐的身體也就算了,如果這個小姐連醒過來都醒不過來的話,他們可是沒有辦法和林家交代呀,林家可是他們這些小家小戶的得罪不起的家族啊。
他們在這裡捏著汗陪著床一直等到了天,大亮太陽都已經懶洋洋的照到人身上的時候,曲憂憐的手指才微微有了動作。
不過也僅僅是有點動作而已,這幾個人喜出望外,以為曲憂憐馬上就能夠接著醒過來,卻沒有想到曲憂憐,依然是沒有邀請過他的意識。
幾個大夫圍著看圍著都琢磨了半天都以為是能夠醒過來了,可是為什麽遲遲沒有醒過來呢?
有一個資歷較老的大夫提了一嘴,就很有可能這個小姐是自己也不願意醒過來,自己也都不想要再面對了,估計是在回避著什麽,所以才不願意醒過來,又或者是遇到了極其傷心的事情,所以才不願意醒過來。
這是這個小姐的心結,不解開心結,估計很難在這裡醒過來的。
不過可能打臉來的就是這麽快吧,就在這個資歷較老的大夫在這裡分析的時候,曲憂憐悠悠的醒過來了。
而且一醒過來,整個人的眼神中都是黯淡無光的,就好像被抽去了靈魂,完全沒有任何的生機一樣。
嘴唇也是發白著,看樣子半死不活的相是馬上就沒了命一樣,只是勉勉強強的吊著一口氣存活在這個時間。
曲秀蓮一睜開眼睛,現沒有管自己的肚子,沒有管別人,而是馬上把目光轉到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大夫的身上。
“你給我說…給我好好的說說…現如今這天下到底是誰的?是不是是宇文拓的,還有宇文易,是不是已經死了?是不是被宇文拓給逼死的,是不是被宇文拓和曲華裳那個賤人給逼死的?”
那個大夫對於這個小姐口出狂言有些誠惶誠恐,這小姐究竟是何等身份啊,只知道是在林家的,可這語氣未免也太猖狂了,現在對於當今的皇帝還有曾經的皇弟竟然敢直呼其姓名,而且對於現如今馬上就要成為皇后的曲大小姐,曲華裳竟然也直呼姓名,而且還與其這麽的不對勁。
這就是讓上面的人知道了,他們這些聽見的人也是要殺了頭的大罪啊。
這幾個大夫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倒是徐氏,看見了這個事態的不對勁,趕緊的擋在了那幾個大夫的面前,笑臉吟吟的看著曲憂憐。
“憐兒醒了啊,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有沒有感到很餓?有沒有感到很渴,我剛才讓廚房已經備好的東西,估計現如今就要送過來了,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先給我說一聲,我好讓廚房吩咐下去,待會給你做著吃………”
徐氏想要轉移話題,可是曲憂憐卻依舊是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母…母…林夫人,你告訴我,外面的情況是不是我說的那個樣子,是不是太子哥哥,他已經死了,是不是啊?你告訴我啊,林夫人你說話啊?”
“是不是早就已經成為這個樣子,只不過是你們所有的人都在瞞著我而已,不想讓我知道而已,你們所有的人都是騙子,你們所有的人都在瞞著我!!!”
曲憂憐,有些憤怒,有些不理智,她用力地捶著旁邊的床,不過也終於是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異常。
她看見自己平常高高凸起來的肚子現如今卻凹陷了下去,眼神裡面是更加的不可置信,還有著幾分的哀傷。
“肚子…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去哪兒了?”
曲憂憐這句話幾乎是帶著絕望和崩潰呐喊出來的。
她求助一樣的目光落在了徐氏的身上。